陳瀟收好手機,快步走向林溪。
「大立有消息了,情況很不好,我現在得去看看。」
林溪臉色也是微變:「那你快去,不過你一定要小心啊。」
「好。」
陳瀟回了句轉身要走,但梁妍則是喊了句:「等等陳瀟,你可能要隨我們去一趟刑警才行,這個案子可是你報的案。」
「梁姐,通融下吧,我現在有很急的事情。等我處理好,會親自去刑警隊的。」
梁妍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點頭道:「行吧,獻哥那兒我幫你說明理由。」
「謝了梁姐!」
陳瀟沒有再浪費時間,下了樓騎上摩托車就用最快的時間趕往醫院。
到了地方,陳瀟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走廊里的小吉。
「小吉,大立現在怎麼樣了」陳瀟問道。
聽到陳瀟的聲音,小吉立馬站了起來:「還在昏迷,具體發生了我不確定。但我是在他家門口看到他的,當時有一輛麵包車將他丟在了門口。我上前查看,大立哥被裝在麻袋裡,渾身都是傷。」
「被人打了?你看清麵包車上的人沒?」
陳瀟皺眉詢問,小吉搖頭:「沒看清,但刀男說肯定是喬野那幫人幹的,現在刀男在磨刀,說要去乾死喬野那幫人。」
「事情沒弄清楚前就磨刀,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嗎?」陳瀟說了句,就給刀男打去了電話。
「刀仔,你磨好了刀在家裡等我,到時候咱們一起給大立報仇。」
陳瀟沒有去罵刀男,也沒有去勸刀男冷靜。
作為一個街溜子,他太清楚盛怒下的刀男是什麼狀態。任何反對或者勸導,都有可能起反作用。
打完電話,陳瀟就走進了病房裡。
房中,羅大立的父母都在。
他的母親正用著小盆里的溫水,輕輕的擦拭著羅大立臉上的血跡。
他的父親坐在旁邊低垂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麼,陳瀟剛想喊一聲時,恰好看到一滴淚正從羅四福的眼眶裡掉落。
陳瀟深吸了口氣,輕喚了聲:「羅叔,阿姨。」
羅大立的父母立刻看來,羅四福更是連忙擦掉了眼淚,看著陳瀟微微點頭:「來了。」
「嗯,得到消息我就趕緊過來了,大立現在怎麼樣?」
「醫生說傷的很重,但好歹是脫離生命危險了。」
「那你們找警察了嗎?」陳瀟又問了句。
「鳳凰街派出所的人來過,然後就說讓我們等消息了。」
羅四福的話,陳瀟並不意外,但等消息可能真的就是在等消息。
倒不是說派出所故意不上心,而是羅大立沒醒之前,他們也很難有好的辦法去找到是誰。
除非有目擊者!
陳瀟沒有再追問這個問題,而是認真看起了羅大立的傷勢。
看著看著,羅大立的母親抹了把淚後說道:「醫生跟我說,大立應該是被人從背後用鈍器打到了腦袋昏了過去,然後再被人綁走的。綁走他的人手腳很狠,但又全都避開了要害。總之,綁他的人沒想要大立的命,卻又讓大立痛不欲生。」
「嗯,阿姨您放心,等找到那幫人,我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陳瀟很認真的說著,只是下一秒羅四福就看向了他,沉聲道:
「你跟我出來。」
羅四福的語氣,陳瀟能聽出來很明顯的怒意。
這讓陳瀟有些錯愕,但還是跟在了羅四福的後頭。
一到外面,羅四福就陰沉著臉道:「你想讓那幫人付出怎樣的代價?」
陳瀟回道:「作為大立最好的哥們,我肯定不能放過那幫人。我現在就想抓住那幫人,把他們一個個全都廢了。但是羅叔我很抱歉,我不能那麼做。」
原本陰沉著臉的羅四福頓時一臉意外了起來:「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羅叔,我也想逞一時之快,用同樣的方法對付那幫人。但,您覺得那樣解恨嗎?他們把大立打成了這樣,難道咱們只把他們打完一頓這事兒就算了了?不行,那樣他們會好了傷疤忘了疼,所以我要用另外一種方法,要他們痛苦一輩子!」
「什麼方法?」羅四福問了句,陳瀟貼近了幾分,壓低了聲音在羅四福的耳邊悄悄的說起了自己心頭的打算。
羅四福聽完,一臉驚訝的說:「陳瀟,你現在真的不一樣了。以前的你不會這麼理智,做事更不可能會有計劃的。所以剛才聽到你說要讓那幫人付出代價的時候,叔叔的心裡其實是想揍你的,我以為你會和以前一樣魯莽,會為了報仇把完全不計後果不帶腦子的把自己也搭進去!」
「叔,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陳瀟鄭重的說著,內心更是無比的理解羅四福的心思。
之前的陳瀟,做事大都不會去思考,所用的法子也全是腦子發熱下的行為。
那種行為看似有情有義,實則愚蠢至極。
當別人用卑劣和兇狠的手段欺辱了你時,你用同樣的方法還擊固然能夠在那一刻間得到發泄與滿足。
可之後的後果,又是否想過自己能否承受?
就算如今只是2006年,但社會仍舊是法治社會。
好比後世有句話說做狗咬了你,你若同樣張嘴咬狗的話,固然狗會疼,但最後髒的人還是你自己。
一個施暴者若最後反倒成為了受害者,那對原本的受害者來說該有多麼的可悲。
羅四福重重的拍了拍陳瀟的肩膀,道:「一定要成熟,不然叔是真不放心你倆繼續這麼混在一塊。不過聽了你剛才的那番話,叔就放心了。」
陳瀟微微咧嘴,這時房間裡傳來羅母的喊聲:「老羅,大立醒了!」
聞言,陳瀟和羅四福都是滿心的歡喜。
一進到房間裡,羅大立睜著眼睛盡顯虛弱。
但和他父母說了幾句話後,羅大立還是強撐著讓他父母先行出了病房。
等到兩老關上門,羅大立這才道:「陳哥,是喬野那幫人。因為江波和火機仔到現在還在拘留,喬野手底下的人已經開始有怨言了。喬野為了給他那幫兄弟一個交代,所以天黑了之後就一直讓人在你家附近蹲守著。」
陳瀟一聽,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原本是要對我動手的?」
「對!今晚我和我老頭喝了點酒,我原本是打算找你繼續嗨皮的。但沒想到一到你家樓下,就發現附近有幾個鬼鬼祟祟的傢伙。我想逮著他們問個清楚,沒料到最後被人在後腦勺上拍了一悶磚。」
「既然是衝著我來的,那他們幹嘛這麼對你?」
羅大立搖了搖頭,虛弱的說:「不知道,我很累陳哥,我先歇著了。」
陳瀟沒敢多打攪羅大立,嗯了聲後就走出了病房。
離開病房後,陳瀟就立刻出了醫院。
小吉也跟在身後,眼神里略有些擔憂的說:「陳哥,咱們現在去找喬野那幫人算賬嗎?」
陳瀟看出了他的眼神,問道:「怎麼,你害怕?」
「我不是怕,是擔心,我總覺得大立哥被打這事兒,是個套。」小吉一臉認真的回道。
陳瀟訝異的看著他,隨後笑了笑道:「放心,仇咱要報,但腦子咱也得要,先去找刀男從長計議。」
小吉放心了下來連連點頭,只是兩人剛轉身要上摩托車的時候,不遠處竟然傳來了鳴笛聲。
朝著聲音的方位看去,陳瀟便見到張獻一邊扔掉菸頭,一邊下了車來。
陳瀟頓時皺眉,暗想:「他怎麼跟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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