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家中可有兄弟姊妹,父親操持的是什麼生計?」
劉邦摟著懷裡的小宮女靈魂三問,這一覺睡到了快下午,他愜意極了。
這種得心應手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不過這身子終究還是弱了些,稍微動一下就滿頭大汗,還是比不上自己的那副原裝皮囊。
這小宮女初經人事,此刻臉上的潮紅仍未褪去。
只是伏在皇帝的胸膛上,低聲道:
「回官家的話,奴家本名姓王,單一個『嬋』字,是家中長女,家裡還有一個兄弟,在西湖邊上討營生。」
「奴家的父親,是臨安城錢塘門的守備。」
「嗯」劉邦思忖道,畢竟是投胎第一眼見到的人,也算是有些緣分。
再者說了,眼下他急需要能給自己說真話的人。
「你我既行了夫妻之事,眼下,你覺得朕應該怎麼對你?」
劉邦是真的不知道,也是真誠的發問。
但到了這王嬋的耳朵里,卻是另外一番味道。
宮中人常道:邢皇后落入了金人手裡後,官家便再不近女色。
而自從元懿太子趙旉殯天以來,皇帝便再無所出。
大家都知道,誰能夠替趙家生下皇子,誰便能作為儲君生母,富貴榮華。
「奴家哪裡敢奢求什麼,只盼官家莫要忘了奴家便是。」
「忘什麼忘!」
劉邦對這話非常不滿,自己這般重情重義之人,豈會做出無情之事。
「你父親做那守備的活兒養你們姐弟長大,連年風吹日曬的,倒也極為不易。」
「如今你跟了我,他在外邊還不知曉,這事放到哪裡都是說不過去的。」
「一會兒我準備出去逛逛,順道也去見見我那未蒙面的老岳父,若是有能幫襯的地方,自當幫襯幫襯。」
「只是此行當為私訪,不好表露身份,又恐老岳丈不信我,你得給我件貼身的物件兒,好叫老人家安心。」
聽著當今天子一口一個『岳父』,王嬋簡直心都要化了。
對於皇帝的要求哪裡肯不遵從,把脖子上掛著的一枚護身符取下:
「這是母親當年在大相國寺所求得,奴家從小到大一直戴著身上官家若見了我父親,只將這給他看了,他便定無所疑。」
劉邦見這丫頭如此懂事,忍不住又好好的犒勞了她一番。
等起床之時,外面天色已晚,是到了用晚飯的時辰了。
只剛一推開宮門,外邊的陣仗就把他給嚇了一跳。
女官太監在外面站得滿滿當當,每個人手裡都沒空著,端著的木盤子裡擺滿了各種東西,既有新衣新鞋,也有珠寶首飾,各自臉上儘是喜悅之情。
年紀大些的,當年從汴京城裡逃出來的宮中老人們,更是抹起了眼淚。
大喜!大喜啊!
大宋官家上次行房事的時候,徽宗皇帝還活著呢!
一名資歷頗深的老太監上前迎道:
「官家忙活了一整天,連口茶飯也未用得,尚食局那邊早已經備好了膳食。」
這老閹人說話倒是會陰陽怪氣!
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在白天就干那事,劉邦老臉微微一紅,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
老太監不覺有異,繼續道:
「王娘子這邊該受幾品敕封,也請官家示下。」
「嗯」劉邦裝模作樣的做思考狀,又把問題扔了回去:
「你覺得呢?」
「這」老太監眉眼極低,試探道:「若是封個婕妤,倒也是當得的。」
這話不假,別說婕妤,作為皇城裡唯一被皇帝碰過的女人,給王嬋再高一些的位份也不是不行。
劉邦也分不清楚這中間的區別,點了點頭道:「照你說的辦。」
「那膳食」
「就不吃了,朕要出宮去。」
這事兒老太監可做不了主,一旁一直冷眼旁觀的青年男子站了出來:
「官家,不可。」
這人劉邦認識,昨天夜裡問話的時候他也在。
從昨晚到現在,這是第一個對他說『不』的人。
原本還覺得這宋國皇帝當起來很爽,後宮既沒有母老虎看著,身邊也沒有不怕死的人來頂嘴。
現在看起來,和他想像的還是有點偏差。
「你是誰?」
雖然疑惑皇帝為什麼這麼問,但念到天子剛剛傷到了腦袋,他還是老實回道:
「臣辛次膺,宮中起居舍人。」
「幹什麼的?」
「負責記錄陛下言行。」
劉邦點了點頭,算是記下了:「朕要出宮,為何不可?」
「天色已晚,恐生事端。」
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心頭已經有了決定,劉邦並不打算妥協。
「那朕一定要出去呢?」
辛次膺沒有半點遲疑:「臣將在《起居注》中如實記錄,交由御史台。」
依著他對自家皇帝的了解,這事兒到這裡就該結束了。
畢竟大宋言官們,說起話來可不比金人的威力小。
但辛次膺沒想到的是,皇帝聽了這話,直接回了個:
「好!」
然後又接著道:「你順便給安排安排,此次出行是私訪,不得擺架,不得擾民,不得讓太多的人知道。」
「臣,遵旨。」
辛次膺的動作很快,只用了小一炷香的時間,就點齊了護衛,同時知會了臨安府尹一聲,讓他加派維護治安的人手。
「官家,往何處去?」
記得王嬋給自己說過的地方,馬車上的劉邦道:
「錢塘門,到錢塘門。」
出了大內,經過東華門,這一條街上看不到什麼人,基本上全是朝廷的建築。
等過了朝天門,這個半壁江山已失的國度,這個千年以後的宋國都城,終於全部暴露在了劉邦的眼前。
天色已黑,但擋不住路邊樓房裡的燭火燈色;
推著小車的走販,穿著絲綢的姑娘,來來往往的行人。
越往北走,這些聲音便越大了起來,人也越來越多了起來。
劉邦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蒙童,對這一切都好奇極了。
「那人在作甚?怎的這麼多人圍著?」
「應該是雜耍的賣藝人,掙的就是一份吆喝錢。」
「那裡呢?那裡在煮什麼?味道好香!」
「官家,那是炒,並非煮食。」
「那那那,那幾個人的裝扮好生奇怪,這又是為何?」
辛次膺順著皇帝的手指看去,有些無奈的回道:
「官家,那是吐蕃和尚,與漢地和尚沒什麼兩樣。」
「什麼是和尚」
這個問題才問到一半,劉邦忽然住了嘴。
辛次膺不知道自家皇帝到底傷得有多重,但他知道,反正一定不輕。
問的東西都不是學識了,而是一個又一個的常識。
但等皇帝的後面一個問題出來,辛次膺又覺得自己錯了。
趙官家,連常識也沒有了。
「你說的漢地,是指咱們的地盤嗎?」
劉邦一臉正經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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