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夏鳴山這激動勁,盛汐都不好意思跟他說實話,只得默默跳過這個話題,繼續審問老鴇他們。
「山上為什麼會有陣法?」盛汐問。
「有些貴客不希望他們被人發現,有些貴客怕被人跟蹤,因此用陣法將不同的人分開,保護客人的身份。」老鴇小聲說。
「那你們這兒有姓司徒的姑娘嗎?」夏鳴山問。
老鴇神色閃爍:「我只是個小人物,不知道那麼多——啊!」
她還沒說完,就被言澈一腳踹翻:「現在知道了嗎?」
夏鳴山:「!!!」
小澈好颯!
老鴇疼得直抽著涼氣,嘶啞著聲音說:「花魁依依就好像姓司徒。」
言澈又一腳踹上去:「給個準話,什麼叫好像姓司徒?」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被賣進樓里的爐鼎不讓用本名,就是不想讓他們再跟過去有任何瓜葛。」
「依依剛進爐鼎樓的時候一直想逃,我只是那個時候隱約聽她提起過自己是司徒家的人,好像是個有名的世家。」
夏鳴山皺眉:「這個花魁是什麼時候來你們爐鼎樓的?」
「十年前。」
夏鳴山面露失望:「我們要找的是這一個月內失蹤的司徒姑娘,你這裡這一個月內新來的姑娘里,有姓司徒的嗎?」
老鴇搖了搖頭,看言澈抬腳,她生怕再被踹,連忙倒豆子似的全說了出來:「這段時間沒有抓到人,除了這兩位姑娘,上一批爐鼎還是半年前送來的。」
這些作為爐鼎的修士均被毀掉了根基,長期服用提升修為的丹藥,又不斷被人採補,對身體傷害很大,其實都活不了幾年。
因此爐鼎樓才會專門派遣一伙人出去物色合適的人選,不斷為樓中補充「爐鼎」。
「你們有沒有帶印有司徒姑娘模樣的顯蹤紙?」盛汐問。
夏鳴山為難地搖了搖頭:「委託我們的司徒夫人神識虛弱,無法再復刻司徒姑娘的模樣,只是告訴我們司徒姑娘很漂亮。」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不知道算了,我們去問下一個。」盛汐從老鴇的儲物袋中摸出一瓶丹藥,遞給夏鳴山,「你把這個給他們餵下。」
看見那淡綠色的瓶子,老鴇驚恐搖頭:「不!求求您放過我!求奶奶高抬貴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兩名劫匪也是接連不斷地給盛汐磕頭:「祖宗我們錯了!求您不要廢掉我們的修為!」
「你們廢掉別人修為、毀掉別人根基的時候,怎麼沒高抬貴手?」言澈嫌惡地一腳踩在首領腦袋上,奪過夏鳴山剛接過去的丹藥,取出一顆塞進他嘴裡。
小澈超有正義感的!
「我來我來,別弄髒了你的手。」夏鳴山殷切地把藥拿過去,又給另外的人服下。
丹藥入口,即刻化開。
剎那間,全身筋骨仿佛長出了尖銳的刺,疼得這些人大喊出聲:「啊——不——好痛——仙長救命」
夏鳴山一個劍修,常年在外接任務,算是見多了血腥殘忍的畫面,見到眼前這一幕,都不忍多看。
這些人不知道毀掉了多少無辜的人,如今自嘗苦果,不值得同情。
言澈找了個空房間,布下禁錮陣後,將這些人丟進去。
夏鳴山仰頭望著纏絲閣上方一層又一層的房間,嘆了口氣:「我還以為在這裡能找到線索呢,也不知道司徒姑娘怎麼樣了。」
「樂觀點,等我把這裡炸了,你的司徒姑娘應該就安全了。」盛汐安慰他。
夏鳴山詫異:「你要炸纏絲閣?我聽說這些爐鼎樓都有元嬰修士坐鎮,小汐你冷靜點。」
在等言澈去調戲夏鳴山的時候,盛汐從老鴇這兒問到不少消息。
爐鼎樓的確有元嬰修士坐鎮,但元嬰修士數量有限,不可能每個爐鼎樓都有一個。
因此,基本上都是一個元嬰修士管轄好幾個爐鼎樓。
而且,為了不讓前來找樂子的修士感到不適,平時這些元嬰修士並不會外放神識。只有在爐鼎樓出事時,他們才會出現。
一般來說,爐鼎樓的固定打手只有一到兩個金丹期,剩下的都是築基期。
駐守在纏絲閣的這個金丹期打手是用丹藥餵上來的,空有金丹修為,實戰菜得一筆,才會讓盛汐那麼輕鬆就打敗他。
盛汐大方跟夏鳴山分享了情報,並告訴他:「我不是要炸纏絲閣,而是要把這整個纏絲秘境都炸掉。」
夏鳴山:「!!!」
更瘋狂了好不好!
「你不怕被元嬰修士圍攻嗎?」
盛汐雙手合十,十分真誠地說:「我會虔誠地祈禱,希望這些元嬰修士都都秘境崩塌時的空間亂流撕碎。」
夏鳴山:「」
不行,他得攔著盛汐作死。
夏鳴山不敢說出來,只能暗搓搓地跟在盛汐身旁。
只要盛汐一有衝動,他就火速打暈盛汐,扛著盛汐先逃出去。
開玩笑,憑他們幾個怎麼可能是這裡那麼多元嬰修士的對手?
這裡的大部分爐鼎都被秘境中那股甜膩膩的靈氣控制了,思維與常人不同。
現在跟他們講道理,說要帶他們離開,非但不會被他們理解,還可能打草驚蛇,
盛汐沒那麼多清心丹為所有人都解毒,只能先暫時不管這些爐鼎。
只要她把幕後黑手抓出來,搶到秘境核心,就能順利救出裡面的爐鼎。
想到這裡,盛汐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暗紅色的章魚型靈獸袋。
靈獸袋裡傳來輕微的鼓動,是章魚哥動了動出手予以回應。
萬一打不過對方,可就全靠章魚哥了。
三人走出纏絲閣,忽然發現原本還有冷清的山腰上,聚集了不少人。
夏鳴山好奇地攔住一名修士,正要開口,被這人模糊的面容嚇了一跳:「你臉怎麼了?為什麼糊了?」
這人周身顯得有些飄忽,尤其是臉,仿佛打了馬賽克。
盛汐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聽見被刻意處理過的聲音尖銳又不屑地說:「我開了玉牌隱藏身份啊。」
他說完「嘖」了一聲,上下打量著夏鳴山:「厲害還是你們無雙宗厲害。出來玩爐鼎還穿著宗門服,真不愧是東南靈界最能打的門派,一點臉面都不在乎。」
這人說出了盛汐的疑問,她小聲問夏鳴山:「為什麼你們無雙宗要實名制嫖.娼啊?」
夏鳴山:「!!!」
他真的不是來做這種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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