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你放手」
長樂公主低聲喝叱,素手被一直溫暖寬厚的大手緊緊握住,就好似心尖兒被攥住了一般,渾身猛地一顫。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她著實沒料到房俊居然膽大至此
房俊哪裡會放手將那隻纖細柔軟的玉手握在手心,輕聲道「殿下心中有我,又何必這般抗拒」
言罷,非但不放手,反而起身來到長樂公主身側,手臂一伸,便攬住了柳枝一般柔軟的腰肢
「啊」長樂公主驚叫一聲,渾身好似著了火一般,另一隻手使勁兒推著房俊的胸膛,抬頭正好四目相對,明顯感受到對方眼中那灼灼的目光似欲將她一口吞下一般,心中愈發驚惶。
外頭的侍女聽到異常,沒敢進來,在門外問道「殿下」
房俊揚聲道「沒事」
外頭沒聽到長樂公主的召喚,自然不會進來。
長樂公主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灼熱呼吸,嬌軀已經僵住,沒有大聲斥責,只是哀求道「你莫要這般,豈是將我當成那等水性楊花的女子,可以任意輕薄,予取予求不成」
房俊低頭看著眼前星眸迷離的美人,壓抑著那種就地摁倒劍及履及的衝動,輕聲道「若是殿下不願,微臣豈敢褻瀆只等殿下心甘情願之日,微臣方才得償所願。」
兩世為人,他對於女人的追求早已過了那種低劣的占有,而是更嚮往精神層面的交融。
對於心儀之女子,那種若即若離、牽腸掛肚的感覺更為美好。
「嗯。」
似乎是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在逐漸消失,長樂公主輕輕吁出口氣,沒有再奮力掙扎,而是任由男人健碩的手臂攬著自己的腰肢,紅著臉兒,微微側身,依偎在男人胸口。
僅僅是這樣的相擁,便令她感覺到似乎船兒停駐在港灣,無比安心。
天生萬物,陰陽相濟,再是堅強的女子,也需要男人的撫慰與擁抱
從道觀出來,天色已然陰沉沉籠罩四野。
抬頭望天,風疏雨驟。
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房俊輕輕吐出口氣,只覺得精神振奮、心舒神暢,左右親兵遞來蓑衣斗笠,服侍他穿戴整齊,又牽過來戰馬翻身而上,下令道「走吧,回城」
親兵部曲紛紛上馬,前後左右將他簇擁在中間,沿著山路向著山下行去。
同一時間,龍首原北渭水之畔,還是那間河畔茅舍,荊王李元景與柴哲威在此相會。
柴哲威有些不滿,滿桌子珍饈佳肴也提不起半點興趣,提杯飲了一口美酒,抱怨道「眼下長安城中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微臣,王爺卻還要將微臣叫出來,若是被人看到,必生變故。您該不會真以為太子殿下不敢殺了微臣吧」
自從「火燒賬房」之後,他雖然僥倖逃過一劫,卻也知道自己成為太子一系的眼中釘、肉中刺,行事愈發小心謹慎,平素連家都不會,就只是待在軍營當中,以免被人抓到把柄。
太子固然仁厚,可他身邊無論是房俊、李道宗,亦或是馬周等人,哪一個不是殺伐決斷、心狠手辣之輩
統兵大將與宗室親王私下相會,一旦被人得知,根本辯無可辯。
難道告訴別人只是花前月下、惺惺相惜
傻子都不信
李元景聽著柴哲威的抱怨,卻是不以為意,笑道「譙國公莫要太過謹慎,如今關中兵力空虛,就算他們想要對你不利,也得顧忌動了你之後整個左屯衛震盪的後果。兵權在手,譙國公又有何懼」
柴哲威沒好氣道「說得輕巧太子若是一道詔令將微臣叫去東宮,然後伏下甲兵將微臣就地格殺,難道王爺以為微臣麾下那些個將校兵卒就肯為了報仇發動叛亂太子大義在身,有監國之權,生殺予奪無所不從,微臣不敢去挑釁太子之威儀。」
雖然上次危機乃是依靠李元景發動宗室給他解了圍,自己也的確感恩,願意多多靠向李元景一邊,卻不代表自己就可以任憑李元景指使。
他心裡清楚李元景野心勃勃到底想要幹什麼
「呵呵,」
李元景小了一聲,略微壓低聲音,問道「你可知今日早晨,有戰報送抵長安」
柴哲威一愣,道「是遼東戰事」
他這些時日窩在左屯衛軍營哪兒也不去,為了避嫌甚至不去打探朝中任何情況,唯恐太子一系尋個藉口又來拾掇他。
李元景喝了一口酒,有些眉飛色舞道「不是遼東,而是吐谷渾」
柴哲威大吃一驚,忙問道「吐谷渾起兵反叛了」
一直以來,吐谷渾橫亘在隴西一帶,雖然內附大唐,朝廷卻始終未曾真正騰出手來予以肅清,其內部看似安穩,終究是個心腹大患。其地處於關中前往西域的交通要道,一旦反叛,勢必會影響長安對西域的掌控。
李元景搖頭道「尚未反叛,只不過吐谷渾王伏順連續接觸吐蕃、突厥使者,又召集各部聚於牙賬之內,其心已經昭然若揭。朝中定下策略,以兵部左侍郎崔敦禮出使吐谷渾,希望能夠陳明厲害、曉以大義,勸阻伏順迷途知返,不過以本王看來,未必有什麼效果。當年吐谷渾王伏允被李靖、李績等人擊敗,自縊身亡,餘部這才無奈投降,如今關中兵力空虛,伏順自然視為天賜良機,只需起兵反唐,進可直接攻打關中危及帝國中樞,退可一直向北遁入北疆,重新恢復他一國之王的權力,焉能甘心成為內附之臣,唯唯諾諾」
以他估計,吐谷渾必反無疑
柴哲威面容凝重「若果真如此,則關中危矣吐谷渾一旦反叛,無論真正的意圖是否北上脫離大唐之控制,都會先象徵性的攻打一下關中,震懾朝廷而其背後必定有人支持,否則伏順那樣貪生怕死的性格,哪敢反叛不管是突厥人亦或是吐蕃人,勢必會趁勢尾隨,對關中狂攻西域只有安西軍鎮守,不可能封鎖所有的要道,突厥人在吐谷渾的幫助下突破玉門關並不難;吐蕃坐擁高原,可直下蘭、涼、甘、肅等數州,占據河西走廊,不僅能夠截斷關中通往西域之路,更可以順勢配合吐谷渾攻打關中若吐谷渾攻打關中只是為了震懾京畿,使得長安守軍不敢肆無忌憚的追殺,則無論突厥人亦或是吐蕃人前來,那可就是一場實打實的硬仗」
突厥、吐蕃想要與大唐爭霸的心思不知道已經藏了多少年,只不過一直以來大唐內部政局穩定稅賦充盈,對外戰略正確並無疏漏,不禁將東突厥覆滅,打得餘部不得不向西逃遁,就連吐蕃也沒討得半點便宜。
一旦這兩股勢力因為吐谷渾反叛使得大唐失去對河西走廊控制之機,從而發兵傾巢來攻,豈能善罷甘休
說不好,關中沃野就要遭受大唐立國只來第一次荼毒,屆時屍骸遍野、生靈塗炭。
甚至於,長安也不是沒有就此陷落的可能啊
那可就天下大亂了
李元景卻絲毫沒有擔憂之心,反而興致勃勃,給柴哲威斟酒,然後笑道「若是那樣,咱們的機會可就來了」
柴哲威無語,嘆氣道「王爺也太寬心了吧無論突厥人亦或是吐蕃人,眼下固然都不是大唐的對手,可關中兵力極度空虛,對方又裹挾著吐谷渾,兵力強橫。一旦強攻關中,鹿死誰手尤未可知一旦長安失陷,吾輩皆成帝國之罪人矣」
他有些惱火。
爭權奪利可以,圖謀皇位也不是不行,可總不能將帝國之存亡、關中數百萬百姓的性命棄之不顧吧
無論如何,都底有一條底線存在才行,這般利慾薰心,又豈能同謀大事
他心裡首次對李元景產生失望,合作的心思也開始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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