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噁心又疑惑:「同人是什麼東西?」
大太監馮德斟酌著答:「可能是野史,或者話本?」
皇帝恍然,若是這樣就說得通了。
野史嘛,向來是要多野有多野,這還算保守的了。
【作為最近幾年的ip頂流,小明的同人和改編電視劇真的太多了,吃不完,根本吃不完,這才是人應該過的日子啊!哪像我以前在冷圈,全是要飯的,沒一個產糧的,淚了。】
「這精怪也吃不上飯嗎?」
「你沒聽她說嘛,沒人產糧,想來是這精怪們不會耕作,所以就沒糧吃了唄。」
「嘶,那他們會不會像韃靼人一樣來搶咱們?」
「應該不會吧!」驚慌。
「感覺你們和沐姑娘說的好像不是一個意思。」
一個說城門樓子,一個說胯骨軸子,時代的鴻溝真是又大又偏。
無意間聽到幾個國公對話的謝昭,無助地用手抵著嘴,免得被人發現他在偷笑。
【其實這本的結尾我不喜歡,感覺很莫名其妙,不過它前面確實寫得不錯,把小明殺伐果斷野心勃勃的性格刻畫得非常到位,全程看小明殺殺殺,看得我好爽!真想重金雇一個小明,讓他把拖欠工資的資本家豆沙嘍!】
【咳咳,當然,這有點大材小用了,不過大體也能讓人明白,為什么小明這麼受年輕人歡迎了。】
【現實生活這麼壓抑,誰還愛看那些苦兮兮的慘劇,當然是這種逆風翻盤,一路高歌猛進的劇情更受歡迎。】
【我記得去年爆的那部《崇德十七年》就很爽,不管是劇情還是演員的演技台詞都在線。】
「崇德十七年?那不就是今年!」
「難道皇子們的爭鬥就是從今年開始的?」
「八成是,怪不得往常沒見過這麼神異的東西,偏偏是今年中秋看到了。」
皇帝單手拄著下巴,手指搓著扳指,目露沉思。
【尤其扮演小明的祁永嘉,快把我迷成智障了!據說這部劇播出之後,祁永嘉直接躋身一線,資源接到手軟。】
【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咱小明這人設,只要編劇演員不作死,就算拍的是shi,也有人願意嘗嘗鹹淡!何況這部劇全員在線,簡直是內娛一股清流。】
【不說了,越說越饞,up準備去重溫一遍了,正好下期主題也有了,就盤點一下和小明有關的電視劇和電影吧,新來的朋友點點關注不迷路,咱們下期再見哦,拜拜~】
沐沐歡快地說完最後一句,就按下了中止鍵,呈現在昇平樓里的就是,屏風上的視頻突然縮成一條黑色的橫線,接著就消失無蹤,原本縈繞在耳邊的樂聲也沒了,殿內寂靜得過分。
如果不是轉頭看見旁邊人眼裡的震驚,他們還以為剛才看到聽到的只是一場夢。
二皇子不敢置信:「這就完事了?」
「老四老八他們怎麼死的你還沒說呢!都有誰被圈禁了?老九到底是不是那個小明啊?!」
二皇子對著屏風熱情三連問,可惜再多的熱情也留不住一顆想下班的心,屏風始終不曾再亮起來過。
二皇子氣死了:「這什麼玩意兒,虎頭蛇尾的。」
眾人也有同感,乍一看好像信息量挺大,看到最後發現,最想看的她一個都沒說,玩呢?
看他們的反應就知道,這第一期的視頻非常成功,所有人都被釣成翹嘴了。
全場估計只有謝昭在思考,這up主讓他們關注,可是跨時空的觀眾又沒有手機,他們用什麼關注?
而且下期是哪一天啊?
這次正好趕上中秋節,下次不會要等到重陽吧?
可惜沐沐跑得迅速,根本來不及問,也沒法問,一切只能靠等。
皇帝也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但他比二皇子等人穩得住,甚至還有心情招呼所有人繼續吃飯。
「行了,人家已經走了,繼續用膳吧,這中秋佳宴別浪費。」
說完率先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
皇帝都動筷子了,其他人自然也不能閒著,可提起筷子之後就發現,這菜都涼了啊。
雖然不至於像冬天一樣,糊上一層厚厚的豬油,但也風味欠佳,看來看去,只有那一盤胖胖的螃蟹還稍顯可愛。
一時間,蟹八件被舞得飛起,魯國公本想佐一壺黃酒,皇帝看見了卻說:「明志啊,那酒就別喝了,省得喝醉了說胡話。」
魯國公剛想說自己酒量和酒品好著呢,怎麼可能一壺黃酒就說胡話。
下一秒反應過來,皇帝這話的意思,並不在於勸他別喝酒,而是告誡他以及這昇平樓內的每一個人,別說胡話。
魯國公立刻就放下酒壺,笑著說:「多虧陛下提醒臣了,臣一喝酒就話多,每次夫人都不厭其煩,要是今天回去再發酒瘋,可能就得睡書房了。」
陳國公拆他的台:「你個大老粗還有書房?」
魯國公回懟:「我怎麼沒有?沒有書房,喝完酒我睡哪!」
魯國公的夫人重度潔癖,從不內耗,只要魯國公喝得醉醺醺臭烘烘的,就會被她趕出房門,至於是睡大街還是睡小妾,她一概不管,反正她的屋子不能髒。
這魯國公懼內滿朝皆知,並且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以為別人都跟他一樣,反問陳國公:「你連書房都沒有,看你今天喝多了回去怎麼辦!」
「嘿!」陳國公佯裝被惹怒,將自己桌上的酒壺一推,「我不喝不就完了,我忍得住。」
宣候呵呵一笑,放下酒杯:「那我也不喝了,酒喝多了傷身。」
「是啊是啊,我也聽老哥的吧。」
大家都默契地放下了酒杯,免得回了家真的神志不清,把今天聽到的都泄露出去。
那個裴誠可是在旁邊虎視眈眈呢,誰也不想給他揪住自己錯處的機會。
於是一群人就這麼幹乾巴巴地啃完了一盤螃蟹。
回家之後,眾位在後殿陪著皇后過節的夫人們,和他們討論起中秋宴的菜色。
國公們:「螃蟹挺好吃。」
夫人:「其他的呢?」
國公們:「其他的挺好看。」
夫人:「真是牛嚼牡丹。」
宮宴結束,勛貴和宗室們被叮囑了一番就出宮了,皇子們可就遭了秧,幾個被沐沐認證奪嫡失敗,被燕武帝誅殺的皇子都被留了堂。
這幾個野心大了,皇帝準備好好教育教育,其他的簡單說兩句就準備和勛貴一樣,放回家去了。
只有十皇子,因為之前答應謝昭要幫他問一問皇帝,謝昭什麼時候能出宮的事,跟著留下了。
大皇子他們七個在殿內挨訓,十皇子和謝昭就站在殿外賞月。
十皇子喟嘆一聲:「嗯,這大好的月色若是不欣賞一番,就太可惜了。」
「大哥他們沒有眼福了。」
「確實。」
謝昭也仰著頭看月亮,前世生活節奏太快,他已經好幾年沒像這樣單純地賞過月了。
京城的中秋確實已經進入秋天,月亮掛得很高,清冷皎潔,銀輝漫天,看著就覺得心曠神怡,整個人都像被淨化了一樣,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清淨。
謝昭臉上不由自主地掛上微笑:「要是」以後都能這麼自在就好了。
「砰!」
身後的大殿內突然出來巨響,打斷了謝昭的感嘆。
謝昭掏了掏耳朵。
這皇帝一家子什麼毛病,怎麼都喜歡拍桌子?脾氣也太暴躁了。
他搖搖頭,無聲地表達著不贊同。
伴隨著巨響出現的,是皇帝的怒喝。
「說!朕在問你話,啞巴了?」
關門教子,父母之責,當著外人的面,皇帝不好發火,給大皇子他們留了顏面,但是等人一走,這火氣就壓不住了,責問大皇子他們為了奪嫡都做過什麼。
眾皇子支支吾吾,眼神閃躲,皇帝看著就來氣,這不就直接點了名,讓他們從大皇子開始一個個說。
大皇子只是遲疑了一下,皇帝就像沒擰緊閥門的天然氣一樣,點火就炸,抄起桌上的鎮紙就扔了過去。
當年皇帝能被提拔成將軍,就是因為他有一手好箭術,那準頭可不是鬧著玩的,一下子就把大皇子額頭砸出了血。
看出皇帝是要動真格的了,大皇子撲通一聲跪了個結實,臉上滿是惶恐。
「父皇,非是兒臣不肯說,實在是兒臣不知,到底什麼才能稱得上是重案。」
沐姑娘說他是身陷重案被投入天牢的,可大皇子怎麼也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犯過大錯啊。
皇帝半晌沒說話,其他皇子都像縮頭鵪鶉一樣聚在一起,更是不敢出聲。
就在大皇子覺得,自己要被這殿中的死寂淹沒時,皇帝涼涼的問話聲才姍姍來遲。
「朕突然想起來,兩年前荊州水患,你同工部一起去賑災,回來之前,工部上摺子是把你誇了又夸,連朕看了都忍不住想嘉獎你。」
「現在你跟爹說實話,當初這賑災,你做得到底如何,工部有沒有誇大其詞?」
「轟!」
聽完皇帝的問話,大皇子心臟緊縮,耳膜鼓譟,比之前聽到自己奪嫡失敗被殺還要緊張。
他完全不敢抬頭,額角的血流沿著臉頰蜿蜒而下,滴落進沉悶的地毯中,如窒息一般無聲。
「父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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