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我一個人在城南公園的湖水邊糾結。
而在月半三更之時,一匹活蹦亂跳的小毛驢出現在我身後,它衝著湖水中驢叫。
糟糕,據說不滅妖靈膽子奇小無比,懸掛在我家廳室的畫鼓出現,這下它估計不會出現了。
一如我所料,等到朝霞初升,那不滅妖靈也沒出現。
出手吧。
我祭出陰陽魚聖神器,湖水上空雲朵降下,在湖面之上形成了兩道旋轉成太極圖形的雲朵。
凡人看不到,而開啟陰冥之眼的人則能見到,一黑一白,兩條身長百米的巨魚在城南公園的湖面上遊走。
可能是主人與聖神器心心相連,我感覺得到,聖神器此時特別開心,它們似乎很喜歡水?
特別喜歡,喜歡的不得了,像孩子似的撒野著玩兒,喚回家都難!
「回來啊!」我鬱悶了,那不滅妖靈悽厲慘叫,形成百年的妖靈嗝屁了。
懂了,只有主動攻擊我的邪惡陰靈,道行才會轉化給我,我主動出擊,這力量則不會給我。
陰陽魚雖然逆天無比,但是這完全符合天地正道。
我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道行,心中鬱悶,眼瞅著清晨時老頭老太太出來散步了,陰陽魚還在大湖水上空遊動,已經引起十多個人的注視了。
就在其中一人拿出手機,剛準備拍照時,那一對鬧騰嬉戲的陰陽魚,這才戀戀不捨的歸來。
與此同時,小黑毛驢也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更令人稱奇的是,南城公園原本灰鏘鏘的水,變得清澈見底,猶如白玉般鑲嵌在湖中?
惡~
我又成焦點了!
次日東城新聞報上寫到,韓起靈大師以通曉鬼神之力,將南城公園湖水淨化的清澈見底,市長親自喝令保護環境。
南城公園引來無數民眾參觀,見者無不稱奇不已,那日清晨湖面上空有神跡出現,湖邊一人一驢的傳聞越傳越邪乎,好似神邸降臨般不可思議。
面對諸多好奇者的採訪,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讓他們在河邊屹立三個標牌——遇見黑驢勿擾。
這是紅妝大人預留的後手,讓畫鼓黑驢做為預警器,不滅妖靈一旦壯大,我就會得到預警信號。
確切說是我韓家得到預警信號,在我這一輩不滅妖靈雖然怨氣滋養多。
但是殺死之後在成長,有年頭了。
做了一件大好事,雖然沒有陰陽界的獎勵,陰陽魚也沒有轉化道行,但是陰陽魚更強大的同時,還順手將我懷中的血綾子給轉化成雪白白的菱紗了!
——流雲飛袖!
葉芷靜好奇詢問:「什麼叫流雲飛袖,你怎麼總能念叨出奇怪的名字。」
我解釋道:「不僅是我,看過金庸武俠的人誰都能念出來,這種武器被女主角藏在袖口,飛射出去威力極大,又能纏繞捕抓,剛柔並濟,能攻能守,只是不曾想電視劇里的東西,放到咱們陰陽界居然成精了,這九尺綢子能延伸九丈遠,也就是說三十米內抓捕任何東西,不信我給你試試。」
說著,我將流雲飛袖套在手腕上,直接將樹梢上的葉子一把抓下,又凶又狠,返回來時,卻猶如懂事的小白蛇一般,輕輕的交到我手上,當真是神奇無比!
而後我激射流雲飛袖,白鏈衝力迫人,直接將院中景觀石給打歪了。
「給老娘糾正回來!」耳旁立刻傳來千年人參的怒吼。
我不以為意的壞笑下,又以流雲飛袖將景觀石復位,很簡單。
「咳~」葉芷靜抱著小手說:「起靈,你剛才用流雲飛袖的樣子,真是好娘的,我一點都不崇拜你了。」
我撇撇嘴巴:「知道,這件法器給你了,不過你沒我法力深,別使用太多次。」
「嗯嗯~我試試。」葉芷靜歡天喜地在院子裡玩了起來。
女孩兒給我一種很清晰的感覺,過去她只有一個水神佩,被打在身上才顯示出厲害,可是我在她身邊,那塊玉就是個廢物。
她對陰陽界一事多少有些無聊,但是有了流雲飛袖以後大不一樣了,她每天早起修行,訓練流雲飛袖的使用方法。
對於能改變現實次元的神秘力量,遞增變強,突破境界,女孩兒樂不此彼的享受著。
見她逐漸遞增信心,我覺得是時候了。
「芷靜,斷頭魔又害人了,我們去殺了它。」
葉芷靜美眸望來:「那找朋友們啊,你忘了答應我的事了嗎?」
我唇邊閃過一絲壞笑:「如果叫朋友們大張旗鼓的去,陰陽界諸多前輩的老臉往那放,再說你現在有水神佩護體,有流雲飛袖能攻能守,兩件極品法器這麼奢華,還會害怕麼?」
「可是你答應我的啊~」葉芷靜委屈了。
我無奈攤攤手道:「是的,我也答應你攢出一億來場盛大的海天婚禮,可我們現在只有2000萬,到時候你爸媽不會同意的吧。」
「額~起靈,咱們現在只剩下1960萬了。」葉芷靜聲音微小。
「沒事兒,好媳婦兒你想買什麼就買,我們一起去賺錢就是了,斷頭魔小意思,我輕鬆虐死它。」我露出得逞的壞笑。
葉芷靜想到爸媽,無奈嘆息:「那就我們倆去吧,不過你不可以大意,一定要備齊資料,做好充足準備再去。」
我解釋道:「這個我早就知道了,斷頭魔搶了咱們陰陽界的法器離別鉤,瘋狂斬殺陰陽界修士,這件離別鉤都成就法寶了,他躲在湖北神農架的懸棺懸崖所在地,挺不好找的。」
葉芷靜若有所思:「這件事我也略有耳聞,很多人借著斬殺斷頭魔的名義去神農架禁地淘寶,在他們開啟一座座懸棺之時,斷頭魔就隱藏其中突襲,死了好多人,而且最近神農架景區都沒人去了。」
我充滿了期盼:「據說神農架有燕子埡、金猴嶺、燕天風景區,可惜還差兩個月,要不然那裡有國際滑雪場,你不就喜歡滑雪嗎?」
「我雖然喜歡滑雪,喜歡風景,但是我們當務之急是恐怖的斷頭魔吧,你不要想什麼風景和玩樂了,專心一點,過後我們還要回捉妖師學院上學呢。」葉芷靜還是很擔心。
「知道,回去收拾東西,準備了。」
我和葉芷靜在葉家小居幾日,主要是小年輕特別瘋,趁著修養體力的藉口,彼此貪戀膩味幾日,這才去幹活兒。
神農架。
在湖北神農架林區木魚鎮官門山,一處高40多米的懸崖上,掛著700餘個密密麻麻的木箱,關於它的猜測層出不窮,更多的人認為它是崖葬用的懸棺。
很多人都把這些木箱稱為懸棺,山崖下的人稱這些都是蜂箱,裡面住的都是中華小蜜蜂。
這是現實版的消息,實際上,這700多口懸棺早就被掏空了,由於氣候的原因,中蜂在東北、華北都滅絕了,也不知那隻小蜜蜂帶頭,居然在這神農架上的七百口懸棺之中安家,借著恐怖的棺木,中鋒這個物種才得以在神農架存活了下來。
後世出現養蜂人,擔心別人說自己的蜂蜜是從棺材裡掏出來的賣不出去,故此混交視聽。
此事且不論。
事實上倒斗的人都知道,真正的貴族懸棺都不會露天暴漏在外,或是鑲嵌在山體內,或是在山洞內,根本不會被雨水所光顧,只有普通人下葬才會懸掛山體外。
只有歷經了時間的演變,懸棺內保留完善,內部屍體才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成為粽子,至於棺體內部的明器,早就被光顧一萬次了。
貴族和貧民的棺木不會在一起,通常是東西方、南北方的對立,尋龍點穴的高手也有說,這外在懸棺是擺出一副朝拜之像,如果尋到五色土之地,向里一挖必定是貴族墳冢。
說道多不勝數,反正與我和葉芷靜沒多大關係。
我們的任務和行動就是簡單粗暴,到地方,抓住斷頭魔就按死。
至於那個法寶離別鉤,皆時的歸屬有待商榷。
總不能你丟的時候是法器,到時候我還你一件法寶吧。
我們倆來到木魚鎮官門山,這一處海拔1200米的懸棺前,四周寂靜無聲,只看到了兩幅頭顱與屍首分家的骸骨。
可能是被嚇的多了,葉芷靜也見怪不怪了,習慣性拿出手機,拎著我四處拍照。
我道:「照片你先留著,等我們完成任務離開以後你再上傳。」
「我知道,對哦~我們到地方了,你怎麼引斷頭魔出現,我們還是裝作背包客傻等到晚上嗎,要知道這次我們可沒有埋伏的。」葉芷靜一邊拍照,一邊美眸四下警惕。
我撇撇嘴巴說:「一看你這基礎知識就沒學明白,妖、魔、鬼、怪,各有不同,它之所以成魔,也就是說這邪祟的執念是天殘而生,是天地對他不起,它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哦~對了,這跟你的情況差不多。」
「去你的,教訓我還不說,現在還拿我當反面教材了,韓起靈,咱們還沒等結婚就要吵架嗎?」葉芷靜掐了一次小蠻腰,我淑女也會發飆的哦~
她這古典韻味的美女生起氣來都那麼可愛,難怪我想氣她,呵~
「媳婦兒大人請息怒,我的意思是說,在完美主義者的眼裡,有很多事在眼裡是容不下沙子的,只要我們找到它的逆鱗所在,挫上一把,它自然而然就跳出來跟我們拼命了。」我如此解釋。
葉芷靜連忙摸了摸水神佩,還有流雲飛袖:「那怎麼引他出來,你做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我拔出羅馬劍尷尬笑笑:「這個要引他出來不難,只是我要罵一些難聽的話,恐怕會讓溫婉賢惠、知書達理、多才多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好媳婦生氣了。」
葉芷靜又看了看那兩幅屍首分家的骸骨:「我們是為了降妖伏魔,救死扶傷,你該罵就罵吧。」
如此,我敞開嗓門衝著山上大罵:
「斷頭魔,你個斷腦袋,你瞧你那個死德行,樣兒大了你,裝的人五人六兒的,還挺象那麼回事的,也不自個兒照照鏡子去,好嘛,活的越大越抽抽兒,整個一嘎雜子琉璃球。」
「看你那美樣兒我真懷疑國家優生計劃沒整好,你媽懷你時咋就沒檢查出來你個賤骨子呢,你說你除了整天遊手好閒,要嘛就是鼓搗點兒嘎七馬八的事兒出來,你說了你除了這些還會幹點什麼。」
「你個賤骨頭、雌老虎、逗~逼慫貨,長得肥頭大耳的就不要顯擺了,你是無所謂但是影響了市容呀,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趕緊找個地把你那沒臉見人的腦袋割了去......」
罵人好累啊,尤其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
最後累的我氣喘吁吁,斷頭魔還是沒出來。
葉芷靜無奈了:「要說罵人,你還真沒有小熊、大劉哥厲害。」
「呃~」我喝口果汁問:「他們是怎麼罵人的,要不你來兩句?」
葉芷靜攤攤小手,面向山崖上的懸棺,嬌滴滴喊去:「斷頭魔,你是男人嗎?」
「吼殺殺殺~~~~」我擦,斷頭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