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這臘梅雖小,花開的倒是極好,我移回來之時還一直擔憂這花在路上馬匹顛簸,花朵盡掉,便在上頭罩了麻袋,好在還剩餘了許多的花朵,也還能讓你能瞧一瞧。燃字閣 www.ranzige.com」
「這些花,你可喜歡?」宋樂山笑問道。
謝依楠怔了許久,目光更是在花圃裡頭的臘梅,以及宋樂山的身上來回打了個轉兒。
半晌才開口詢問:「你今天出去,就是為了尋這個去了?」
不是去尋什麼所謂的紅顏知己?
「是啊。」宋樂山點了點頭:「我今天晨起之時,想著這個事來的,你昨天去太和寺時是為了看臘梅花,想來你是十分喜歡這臘梅花的,我又想起來西邊有許多臘梅花,便趁你睡著的時候去尋上幾株來,栽到這院子裡頭,往後每年的冬日,你便能瞧得到這開的極好的臘梅花了。」
所以,宋樂山根本就是事事以她為重的,這個時候還能想到她喜歡的臘梅花,也顧不得多休息休息,趕過去幫她移植了臘梅花回來。
為的就是想讓她開心。
謝依楠聽到宋樂山的解釋,心中的陰霾頓時散了大半,只去聞那香氣濃郁的臘梅花:「真香。」
「臘梅花真的好看,我很喜歡。」謝依楠笑道。
「你喜歡就好。」
見她如此,宋樂山一身疲累可謂全消,拉了謝依楠的手,認認真真的瞧著她,道:「楠兒,對不起。」
「嗯?怎麼突然說這個?」謝依楠微微蹙眉。
「我去尋臘梅花,卻不曾告訴你實情,還要撒謊說是去看爹娘,平白惹了你胡思亂想,是我的錯。」
宋樂山握著謝依楠的手,瞧著她的臉龐,一臉的鄭重其事:「往後,我再也不會如此了。我向你保證,往後無論做什麼,哪怕是想給你驚喜,也斷斷不會讓你因此擔驚受怕。」
提及此事,謝依楠頓時臉頰微紅。
她滿心都在胡思亂想宋樂山會不會移情別戀之事,而宋樂山卻是千方百計的去給她去尋驚喜去的。
怎麼都覺得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般。
有些對不住宋樂山對她的溫柔以待。
謝依楠囁喏了半晌:「對不起。」
「嗯?好端端的,為何要說對不起?」宋樂山頗為訝異。
「說這話是因為……」謝依楠頓了一頓,有些不好意思的緩聲道:「你突然出門,遲遲不歸家,我只以為你是出去,出去……」
剩下的話,謝依楠倒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只以為我出去和旁人私會去了?」宋樂山笑了起來,伸手颳了刮謝依楠的鼻子:「你這小腦袋裡成天都在想些什麼事情?這種事情也想的出來?」
謝依楠有些不滿的撅起了嘴巴:「你突然離家,還隨口編了謊言,又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我當然是要多思多想了,若是論起來的話,還是你引出來的事端。」
「是,是我的過錯。」
宋樂山笑了一笑,在謝依楠的額上落了一個吻:「你且放心吧,我宋樂山此生此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心中唯有楠兒一個人,也只愛楠兒一個人。」
「說話算數?」謝依楠歪著頭,俏皮詢問。
「不信拉鉤?」宋樂山伸出了小手指來。
「好。」謝依楠笑嘻嘻的伸了小手指出來,勾住了宋樂山的手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大黃狗!」
小手指勾起,大拇指蓋章,謝依楠看著糾纏在一起的手指,順勢倚在宋樂山的懷中,咯咯直笑。
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臘梅飄香,溫情四溢,一對璧人站在花圃旁邊,怎麼看都覺得是賞心悅目,令人羨慕不已。
「看吧,我就說,你二哥絕對不會那麼糊塗,是斷然不會做出什麼對不住你二嫂的事的。」
在院牆外頭偷看的曹氏,笑嘻嘻的說道。
「我這不也是擔心二嫂吃虧麼。」宋玉蘭抓了抓耳朵:「現下見二哥這般疼愛二嫂,我倒是也放下心了。」
她的二嫂可是世間最好的人,必得有這樣能疼愛她的人,才配的上她。
宋玉蘭這般想著,瞧著宋樂山與謝依楠和好如初,且感情似更加甜蜜的模樣,心裡頭也是十分的高興。
「別說你,娘我也放心了。」
曹氏不單單是放心,甚至還有些高興,畢竟是家和萬事興,夫妻和睦才是極為要緊的事情。
「不過說起來了,你二哥二嫂是極讓我放心的,倒是你是個讓娘不省心的,這麼久了,相看的人也不少,就沒一個能讓你點頭的?」
曹氏說著,點了點宋玉蘭的額頭。
「好端端的,娘怎麼說起這個來了。」宋玉蘭撅了噘嘴:「我年歲還小,不著急,慢慢相看也就是了,回頭娘還害怕我嫁不出去不成?」
「哪裡是怕你嫁不出去,只是這越往後拖的,年歲也就越大,那些個好郎君都被旁人挑走了,到最後豈不是吃了虧去?」
曹氏道:「這事兒,還是得趁早打算,早些做準備為好。」
「眼下到了年根兒,在外頭做工的人估摸著都回家來了,我這段時日便尋了媒婆來,再給你挑幾個能相看的人,到時候你得去,知道不?」
「放心吧娘,我到時候去就是了。」
她的婚事,曹氏時常在她耳邊嘮叨,宋玉蘭早就耳朵聽得起了繭子,這會子最怕曹氏又在一旁尊尊教誨,只急忙把這事給應下來,也算是早些解脫。
見宋玉蘭答應的十分乾脆,曹氏倒是有些心安的點了點頭,心裡頭卻是盤算著如何去尋了媒婆說道。
娘倆兒在這又待了一會兒,覺得偷聽牆角著實是有些不妥,只趕緊離開回老宅去了。
如此,謝依楠與宋樂山二人,倒是過上了極為清淨的二人世界。
下午在院子裡頭曬曬太陽,賞了那滿院的臘梅花香,到了晚上之時,宋樂山煮了些粥,又做了些清淡的小菜來,兩個人便在屋子裡頭吃了。
外頭那臘梅花,宋樂山撇了幾枝來,放在屋子裡頭插瓶,被屋子裡頭那暖暖的熱氣一烘,幾乎滿屋子都是這幽香的臘梅花香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