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嫂子啊。讀書都 m.dushudu.com」曹香巧故作驚訝,急忙捂住了嘴,隨後有些慌張的看著謝依楠「嫂子,當真是對不住,我只當你是玉蘭妹子呢,真沒想到是嫂子,真是對不住。」
「大約也是因為平時我聽您聽的少,沒往這邊想……對不住嫂子,對不住。」
「肯定聽得少,平日裡掌柜的跟你說話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數的過來,且不是讓你早些回家,就是讓你早些回家的,你當然沒有聽過了。」
佟小四說話的時候,沖曹香巧丟了一個又一個的白眼。
被說出來了實情,曹香巧這臉色頓時白了一白,順便惡狠狠的瞪了佟小四一眼。
佟小四隻等沒看見那眼神中丟出來的冷刀子,只盯著曹香巧看了又看「香巧,你這眼睛是咋了,瞪的這麼大,還有點紅,是不是眼睛不舒服了,要不要去瞧瞧大夫什麼的,給你瞧一瞧?」
不就是說話帶軟刺,扎到你手指頭上的時候,看著沒事,摸起來又疼麼,誰不會似的?
佟小四得意的把下巴揚了又揚。
這是哪裡來的神仙后生,扎刀竟是扎的這樣准,只將曹香巧懟的事啞口無言,甚至是惱羞成怒。
謝依楠瞧著這樣的場面,終究是沒忍住,「噗嗤」的笑出聲來。
曹香巧聽到這個笑聲,這臉越發的掛不住。
原本是要來炫一下威風,讓謝依楠臉上掛不住的,沒曾想現在臉上掛不住是她曹香巧,還讓謝依楠看了個笑話,這怎能讓她不氣?
曹香巧眼珠子轉了一轉,跺了跺腳,往謝依楠這邊湊了湊「嫂子,你看他說的是什麼話?」
這模樣,倒是沖謝依楠撒起嬌來了。
對方這麼示好,自然也就不好意思打她的臉了。
只可惜,她是謝依楠。
謝依楠看了曹香巧一眼,微微一笑「還能說什麼話呢,說的無外乎也就是實話而已。」
曹香巧的臉色頓時一白,這眼眶裡頭頓時便騰起了一層的水霧「嫂子是怪我方才說錯了話?我這個人,最是不會說話的了,若是真得罪了嫂子,我給嫂子賠禮道歉,嫂子便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次可好?」
「我知道嫂子最是寬宏大量的人,一定也會不計較我這個小錯的,對不對?」
曹香巧說話的時候,完全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謝依楠跟前受了多大的委屈,謝依楠是如何刁難她了一般。
謝依楠的臉上依舊是不以為然的笑「是啊,我一向是不大愛與旁人計較的,通常不會和有心之人或者傻瓜計較的。」
曹香巧神色頓時一僵。
謝依楠說不是和有心之人與傻瓜計較,那她算什麼,是有心之人,還是傻瓜?
這個謝依楠,實在太欺負了吧。
曹香巧眼圈頓時紅了又紅,這次不是裝的,是實打實的覺得難受,覺得受到了許多的委屈。
「山子哥……」曹香巧最後只能看向宋樂山「我真不是有意的,應該是嫂子想多了,我平日裡的性子,你還不曉得麼,我平日裡就心直口快,更是一根筋的很,哪裡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心思……」
她沒有那麼多意思,謝依楠反倒是想到了這麼許多,她心裡頭裝的,自然是亂七八糟的意思。
到了這個功夫,曹香巧想到的不是誠心認錯,而是旁敲側擊的向宋樂山告狀,意圖要抹黑謝依楠。
宋樂山連正眼都不曾看曹香巧,只道「你嫂子說話,一向公正,又愛說實話,若是說的讓你不高興了,你別往心裡去就是了。」
公正,實話……
這些字眼,讓曹香巧心裡頭扎扎的疼。
言外之意,也就是說宋樂山根本也是和謝依楠站到了一處,只認定她是一個存心要挑事兒,要針對謝依楠的人了。
可現在,分明是謝依楠說話陰陽怪氣,刻意針對她才對的。
從前沒有謝依楠的時候,宋樂山還跟她和聲和氣的說句話,現在謝依楠來了,連說話都陰陽怪氣起來了。
「你不是說給你爹拿藥的麼,時候不早了,趕快回去吧。」宋樂山接著說道。
明晃晃的是要趕人的意思了。
曹香巧再也待不住,只把眼裡的眼淚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捂著臉,扭頭就跑了。
佟小四瞧見曹香巧落荒而逃的模樣,在那呵呵笑了起來,一邊笑更是一邊啐了一口「這個香巧,真的是從來不知道個分寸,這當著嫂子的面是幹啥呢,整不好還讓掌柜的和嫂子鬧誤會,真是不像話。」
「成了,別說了。」毛正根碰了碰佟小四,沖他使了使眼色。
這種丈夫被旁的小姑娘惦記的事情,擱在誰身上,只怕都是不痛快的,哪怕宋樂山顯然沒那個意思,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謝依楠心裡頭到底有些彆扭。
這會子估摸著心裡頭正是不得勁兒的時候,佟小四若是一直在這裡巴啦啦的說,這不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麼?
更何況,這種事情,到底也不是什麼值得在這大張旗鼓說道的事,還是得宋樂山與謝依楠私底下細說為好,他們到底是外人,不合適在這裡一直說道的。
佟小四明白毛正根的意思,撓著後腦勺,呵呵笑了笑。
「那我們先去忙了,待會兒飯好了叫掌柜的和嫂子。」
說完之後,兩個人急忙各自忙碌去了。
屋子裡頭,只留下了宋樂山和謝依楠兩個人。
宋樂山急忙抓住了謝依楠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放在手掌心中摩挲「別生氣,我在縣城裡頭從來都是安分守己,可是從來都不敢招蜂引蝶的。」
「你有沒有招蜂引蝶我可不曉得。」
謝依楠看了宋樂山一眼,勾唇笑了一笑「可我今天倒是實打實的看見了狂蜂浪蝶,往你身上撲呢。」
宋樂山頓時有些無奈的解釋了起來。
「方才那個人,叫做曹香巧,是獵戶曹大叔的獨生女兒,曹大叔平日裡為人有些小氣,大家對他不甚喜歡,只是覺得曹大叔早年喪妻,一個人帶著女兒,日子過得不寬裕才會如此,又覺得有些可憐,所以雖然對他不喜,但平日裡卻是時常照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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