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誒,今天不上課。咱們去尚恩電玩城吧?」我敲了敲文諾一的門.大聲的說道。
「滾開,不去啦!」我聽見有東西撞在門上的聲音,一定是她又拿枕頭砸在門上!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我發現我們是一類人,她也是一個推理神經發達的人,只不過會在細枝末節提醒我,卻從不張揚。
「去嘛,文小姐,好不容易放假。或者咱們去圖書大廈?!」我繼續死皮賴臉。
「不去啦,神經病。」
「好吧,那去樂天遊樂場……」要不是李響回老家柳城了,我才不會妥協。
「真的?」
「嗯,但是……」
「好!那就去吧!」門一下被打開,她拉著我就往門口走去。我被她這副樣子驚呆了,完全是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淡淡的妝容,利落的衣裙。我瞬間回過神來,原來她一直在等我妥協!
「誒,我還沒說但是呢!但是不許坐雲霄飛車啊,我恐高,我不坐的!!」
「好啦,好啦,走就是了。」
出了門,我們打了車去向樂天遊樂場。
那裡有全世界最高的雲霄飛車,時長僅僅一分20秒,卻有世界第一刺激之稱。文諾一想去很久了,可是我卻總是不敢去,因為小時候坐過山車,因為發生事故被吊在空中30多秒,從此再也不敢坐。
「到了,30元。」師傅說道,我才發現我們已經停在了氣派的遊樂場門口。
我給了錢,就要往一邊閃。
「你幹嘛去,走啊,去那邊排隊。」文諾一一拉我,指著一個長隊,讓我去買票,我就知道我死定了。那就是雲霄飛車的隊伍。
「嘿嘿,我去買個套票,也不貴。咱們都能玩。何必就玩一個呢!」我趕緊打哈哈。
「也對,那咱們先去買點飲料喝,進去買就太貴了。」看她同意了我的說法,我趕緊跟著她去便利店。一會買了套票,玩什麼還由的了你嗎?哈哈。
走進便利店,我們便分頭開始挑東西。
「啊~~~!!!!!」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尖叫,緊著是重物砸在地面上的聲音。
我和文諾一不約而同的放下手上的東西跑到門外。
只見門外有一個中年男子倒在地上,鮮血慢慢的從他的頭部底下流開。
我抬頭向頂樓望去,只見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諾一,保護現場,報警。」說罷,我趕緊跑進大樓。
一共是七層樓,加上頂層,一共八層。有一部電梯已經報障。剩下的出口只有兩個安全出口,只要守住這兩個安全出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看了看門口的諾一,沖她沖樓梯努了努嘴,她點點頭。我就從一個樓梯跑上去。
跑到四樓的時候,有個人撞了我一下,我看向他,他拿著報紙沖我笑笑。就向下走去。
「站住!」我覺得不對勁,回頭喊住他。
只見他一變色,已經一拳打向我!
我向旁邊一閃,左手抓住他的拳頭,微微用力,他的汗水已經流下。
上次的雷擊,也賦予了我神秘的力量,它讓我的力量大於常人數倍。雖然還不知道怎麼運用,但是施力還是沒問題的。
他癱軟在地上,我拽住他的衣領往下走,這時我感覺身後一冷。
可我回過頭,發現什麼都沒有。
走到大廳時,警察已經到了。文諾一跟肖警官耳語一陣後,他沖我點點頭。
「這是我剛剛在四樓抓到的可疑人物,試圖對我行兇,你們調查一下。」我把那個人教給肖警官,便詢問文諾一那個墜樓男子的情況。
「頭部著地,當場死亡。是附近商埠里的老闆,叫做傑明瑞。最近好像被債務纏身。」說著,她悄悄附在我耳邊說:「但是,絕對不是自殺,他後面的衣服上留下了幾個抓痕,我仔細看過,是打鬥的痕跡,而且他的脖子有掐痕,自殺的人沒必要自己掐自己的脖子吧。」
我點點頭,繼續蹲下來觀察屍體。
「遲睿,有什麼發現嗎?」肖警官蹲下來問我。
「是他殺,從他的面部表情來看,應該是墜樓時是活著的。排除事先被昏迷的可能。」
「嗯,可是他最近好像是有債務纏身。自殺也不是不可能。」肖警官沉思道。
「不,你看這個」我指著他乾淨的領口和口袋裡掉出來的遊樂場親情入場券。「一個想要自殺的人,會想帶著孩子來玩嗎?會穿的這麼幹淨整潔嗎?」
「報告警官,在樓里有三個可疑的人。」安警察帶來了三個人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他們分別是,安於成,石樂,鄭傑。
安於成在遊樂場工作,據他說,是因為遊樂場有很多遊客在等著上廁所。於是他跑到這裡來上廁所,沒想到卻遇到命案。
而石樂是一個遊客,聽便利店的店員說樓上有更多商品,卻走錯樓梯誤走進住宅樓。
鄭傑是一個大學生,目前正在完成夢想,想坐遍各種刺激的過山車,走到樓上去是想看看有沒有安靜的地方可以給家裡打個電話保平安。
聽到鄭傑那個夢想,我還確實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真是跟文諾一一樣的怪胎。
「遲睿,我們調查了剛才襲擊你的那個人,他是個竊賊。並且有前科,可以排除嫌疑。」
「嗯」我聽了肖警官的話,卻陷入了深思。這樣剛才那個背後盯著我看的一定就是殺人兇手了。
「遲睿,你看這個.」文諾一拿給我一個小藥丸,我拿過來嗅了嗅。是舒糖酵母!
舒糖酵母是一種糖尿病病人選擇性服用的藥劑,能夠緩解糖尿病引起的各種併發症,減少使用藥物的副作用。
「這是從哪裡來的?」我轉過臉詢問文諾一。
「是從鄭傑口袋裡掉下來的,他好像很熱不停的出汗,在拿紙巾時候從他口袋中掉出來的。」聽到這話我陷入了深思,他說謊了,他為什麼要說這種很容易被揭穿的謊言?
過了一會兒,我詢問正在審問嫌疑人的肖警官:「既然,死者是帶的親情入場券,那麼他的孩子在哪?」
「這個,目前,我們也沒有調查到。據目擊證人口述,他在來到遊樂場的時候,並沒有小孩子隨行。」肖警官說道。
「啊?什麼,哦哦,知道了。」這時候肖警官接了一個電話。
「是席局打來的,剛才她讓我告訴你做事低調些,嘿,你小子這麼大還讓你媽操心啊!」我聽了這話看了看走進便利店的文諾一。心想:這好像根本不是我讓她操心吧!
「對了,席局長還說了,那個人好像沒什麼孩子,一直未婚啊!」肖警官繼續說道!
「啊?沒有孩子?」這就怪了,那麼他為什麼會拿著親情入場券呢?
「嘿,我已經問清楚了,剛才那三個人分別在便利店買了:紙巾、手提紙和小刀。」
「什麼?鄭傑買的是小刀?」
「嗯,的確是這樣,依我看,又綜合之前所推論的。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在指向他。」文諾一認真的說。
「那小刀上有沒有魯米諾反應?」我想了想問道。
「沒有,我剛才詢問過警察,小刀上沒有任何血液反應。」
「遲睿,你看這個。」肖警官拿著一個塑膠袋,袋子裡裝的是一個袖珍型的高倍數望遠鏡。
「這個是從哪裡弄來的?」我拿過那個袋子仔細的看著。
「是從安於成的員工宿舍搜查出來的,根據他的口供是,他用這個是因為能在宿舍隨時隨地監察遊樂場,以防在他休息時候,他所值班的區域有什麼意外。」
「報告警官,調查結束,口供也錄取完畢。目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現象」安警察如是說道。
「嗯,可以讓他們走了。但是要留下他們的聯繫方式,叮囑他們最近幾天一定要保持聯絡。否則將以畏罪潛逃實施逮捕。」
「是!」說罷安警官便把他們帶走了。
我們和肖警官要了一份口供複印件,便也離開了現場。
「好掃興哦,好不容易想要出來玩,卻碰上這種事,你是不是命裡帶煞啊?!」文諾一恨恨的說道.
「命裡帶煞?我看你是命裡帶傻。」雖然被她這樣說,但不用做那雲霄飛車,我還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誒?你看,這就是那個老闆的店鋪啊。裝潢的很不錯嘛!」我們在一家店鋪前停住了腳步,是「法式料理店」
「走,進去看看!」
我們走進去之後,發現店裡的客人還是蠻多的。雖然沒有到吃飯的時間,但是店裡已經是芳香四溢。客人們已經坐在桌子上等待美食了。
「兩位客人你們要點什麼?」一位中年的服務員來到我們面前。
「額,我們是想諮詢一點事情。」我低聲說道。
「你們不會也是來恐嚇我們的吧?」服務員大驚失色。
「恐嚇?!不是,我們是協助警察辦案的人,想來找你問問情況。我是遲睿。」我趕忙說道。
「是那個少年推理?」服務員聽後,面色一沉。
我點頭,並出示了我的學生證。
「是老闆的事吧,你們來後面吧,小李,前台拜託你了!」說罷這個服務員解下了圍裙,把我們帶到了後面的貴賓室。
「你剛剛說的恐嚇是什麼意思?」我著急的詢問。
「唉,老闆真是不容易,不過也怪我。」這個服務員慢慢的流出了眼淚。
「你叫什麼名字?」文諾一問道。
「額,你們叫我溫姨就行了。他們都這麼叫我,我也快忘了我的本名了」溫姨慢慢拭去了臉上的淚水。
「恐嚇這件事說來話長,一個月前,有人也是來到店裡,說是諮詢我點事情,說他是老闆生意上的好友,想合股,問問老闆生意的情況。當時因為老闆不在家,我就回絕了他。他卻說這些事問我也可以,已經和老闆打了招呼。於是我便把他迎了進來,他便開始細細的詢問我們的情況,我當然是說,生意不錯,只是前些日子老闆做了一個朋友借債的擔保人。那朋友債務到期,跑路了。而那些債主都跟老闆要債,不得已,我們可能會關閉飯店。當時,他來得時候,店裡的客人也很多,他自然對我的說法也深信不疑。接著他卻又問了我一些奇怪的問題。」溫姨回想著說。
「奇怪的問題?那是什麼?」我聽到這裡,停下了記錄的筆。
「就是問家裡的格局,和老闆家眷情況。我雖然老了,但我也不糊塗,我沒有跟他說這些。但是不久前的幾天,他卻忽然打來電話恐嚇道,讓老闆見者分半。不要獨吞,否則那些債主會來加倍索償利息。」
「那麼,你一定知道他的長相了?」文諾一突然打斷了她的回憶。
「噢,並沒有,他來得那天穿的是高領子的風衣,帶著墨鏡,口罩。只是他的手不停的抖。」
「那你是怎麼確定打電話的和來店裡的是一個人呢?」文諾一繼續問。
「因為,他當時語氣很不穩定。雖然跟電話里的不太像一個人,但是他之後再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來過。」她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我也覺得很奇怪。」她繼續說道。
「什麼事?」我追問。
「就是,他臨走跟我說他想看看老闆的住處,我想想也沒什麼就帶他去了,他進去之後,看了一眼突然就跑了。」
「那你能帶我們去看看嗎?」我站起身來。
「可以,老闆因為要照顧飯店,就住在二樓。」我們跟隨她來到二樓死者的房間,發現屋裡大大小小的都是他和一個孩子還有一個女人的合影。以及羅列在桌子上各種尋人啟事。
「這是……?」我拿起照片來問道。
「這是老闆的孩子和夫人。在這孩子小時候,患了病。而那時老闆的生意又剛處在起步期,有很多債務,、夫人為了不拖累他在一天早上拿了很少的錢就離開了。」
「還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女子啊!」我走到最大的那張合影面前,這個孩子好像在哪裡見過啊。
突然有樣東西閃了我的眼睛,是窗外,我向窗外望去,不遠處的遊樂場瞭望塔有個亮點一閃而過。
那是?!
我開始翻記事本,突然我腦子閃過一個念頭。
「你們老闆有可能是自殺嗎?」我立刻問道。
「不可能,我們老闆待人很好,雖然債務纏身也沒有放棄生活,是一個很講究的人,就算自殺他是不可能選擇跳樓的,他總開玩笑說電視裡那些輕生選擇跳樓的人如果看到自己的死狀,也不會跳樓了。而且就在前兩天他還還清了所有債務。」
「還清了?」我驚訝的問道。
「是的,他有一天在院子裡散步,好像忽然發現了什麼。就不停的流淚,說什麼你怎麼這麼傻。第二天就把債務都還清了。我們也不知道那筆錢是哪裡來得。」
「這麼多年,店鋪一直開在這裡嗎?」
「嗯,老闆怕夫人回來找不到家,就一直沒有更換地址。」溫姨回答說。
「他今天有跟誰約好去做什麼嗎?」文諾一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他走的時候很高興,還說回來會給大家一個驚喜!誰知道……」溫姨說到這裡又難以掩飾傷心的情緒。
那就沒錯了!
「快點,我們走。」我拉起文諾一就衝著遊樂園跑去。
與此同時,在遊樂場的某處。
「你還在監視他嗎?他不是已經被你殺了嗎?」黑暗中走出一個身影說道。
「哐當!」望遠鏡掉在了地上
「你是誰?」安於成驚訝的轉過頭。
「我是誰不重要,今天我就要你血債血償!」一把刀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進了安於成的左肩。
「你到底是誰?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你和他有什麼仇恨?!」
「誰讓他不借錢給我!說自己沒錢,我卻看見他挖出了那麼多金條!」
安於成一邊捂著左肩一邊向後躲。
那個身影逐漸走出黑暗,準備給他第二刀。
「住手!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我衝過來打掉了鄭傑手中的刀,並讓文諾一給肖警官打了電話。
鄭傑愣在原地,「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你最好不要攔著我!看我結果了這個殺人犯!」
「你這樣,你在天堂的老爸就會安心嗎?你難道要為了一個殺人犯再賠上你的性命嗎?!」我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他是我爸爸?」鄭傑聽到我的話,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看到我控制住了鄭傑,文諾一趕緊過去查看安於成的傷口。
「因為,今天本來是你和你父親一起約好要來遊樂場的,而這裡有你們童年的回憶!我是從照片裡發現的。你們約好在那個空曠的天台見面,可能是想好好的看看這個曾經的地方,想安靜的說說話。卻沒想到,早你一步上去的父親被安於成殺害,而你正要出來的時候,我卻突然出現。你聽到了我的腳步聲,就慢慢的走下樓來是不是?」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嗯,沒錯,我在六樓,聽見了父親和他的爭執聲,聽到最後一句,你去死吧。正要往上沖,便看見了他匆匆忙忙的跑了下來,隨後也聽見了你的腳步聲。」
「那個在暗處盯著我的就是你吧!」我繼續說道。
「嗯,我以為你是他的同夥,我覺得對我不利,便想先下樓去看看父親,誰曾想你不是。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就是他的兒子的?」鄭傑慢慢的站了起來。
「你有糖尿病,一激動緊張就會出虛汗發抖。多天前你去過你們家裡,聽到溫姨的講述,你就坐立不安,當你進到你父親的臥室,你發現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你,你便原諒了他多年來不在你身邊,你想與他相認。你父親出門前說的驚喜想必也就是要把你帶回家去。還有,就是你們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至於小刀,我後來發現它的購買時間與案發後相差了七分鐘,這說明你是案發後買的刀子,而你不可能自殺,那麼你就會來報仇。」我繼續推理道
「你說的一點沒錯,這麼多年我的母親含辛茹苦的把我撫養大,為了看醫生我花了很多錢,慢慢的才把我的病情遏制住,就在情況慢慢變好的時候,我的媽媽卻突然病倒了,臨終前,她告訴了我真相。讓我來找尋我的父親。可沒想到,沒想到就是這個禽獸!把我的父親殺害了!」
他說罷又要衝向安於成,我按住了他。
「你不要再衝動了,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讓警察來用法律制裁他吧。」鄭傑聽罷再也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握緊拳頭不住的顫抖。
後來我們知道了,安於成在此之前因為愛賭欠下了一筆債,而在一次偶然的朋友聚會,他認識了傑明瑞,便開始向他借錢。因為傑明瑞的好脾氣和希望多交朋友從而從更多路子知道兒子的下落也就同意了。
後來傑明瑞因為債務纏身,安於成再借錢便沒有再同意。誰知道安於成不相信,以為是他故意不借,便開始監視他,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傑明瑞在一天傍晚從院子裡挖出了一缸金條。他就開始了無窮無盡的勒索,今天他看見了傑明瑞到這裡來,就尾隨他上了天台,言語間發生了口角。之後便發生了這起慘案,我能推斷出是安於成也因為他說了謊,他的員工宿舍距離他工作的地方比這裡要近很多,沒必要捨近求遠去上廁所。
「那金條是怎麼來的?」我問鄭傑。
「那是媽媽臨走前,把自己家的房子賣了換來的,她自己只拿了一小部分,把更多的留給了爸爸。她說做生意太多不定數,總有一天,會對他有用的。」至於調查到的未婚,想必是走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已經申訴離婚了吧。
我再次暗暗吃驚,這個女人真是太不簡單了。
隨後警察趕到,把安於成帶走了。我和文諾一也走回了家,途中,我問文諾一,女人到底是種什麼樣的生物啊,怎麼這麼偉大?
文諾一看了看我沒有說話,我繼續說,但你肯定不是哦,你是一個男人,骨子裡的女漢子!
聽罷她便開始追殺我。
「你給我站住!」
「我才沒有那麼傻,有本事你追上我啊?!」
在跑回家的途中,我想,如果是我老媽,她一定也會這樣做的吧。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