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司外,每天人來人往,有個叫馬敬兵的傢伙,這人打小就有一個當兵的夢,每次看到那些穿著威武軍裝、雄赳赳氣昂昂的士兵,心裡那叫一個羨慕,眼睛都放光了,心想「哎呀,我要是能像他們一樣,那該多威風啊。」 馬敬兵就是個光說不練的主兒,一到真要吃苦受累的時候,立馬就慫了,每次都能找出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理由來安慰自己。
有一回他興致勃勃地跑去報名參軍,剛開始訓練沒兩天,累得腰酸背痛的,他就開始嘟囔了:「哎呀,我這身子骨,最近好像不太舒服,估計是不適應這訓練強度,得先養養,等養好了再練也不遲。」結果這一養,就再也沒了下文,那當兵的事兒自然也就黃了。可他那當兵的夢卻沒死透,時不時地還在心裡冒個頭出來。
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搞來了一身錦衣衛的衣服,那衣服穿在他身上,乍一看還真像那麼回事,就是那氣質,怎麼看都透著一股濃濃的「冒牌貨」味兒。
這天守錦衣衛司大門的門衛內急,捂著肚子火急火燎地跑去廁所了。
馬敬兵瞅准了這個機會,心想「嘿嘿,這可是老天爺給我的好機會,我今兒個也來過過當錦衣衛的癮,順便威風威風。」想著,他就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門衛的位置上,站在那兒,還故意挺了挺胸膛,裝模作樣地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那架勢,仿佛他就是這錦衣衛司的頂樑柱似的。
沒一會兒,有幾個來晚了的人往這邊走過來,馬敬兵一看,眼睛一瞪,扯著嗓子就喊開了:「站住!都什麼時辰了才來,不知道守時嗎?咱們指揮使新下的命令,來晚了就得受罰,懂不懂規矩啊!」聲音又大又響,把那幾個人嚇得一哆嗦,站在那兒都不敢動了。
有個膽子稍微大點的,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那……那要怎麼罰?」
馬敬兵一聽,清了清嗓子,裝出一副很嚴厲的樣子說道:「哼,要麼圍著這兒跑圈,跑個幾十圈,好好鍛煉鍛煉你們這懶散的身子骨;要麼就去把這院子給我打掃乾淨了,一塵不染才行,自己選吧!」
那幾個人一聽,面面相覷,心裡雖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可看著馬敬兵那一身錦衣衛的行頭,又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自認倒霉,乖乖地按他說的去做了。
有的跑去跑圈了,那跑的姿勢別提多滑稽了,累得氣喘吁吁的,還不敢停下來;有的則灰溜溜地去拿掃帚掃地了,一邊掃還一邊小聲抱怨著。
馬敬兵在一旁看著,心裡那叫一個得意,感覺自己這會兒可算是威風起來了,臉上都笑開了花,還時不時地在那兒指揮兩句:「哎,那邊掃乾淨點,還有你,跑快點,別偷懶啊!」
這時候,方不勝來了,他像往常一樣,慢悠悠地往錦衣衛司大門這兒走著,心裡還想著今兒個又有啥事要處理。馬敬兵一看,眼睛又瞪起來了,大聲喊道:「站住!你怎麼也來這麼晚,沒規矩!」
方不勝愣了一下,心想這門衛今兒個吃錯藥了吧,這麼大火氣,平時也沒見這樣。他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有事耽擱了一下,怎麼了?」
馬敬兵可不管那麼多,一板一眼地說道:「既然您是大人,那更應該起帶頭作用,指揮使有令,來晚的得跑一百圈,您也別例外,趕緊去吧!」口氣強硬得很,一點面子也不給方不勝留。
方不勝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太孫故意找他來難為我們?這小子看著挺橫的,我要是不聽,指不定他回頭去太孫那兒告我一狀,那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想到這兒,方不勝雖然心裡一萬個不情願,可也沒辦法,只能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行…… 行吧,我跑就是了。」說著,就開始圍著院子跑了起來,那跑的樣子別提多憋屈了,邊跑還邊在心裡罵著:「哼,等我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有你好看的,敢這麼對我,也不看看我是誰。」
過了一會兒,潘太平也來了,他老遠就看到方不勝在那兒吭哧吭哧地跑圈呢,心裡覺得挺奇怪的,想著:「方不勝這是咋了,怎麼在這兒跑圈,平時也沒見他這麼積極鍛煉。」
正想著,馬敬兵又衝著潘太平喊上了:「你也來晚了,別磨蹭,要麼跑圈,要麼掃地,自己選!」
潘太平一聽,眉頭一皺,心想「這事有點不對勁,大舅哥怎麼會難為我,這裡面肯定有古怪。」於是,他看著馬敬兵,笑著說道:「喲,這位大人,我看您挺面生,以前沒怎麼見過您,您是新來的?」
馬敬兵一聽,心裡「咯噔」一下,有點慌了,可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哼,我是新來的怎麼了,剛來就不能執行指揮使的命令了?別廢話,趕緊選,是跑圈還是掃地!」
潘太平卻不慌不忙,繼續笑著問道:「那您可知指揮使今兒個為啥突然下這個命令?我這每天事兒多,還真沒聽說呢,您給我講講唄。」
馬敬兵被問得有點語塞了,支支吾吾地說道:「這…… 這還用問,當然是為了整治整治你們這些懶散的風氣,讓你們都有點紀律性,別整天吊兒郎當的。」
潘太平一聽,心裡更覺得不對勁了,又問道:「那您知道指揮使平時都喜歡什麼,我也好去準備準備,免得下次又犯錯了。」
馬敬兵這下徹底慌了神了,額頭上都冒出冷汗了,心裡想著:「完了完了,這可怎麼回答,我哪知道什麼指揮使喜歡啥,這下露餡了。」 可他還嘴硬著說道:「我…… 我怎麼知道,我只管執行命令,哪管那些事,你別問東問西的了,趕緊選你的懲罰吧!」
潘太平這會已經確定眼前這人就是個騙子了,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來,嚴肅地說道:「哼,我看你就是個冒牌貨吧,竟敢在這兒狐假虎威,冒充錦衣衛,你膽子可真不小!」
馬敬兵一聽,嚇得臉都白了,轉身撒腿就跑,邊跑還邊喊著:「哎呀,被發現了,快跑!」 眨眼間就沒影了。
方不勝這時候也停下了腳步,氣喘吁吁地走過來,看著馬敬兵逃跑的方向,氣呼呼地說道:「原來是個騙子,害得我跑了這麼多圈,可累死我了,下次讓我再碰見他,非把他抓起來不可!」
潘太平在一旁笑著說道:「方大人,你也太好騙了,就他那破綻百出的樣子,你都沒看出來,哈哈,不過這事兒也挺有意思的,就當是鍛煉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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