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壯壯想了一下,笑了起來,「沒錯。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嫡庶有別,陳玲瓏只是妾侍,子安是相府的嫡出大小姐。若由本宮證實她們確實推了夫人下馬車,便是蓄意謀害主母。身為嫡出大小姐的子安。就有權力處罰她們,至於處罰的力度,可根據罪行的輕重衡量。夫人如今失明,已經是重傷,那麼。子安只要不殺了她們。在律法上便說得過去。」
大周的律法,確實如此,妾侍在府中只是半個主子。需要聽命於嫡出的小姐。更不要說夫人了。
許多大家裡面。主母看妾侍不順眼,就這樣打死的不知道多少。陳玲瓏這點,是真算不得什麼。
只不過陳玲瓏在府中多年。以夫人自居,早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止她。許多人都忘記了她的身份,都潛意識地認為她才是夫人。
她看向子安,「你竟懂得律法?真了不起。」
她剛才的胸有成竹,可見並非只是袁氏知道,她也懂得。
子安對律法所知不多,且也沒有時間慢慢看,只是從袁氏的藏書中就這種問題專門看了一下。
所以,只要太子肯鬧大,這事兒陳玲瓏就不沾道理。
子安看著慕容壯壯,「公主,有一人你可否請到他?」若有此人幫忙,今晚基本就無憂了。
「誰?」慕容壯壯問道。
「禮親王!」子安唇瓣輕輕吐出三個字。
慕容壯壯笑了起來,「老三!」
(在此糾正一下,安親王是老二,前文曾有一處寫錯了,如今修正)
因去請禮親王,她們便耽擱了起碼大半個時辰才回到相府。
禮親王沒有隨車來,說容後再到。
相府大門打開,門口停放著幾輛馬車,還有衙門的轎子也規矩地停在一輛覆蓋綠色綢子的馬車後,看來,今晚的陣仗很大。
慕容壯壯見狀,冷笑一聲,「真好,連太傅都來了。」
可見,太子已經先一步命人通知了夏丞相,夏丞相與梁太傅一起議事,便一同過來了。
子安等人進門,老夫人身邊的翠玉姑姑便走上來,先是對慕容壯壯行禮,繼而對袁氏與子安道:「老夫人請夫人與大小姐到正廳。」
子安沒搭理翠玉姑姑,扶著袁氏跨過高高的門檻,便徑直往大廳而去。
相府大廳,燈火通明,老夫人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夏丞相坐在右側,太子本也有位子,但是他不坐,由人攙扶著站在了梁太傅的身旁,看著倒是有幾分梁太傅跟班的架勢。
至於大廳的右側,坐著兩個人,看樣子都是今晚議事的太子黨大臣。
左側坐著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他樣子威嚴,見到子安與慕容壯壯進來,他便首先站起來。
他身後,站著幾名捕快打扮的人,子安推測他就是京兆尹梁大人,梁太傅的那位侄子。
夏婉兒與玲瓏夫人由大夫在旁處理傷口,見子安進來,玲瓏夫人哭著跪下來,「母親,請您為妾身做主,妾身無故被她這樣毒打傷害,連手指都剁去,只傷害妾身也就罷了,婉兒已經指婚給太子,卻被她毀掉容貌,以後如何見人?求母親與諸位大人為妾身做主啊。」
眾人起身,先見過慕容壯壯,慕容壯壯徑直走過去,坐在京兆尹旁邊的椅子上,四名侍衛迅速地站在她的身後,如四座大山一般守護著慕容壯壯。
她坐下來之後,才淡淡地道:「都坐吧,站著幹什麼?」
眾人才坐下來,眸光齊刷刷地看向子安與袁氏。
子安扶著袁氏走嚮慕容壯壯的身邊,打算讓她坐下來。
老夫人厲喝一聲,「你們兩人給我跪下!」
子安沒有照做,而是徑直扶著袁氏坐下來之後,才抬起頭看著老夫人,「老夫人,敢問孫女與母親犯了什麼錯?竟要進門就罰跪?」
老夫人眯起眼睛盯著子安,臉色鐵青,額頭的青筋也微微突顯,她一拍桌子扶手,厲色道:「你還敢問你犯了什麼錯?也怪老身往日太縱容你的緣故,竟使你變得如此跋扈刁毒,連庶母也敢出手傷害,今日太傅與梁大人在此,老身斷不能容你,必要大義滅親。」
說完,她轉頭看著京兆尹梁大人,痛心疾首地道:「梁大人,老身治家無方,教孫有誤,本是家事卻不得已驚動大人,老身實在是羞愧,此事便勞煩大人審理,該打該罰,都不必看老身的面子,依照律法辦事即可,正好公主也在場,老身更是偏幫不得。」
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面容恭謹地看嚮慕容壯壯,但是眼底冰寒一片,毫無恭謹之意。
慕容壯壯看著眾人身旁都有茶水,唯獨她坐下來,無下人上來敬茶,看來相府是真的欺她無權。
京兆尹梁大人聽了老夫人的話,便拱手道:「老夫人不需自責,此事本是傷人案,由衙門審理也是應該的,既然今日太子與公主在場,太傅大人也在,也省得回衙門,便先在此地了解清楚情況,再做後算,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意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