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絕雖然不明白江饒為什麼會這樣說,但他還是有在認真的思考她說的話,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
「無論你是誰,我愛的只是你。」
江饒此時此刻才徹底明白自己這些天以來的煩惱其實並沒有那麼複雜,許多事情原本都很簡單,只是自己想得太複雜了。
「好,我所愛之人,也只有你。」
無論你曾經如何,也無論未來怎樣。
慕容絕決定馬上去鮫州尋找鮫珠的下落。
「阿饒,我體內有一股邪惡的能量,是楚萌種下的,目的就是為了控制我,讓我變成一個替她報仇的殺人工具。」
這些知識他的猜想,不過雖然是猜想,但因為已經有了百分之九十的證據,所以和事實並沒有差別。
江饒下意識問:「復仇?為何要復仇?」
慕容絕把在自己在海誓山盟中看到的東明鳶和楚萌長得很像的事兒說了出來。
「楚萌就是東明鳶,你不覺得她和東明鳶長得很像嗎?你再好好想想,我們在山盟海誓中,看到的那個東明鳶。」
江饒仔細一想,恍然大悟。
她離開山盟海誓後就基本上忘了東明鳶這個人,病了一場,記憶更是模糊,再加上她出來後就沒見過楚萌,她長什麼樣子也快忘了差不多,自然就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我怎麼沒想到,她們長得確實還挺像的。」
慕容絕繼續自己的猜想:「我找人調查過了,楚萌就是東明鳶,當年鮫州被圍剿,她僥倖逃了出來,隱姓埋名,後來到了玄機山,就是為了能夠有朝一日光復鮫州。奈何他們鮫人一族天生不善修煉一道,卻擅長煉製各種丹藥。」
江饒接著他的話說下去:「所以,她就煉製了一種能夠控制人的丹藥,放進了你的體內,為了把你變成一個替她復仇的工具。」
慕容絕點了點頭:「嗯。」
不知道為什麼,慕容絕再承認的時候雖然很平靜,仿佛早已習慣,但江饒就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悲痛。
他眼底的落寞深深刺痛了江饒,這一刻,她比自己被人控制了還要難受。
「所以,你之所以變成現在的魔神,殺了那麼多人,都是因為她放進你體內的東西。」
江饒用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語氣里透著濃濃的悲傷和心疼。
慕容絕看著她,為自己心疼的樣子那麼惹人憐愛,微微泛紅的眼尾,眼眶濕潤,連眉頭都緊緊蹙著,仿佛比自己受了同樣的委屈。
「慕容絕,你為什麼,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這些,你一個人,一個人」
說到後面江饒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心痛難挨,抽泣著看他。
慕容絕卻只是強裝鎮定地看著江饒,早已習慣的樣子總有些淡淡的悲涼,最後也只是露出一抹苦笑。
這抹苦笑直接讓江饒再也繃不住哭了出來,一下把慕容絕摟緊懷裡,像安慰一個小孩一樣安慰著他,就像在幽蘭夢境中,她保護著他一樣。
「慕容絕,你不要這樣笑,真的,不要這樣笑,一點也不好看。」
慕容絕新潮有些澎湃,不知不覺也跟著哭了起來。
他現在正用魔力強行壓制著體內的能量,因為自從和楚萌撕破臉後,她就不顧一切地催動體內的能量,想要徹底將他控制。
慕容絕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找到鮫珠,一定會徹底變成她的傀儡。
「阿饒,我想去一趟鮫州。」
江饒沒有問為什麼,只是溫柔地對他說:「好,我陪你去。」
江饒沒有問,但慕容絕卻主動說起了原因。
「只有鮫珠能夠控制住我體內那股邪煞之氣的蔓延,想要徹底擺脫楚萌的控制,必須要得到鮫珠,鮫珠中所蘊含的天地靈力,能夠淨化一切邪惡,我不想再做大魔頭了,我想要坦坦蕩蕩地做一個普通人。」
江饒這回卻問了為什麼,雖然她已經猜出了大概。
慕容絕一字一句,無限溫柔,無限認真地說:「因為,我罪孽深重,我想要乾乾淨淨地和你在一起。」
江饒心猛地糾緊,隨後劇烈搖晃。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說不出的感覺,悲喜交加,情緒格外亢奮激動,江饒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受,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感動吧。
她抬虔誠地捧起慕容絕的臉,然後笑著對他說:「慕容絕,你很好,無論你干不乾淨,我都喜歡你,當然,如果你能夠改邪歸正,我會更喜歡。」
慕容絕的臉被江饒捧在手心,眼睛被控制著只能看江饒,那雙明媚的,黑曜石般又閃又亮的眼睛裡,正藏在自己。這種感覺簡直叫他無法自拔。
「阿饒,你」
話音未落,江饒微一靠近,然後,一個溫暖濕潤的物什就堵住了他的嘴唇。
一吻結束,許多橫亘在兩人之間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矛盾也隨之消失。
「我們一起去鮫州,一起去找鮫珠,以後所有的路,我都會陪著你一起走,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都不會離開你,你也是,無論怎樣,都不准離開我。」
慕容絕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變得滾燙,那麼冰冷的血,在這一瞬間,盡數沸騰。
「好,阿饒,我也答應你,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欺騙你,也絕不會再有其他人,我慕容絕此生,只愛江饒一人。」
江饒把腦袋靠在慕容絕胸口,微微一笑。
「這可是你說的,不准反悔。」
「決不反悔。」
第二天一早,江饒徹底好了,因為心情好,還特意幹了兩大碗飯。
她和慕容絕商量,今天就動身去鮫州,免得日長夢多。
小桃見她高興,也跟著高興,迫不及待地跟她分享這幾日外面的傳言。
「姑娘,你是不知道,最近外面的人都怎麼說,和前幾日咱們聽到的完全不一樣。」
江饒順著她的話問:「怎麼說?」
反正無聊,她現在吃飽了,心情也好了,自然就有了八卦的興趣。
小桃一臉驕傲地說:「那位被魔神大人關進了碎玉軒,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寵幸了,大家都說魔神大人心裡最愛的是姑娘您,以後姑娘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江饒正在喝水,聽到這個,差點吐出來。
「姑娘,您慢著點喝,雖然我也替您感到高興,但是還是要小心些,萬一她又使出什麼狐媚手段,復寵了怎麼辦?」
她還在絮絮叨叨,江饒卻心裡不是滋味。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小桃的這些話,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一來,或許是那夜見到了楚猛和慕容絕的事兒,雖然他已經跟自己解釋過是被楚體內的邪煞之氣控制,但總歸是真的發生了,她心裡原本就很不舒服。
二來,小桃的那些話她聽著很刺耳,什麼爭寵,什麼狐媚手段,復寵這些,她就是聽著刺耳不舒服。
但是小桃畢竟和自己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有這種想法也不能怪她,江饒便溫柔地跟她講道理。
「小桃,以後這種話可不能再說了。」
小桃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但見到江饒是笑著的,語氣也還算好,便沒有太過在意,問道:「姑娘,我說錯什麼了嗎?那楚萌本來就是您的敵人啊,要是沒有她,魔神大人就是姑娘一個人的了。」
江饒知道一時半會沒辦法動搖小桃現有的思維,只是簡單的跟她解釋道:「不是的,小桃。我雖然喜歡慕容絕,但是我的生命里不應該只有他,或者說,他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感情這種東西,是兩情相悅的,他喜歡誰,誰喜歡他,我雖然會吃醋,會在意,但不應該成為這種情緒的奴隸,你能明白嗎?」
小桃搖搖頭,表示聽得很懵逼。
江饒也知道她一時半會兒不明白,也沒有怪她,只是說以後不可以再這樣說話。
很快,就到了動身的時候。
慕容絕不知道從哪兒喚來了一隻黑色的大雕,十分龐大威武,乖乖地停在院子裡。
江饒看著這隻大雕,瞬間兩眼放光,忍不住發出感嘆:「哇,這也太帥了吧!」
慕容絕輕哼兩聲:「也不看看它主人是誰。」
說然,露出一臉得意的小表情,額頭上似乎就寫著幾個大字:快點誇我!
江饒怎麼會看不出來,於是喜滋滋地誇了他。
「哎呀,原來它的主人是咱們的魔神大人啊!難怪這麼帥氣威武呢!」
慕容絕嘴角一勾,眼神格外狎昵溫柔,給這氛圍增添了一絲旖旎。
旋即,江饒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一下抱起來坐到了大雕身上,江饒剛反應過來,就被慕容絕從身後抱住。
她小小的一隻,被慕容絕緊緊地包裹住,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耳際,又癢又麻,語氣帶了幾分調笑,是故意在逗她,格外不正經,卻又讓人生不起氣來。
「阿饒,還真是小巧可愛,叫我好生難忍啊!」
江饒很輕易就能聽出他語氣外的意思,又羞又惱,忍不住啐道:「慕容絕,你這個混蛋,不正經的傢伙,再這樣我就一天不理你。」
結果慕容絕這傢伙非但不怕,反而頗有些得寸進尺,繼續道:「再怎樣?」
他問得很正經,實則很不正經,這些江饒都知道,但又以為他是真的不懂,於是解釋道:「再說這種騷話。」
慕容絕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原來這叫騷話,難道阿饒你不喜歡聽我說這種騷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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