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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霍登依舊置身於重重迷霧之中,但線索拼圖卻能夠零零散散地聚集起來,卡斯卡的舉動必然隱藏著深意。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首先,瓦萊里男爵的案件為什麼沒有繼續調查下去?就好像菲洛子爵的案件草草結案一般,甚至於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霍登是菲洛子爵私邸火災的倖存者。
原因?
顯然,原因有著無數可能,但霍登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無論是瓦萊里男爵,還是菲洛子爵,他們都捲入了一個大型事件里,以男爵和子爵的身份,對平民來說是非常尊貴的,但相較於頭頂之上的那些貴族們,他們卻是金字塔底層。所以,他們也就成為了犧牲品。
否則,按照常理來說,男爵和子爵的案件都應該備受重視,結果卻是草草結案。
這個所謂的「大型事件」,無論是牽扯到哈福特先生的晚宴,還是與古斯塔夫伯爵掛鉤,抑或者是還有更高級別的重要事件——可能與哈福特先生、古斯塔夫伯爵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其中任何一種原因,事情都能夠得到解釋。
也正是因為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治安隊紛紛閉嘴,兩起貴族案件也雙雙石沉大海,就連卡斯卡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調查,只能偷偷摸摸地將案件資料混雜在「無趣、無用、無價值」的流浪漢失蹤案之中帶出來。
當然,這首先是霍登自己的推測,其次是卡斯卡的推測,他們的推測也都可能犯錯,只是從現有線索來看,卡斯卡認為這起案件也許能夠為霍登帶來靈感,這也是卡斯卡暗中將資料傳遞給霍登的原因。
那麼,現在擺在霍登面前的疑問就是:
到底是什麼細節,讓卡斯卡認為霍登需要探查這個案件呢?也許,卡斯卡認為瓦萊里男爵案與伊薩的死亡有關;也許,卡斯卡認為瓦萊里男爵案與霍登正在調查的案件有關;也許,卡斯卡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是單純認為霍登需要知道瓦萊里男爵案。
細細地翻閱著手中這份調查檔案。
霍登知道,既然檔案能夠如此「清白完整」地看到,也就意味著裡面所有內容應該都經過修飾乃至於調整,最後留下一個清水版,人人都可以看見,所以不會有太多線索,但霍登卻堅信,即使是面目全非,也依舊能夠留下蛛絲馬跡。
比如說,死狀描述一欄里。
「雙目圓瞪,眼球外凸,下巴脫臼,臉部變形,雙手與雙腳因為發力過猛而雙雙出現指甲斷裂骨頭扭曲的狀態,除此之外,沒有物理傷口。」
這也是布洛克推斷出「疑似嚇死」結論的直接證據,字面所呈現出來的確實是一種驚嚇過度的極致狀態。
霍登相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那麼布洛克不可能描述出如此文字,而且這還是脫水修改之後的版本——從今天布洛克遭受驚嚇之後的表現就可以判斷出來了,那麼也就意味著,現場確實出現了無法解釋的驚嚇,而且死者的狀態非常恐怖,甚至可能布洛克在現場就直接出現腳軟嘔吐的狼狽模樣。
就和南丁格爾一樣,他們到底看到了多麼可怕多麼恐怖的畫面,以至於驚嚇到面容扭曲、指甲斷裂呢?
與南丁格爾的慘烈死狀不同,瓦萊里男爵等九人並沒有自戕而死,而是「尋找不到物理傷口」地直接死亡。
霍登細細地往下閱讀著,反反覆覆閱讀了三遍,逐字逐句地推敲組織著,但線索有限,繼續往下翻,然後就可以看到治安隊檔案資料的後面,還有三頁附屬資料,全部都是加密的資料,甚至沒有標題。
普通而樸素的三頁附屬資料,稍稍不注意就當作廢紙直接丟棄,但現在卻附著在這份檔案資料的後面?
霍登的眉宇微微朝著中間聚攏起來,認真打量了一番,隨後就開始解密。
第一次嘗試,並沒有成功。
霍登有些意外,可是,今天和上次在安圖拍賣會又不同,既然卡斯卡沒有告訴他密碼,那麼他重新返回卡斯卡的辦公室,估計也是空手而歸……等等,卡斯卡真的沒有告訴他密碼嗎?
咖啡。
方糖。
等等,密碼不是卡斯卡設定的,而是布洛克設定的;而且,咖啡應該就是關鍵詞。
想到這裡,霍登又重新凝結出三個靈能符號,輕而易舉就打開了密碼,三頁資料就這樣出現在眼前。
果然!
「二月九日。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見了什麼,那一道自深井裡浮現出來的虹光透露著詭異,絢爛的色彩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刺眼到極致的紫色卻又滲透著深深的紅色和藍色,隱隱能夠捕捉到黃色在中間涌動著。
不知不覺就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種……厄運降臨的感覺,這種感覺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大腦所能夠構想出來的任何景象,我不太確定,但不僅僅是我看到了,我們都看到了,然後事情就再也不同了。
那抹色彩不再是閃閃發光而已,而是洶湧地朝著天空噴薄而出,然後就這樣將天空與地面連接了起來。」
這是日記。
霍登腦海里第一時間就浮現出日記殘頁來,上次從阿德麗娜手中得到的日記殘頁,不一樣的內容、不一樣的風格卻具有相同的感覺,邪神出現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聯繫嗎?
顯然,比起檔案資料來說,這三頁日記才是真正的關鍵,布洛克肯定是在調查過程中發現了這份日記,卻因為未知的原因而沒有繼續調查下去,最終將日記用靈能密碼封鎖起來,然後一起提交給了卡斯卡。
霍登隱隱覺得,他似乎正在靠近真相,同時也正在靠近危險。
但霍登並沒有遲疑,繼續閱讀了下去。
「二月十日。
我還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抹濃郁絢爛的色彩始終不曾消失,就這樣籠罩著整個房屋和土地,他們沒有辦法離開,我們也沒有辦法離開。我們嘗試過了,無論從哪個方向逃脫,無論用什麼方式,最終我們都還是會繞回原地,我們就這樣被困在了原地。
那些絢爛的色彩似乎正在一點一點滲透進來,仿佛能夠鑽進我的皮膚表面,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卻無法控制這樣的衝動,內心總是有著一個聲音,呼喚著我們靠近,再靠近,我知道這不是明智的選擇,但我們沒有辦法抑制這種衝動——
那種衝動,正在摧毀我的意志力。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