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征服異界 第七十四章 神曲

    以哈維對海妖的了解也就僅限於上個世界的印象以及這個世界一些民間傳說，然而在這個世界裡面美人魚的傳說很少，大部分都是水手之中流傳的關於海妖如何使用歌聲誘捕人類。老水手流傳的經驗之說裡面，分辨美人魚和海妖最好的方法就是看它的耳朵，美人魚上半身基本保持了完整的人類姿態，所以耳朵也是與人類近似，少部分還存在精靈一樣的尖耳。

    而海妖的耳朵無一例外都是與魚鰭相似，眼前這位小女孩分明有著海妖的專屬魚鰭耳朵。

    哈維抽空去港口詢問那位老船長關於海妖的眾多傳說，然後去埃爾羅伊圖書館查閱資料，結合他腦海裡面顯示的屬性信息還是不能判斷這隻海妖的具體類別。

    「大概算是海妖中稀有種之類？」

    哈維右手提著一條小魚，剛好到小海妖身高夠不著的高度，她有些著急了，小手抓著哈維的西裝就要往上爬，一邊還張著小嘴想要咬住哈維手裡的小魚，每每快要要到的時候又被哈維再度提高高度，一來二去她也不生氣，還有點樂在其中的模樣。

    「咿~呀~咿~唔~@……#%&*#%……@！」她發出意義不明的咕噥聲，蒼藍色的魚尾拍著地板發出清脆響聲。

    哈維趁機觀察她的口腔以及牙齒，她的嘴巴被海螺號船長用劍攪爛過的，舌頭還沒有重新長出。

    「嘴巴還是人類構造，牙齒整齊平整不像是水手所說的獠牙鋸齒。」

    哈維鬆開捏住的小魚，被她一把抓住美滋滋的咬食起來，哈維曾試過餵她其他食物，基本陸地上的都吃不慣，尤其是對甜食非常敏感，每一次吃到甜味都會吐出來，然後觀察哈維的神色再決定要不要吃下去。無論哈維個人感覺還是屬性面板顯示，眼前這隻小女孩模樣的海妖並不具備威脅，哈維找人買了一批材料再利用煉金工坊製作出一個大型玻璃魚缸，放滿水後就成為她的家。

    白天哈維看著的時候她可以出來活動，晚上就需要固定上蓋子防止她亂跑或者做出危險的行動。

    一個多星期下來，小海妖都快要成為哈維的跟屁蟲了。

    哈維架起她的身體，抱著送回到玻璃魚缸裡面，整個魚缸約莫有一人高，一張床大小，裡面還放著海沙、海草以及一些漂亮的石頭。海妖跳入水裡面後「嘩啦」一聲伸出頭，用力甩了甩頭髮，飛濺的水珠打濕了哈維的西裝，海妖圓溜溜的眼睛直盯著哈維，裡面蘊含純澈很難將她聯想到殘忍的怪物身上。

    【馴獸術】

    哈維吟唱幾個拗口的音節，施法後在他眼裡小海妖的一舉一動含義都變得明顯起來，哈維尋思一會問道：「你有名字嗎？」

    海妖聽不懂哈維的話卻能懂得裡面蘊含的意思，茫然搖了搖頭，不是沒有名字，是根本不懂所謂名字的含義。

    哈維指著她咬詞鄭重道：「莉莉，從今天開始這就是你的名字。」

    指了指自己，「哈維。」

    再指她，「莉莉。」

    她似懂非懂搖了搖頭，哈維重複好幾次確定她知道名字的含義後獎勵她一條小魚，看她吃魚的可愛模樣忍不住揉了下柔順的藍色長髮，發質感覺非常奇特，觸感冰涼且彷如細沙一樣膩滑，有一定重量，放在手心會和液體一樣流走。

    「她的頭髮應該比水的質量要重，所以在水裡也不會浮著。」

    莉莉很享受哈維的撫摸，哈維抽手離開的時候她還依依不饒抓住哈維的手放到自己頭上，倒不如說在享受他手掌的溫度。

    哈維繼續研究幻術水晶之餘，每天都要抽空檢查莉莉嘴巴的傷勢，食物充足的情況下她傷勢恢復速度很快，不到一個星期時間舌頭就長了回來。

    這天，哈維先是關上了法師之塔的空間門通道，繼而謹慎將莉莉待著的大水缸牢牢封鎖，玻璃是用煉金工坊特製的三重強化玻璃，硬度可以承受好幾噸重量的連續衝擊。玻璃魚缸的頂部開著一片手指大小的洞口作為呼吸與傳音口。

    「法師之塔的通道關閉，幻術水晶準備完成，錄製功能完好，且預計將會在五分鐘後播放干擾歌曲，可以開始測試。」哈維深吸一口氣，施展【馴獸術】和莉莉溝通，吩咐她唱歌。

    哈維的謹慎不是沒有道理，也有傳說海妖用歌聲捕獲敵人後才會露出真面目。

    莉莉魚尾搖擺的幅度更大，這表示她的心情很不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一幕哈維總會聯想到狗搖尾巴的模樣。

    她雙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臉，醞釀片刻便開始唱歌。

    「@￥……#￥#@%……￥#……~」

    空靈的歌聲瞬間穿透玻璃，哈維感覺有一股無形的音浪撲面而來，瞬間淹沒了他的身體和他的所有感官，連嗅覺都好似聽到了美妙的歌聲。這是哈維從未體驗過的感覺，所以也無法有效找到對抗方法，酥酥麻麻的電流流過他的全身，他全身心為之顫抖，心甘情願墜入虛無，理智崩潰追尋著歌聲。

    「糟了，效果比想像中要強！」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的理智逐漸麻木，所有警覺都自然鬆開，他用最後一絲力量狠狠捏了下自己的手背，卻無法感覺到痛苦。

    來不及驚駭，哈維雙眼失神站了起來朝著魚缸靠近。

    歌聲超越了環境與個人因素影響，直接滲透到哈維的精神乃至更深處的靈魂，變成一般人根本無法拒絕的禁果。

    迷迷糊糊中，漸漸地哈維聽懂歌詞表達的意思。

    「來呀，我們的勇士

    請停下來，傾聽我們的歌聲

    這裡為您準備了故鄉的美酒

    請停下來休息，傾聽我們的歌聲

    優美的歌給你們快樂與智慧

    伴隨你們平安地航海前進

    ·······」

    莉莉雙手合十非常歡快唱著歌，唱出歌聲與她嬰兒般咿呀學語不同，蘊含著神秘而強大的力量。

    不多時，哈維剛靠近浴缸，被他放在桌面上設定好的幻術水晶散發蒙蒙亮光，隨後播放哈維錄製好的干擾音樂。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

    什麼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

    流向那萬紫千紅一片海

    嘩啦啦的歌謠是我們的期待

    一路邊走邊唱才是最自在

    我們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

    小海妖莉莉疑惑的停下了歌唱，好奇看著不遠處的幻術水晶咯咯笑了起來，從未聽過那麼奇特的歌聲，身體隨著歡快的歌詞節奏擺手拍尾，在水裡動作笨拙跳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