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啊,防禦姿態!」
看著滿天的劍氣雨落,這一刻我才醒悟到了一件事,那樊異不但是一位截取文運的儒家俊彥,更是一位劍修啊,因為當初在龍域的城牆上見到他的第一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的裝束是儒衫佩劍,而當時只注意到了他的一身書卷氣息,卻忽視了他劍修的身份了,如今,儒家+劍修,這雙重的身份就有點恐怖了,漫天文字皆演化為劍氣,鋪天蓋地,幾乎把小半個山谷戰場都籠罩在其中了。
單手一抬,雷神之刃飛出,繼續持續發動對凜霜獵手的攻擊,不能讓他逃了,不然我們就功虧一簣了,與此同時身軀一步向前,右手揚起,灰燼壁壘、光輝盾牆等技能一一開啟,硬扛一波樊異的攻勢,結果漫天的金色劍氣如雨落下。
「嗤嗤嗤~~~」
那聲音,真就像是雨點打在玩家的身上,只不過這些金色雨點的殺傷力未免太大,前排,一群一鹿靈鹿鐵騎的盾牌紛紛被水滴石穿,金色劍氣直接穿過了他們的額頭、脖頸、身軀、四肢與坐騎,劍氣一掃而過之後才形成了真正的劍氣,轟得地面高低不平一片。
戰場之中,風林火山、神話、無極、亂世戰盟等公會的玩家也一起遭殃,幾乎所有人都以防禦姿態站在原地,承受樊異的這一波儒道劍氣洗禮。
下一秒,原本呆立在戰場中的眾人,一個個身軀被金色雨點打穿的人,頭頂上不斷跳躍出駭人的傷害數字,轉眼間一整片白光升起,甚至就連我也覺得渾身傳來一陣陣劇痛感,血條直線往下掉,一口氣掉到了65%左右,這大約也是現場那麼多玩家陣亡的原因。
……
一瞬間,圍攻凜霜獵手的玩家直接減員75%以上!
「ctm啊!!!!!」
看著身周的玩家剎那間倒地無數,亂世奉先都快要瘋了:「這算什麼?是哪個boss來了這一手?系統是不打算讓我們玩家玩了嗎?」
我皺眉不語,有些話說不出口,也不能說,事實上在星眼的防火牆,也就是幻月這座天下上空的天幕被遺血真龍完全擊穿之後,幻月的主系統就已經被星聯的科技給「劫持」了,而星聯想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要左右這款遊戲裡的一切,讓玩家變成自己培養器皿中的「小白鼠」,選取自己想要的玩家劫掠,所以系統劇情還會像是當初那樣對玩家「無害」推演嗎?
不會了,接下來的劇情對玩家的傷害多半都很大,而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強,如果活不下去,那麼很快就會被淘汰了。
「繼續!」
風滄海的恢復速度很快,聲音冰冷的大聲命令道:「所有風林火山的玩家聽令,在場還活著的馬上回復氣血,繼續衝擊凜霜獵手,陣亡了的人馬上在鹿角關那邊的復活點復活,然後儘快返回戰場,我們已經殺到一半,絕不半途而廢!」
「對!」
偃師不攻提劍對著長空,怒吼一聲:「這一輪劍雨不管是誰下的,想必就是警告我們玩家不要再圍殺凜霜獵手了,老子只想對他說,我偏不,今天誰都可以走,但凜霜獵手絕對走不了了!」
我沖天而起,身軀懸停在半空中,在這裡可以完美攔截凜霜獵手的退路,一邊朗聲對眾人說道:「發動這場儒道劍意攻擊的人是樊異,如今他算是異魔領地的第二把手了,所以大家不要意外,我們的損失雖然很大,但樊異發動這場劍雨攻擊的消耗想必也不小,坐鎮文丘山的人就是樊異,我們只不過是提前跟他交手罷了,遲早都要面對,那就無所謂了,給我沖,咱們不管樊異做什麼,先把凜霜獵手給衝掉再說,讓異魔領地感受到我們玩家給他們的『痛』!」
「沒錯!」
蓬蒿人持劍在一群龍騎公會玩家的人群中疾馳指揮,哈哈大笑道:「七月流火說得好,我們身為玩家,就應該讓這些坐在王座上的君王感受到痛,不然他們還真當我們是他們養在雞圈裡的小雞崽子了?」
眾人哈哈大笑,一起沖向了凜霜獵手,新一輪的人海戰術再次開始。
……
我就這麼提著雙刃懸停空中,俯瞰整個戰場,每隔一兩分鐘就下去一次,馳援一鹿的進攻陣容,這也是我這個副盟主能做到的極限了,再多一點,就極有可能會被凜霜獵手獵殺,在現場的那麼多玩家之中,凜霜獵手最恨的人多半就是我了。
大地之上,一波接著一波的玩家死在了冰魄戰矛之下,但玩家們的衝鋒仿佛是永遠沒有止境一樣,依舊一波連一波,而凜霜獵手在持續被攻擊的情況下,血條確實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掉了,從之前的90%,在不到30分鐘的時間內就已經掉到了44%,按照這種速度,其實人海戰術堆掉一個君王也就是一小時的事情罷了,只是損失太大了,各大公會的戰損都相當高,但為了多打一點傷害,基本上沒有哪個公會退縮,一場boss攻略,已經變成真正勇敢者的遊戲了。
林夕、卡妹那邊,一鹿的陣地已經推進到山脈之下了,翻過那座山就是平原,平原之上坐落著那座戰爭的焦點——薌城,而就在薌城南方,群山起伏,其中的一座山脈金色文運懸空,繚繞不去,正是文丘山,我們的目的地。
「唰!」
就在我完成一輪攻殺動作之後,甚至是掏出了鎮龍鏡,狠狠的一鏡子把試圖逃逸的凜霜獵手給砸回了地面,就在這時,心湖中一陣微波漣漪,緊接著一道靈念到訪,想要扣關進門,而我則順勢打開心湖,自己的心神也化為一粒光輝出現在心湖中,幻化出自身模樣,只是沒有佩戴匕首,只是一襲短衫,身披斗篷的江湖遊俠裝束。
不遠處,那一粒扣關的心神凝聚成了一位儒衫佩劍的年輕人模樣,正是樊異。
「好久不見。」
樊異微微一笑,說:「怎地,今天是鐵了心要殺凜霜獵手了?」
「是的。」
我並不否認,笑道:「這個蠢貨每每給人當炮灰還茫然不知,再說那一柄冰魄戰矛之下的人族冤魂也足夠多了,既然如此,這次他就不必走了。」
「真有這個必要?」
樊異踏步而行,腳下水面上漣漪出一縷縷金色文字,笑道:「凜霜獵手好歹是北方的一座王座的擁有者,代表著異魔領地的威嚴,你在這裡殺死凜霜獵手,就不想想後果?凜霜獵手一身的修為散落在南方,這裡又與大襄王朝接壤,這靈氣反哺的不僅僅是軒轅帝國,也有你們的敵人大襄王朝,這筆生意做得划算?」
「你在教我做事?」
我一揚眉,大咧咧的笑道:「樊異,你應該完全知道,我們不是同一類人,你步步算計,為了一點蠅頭小利連師門都能背叛,甚至最後背叛了整個人類,你覺得我會跟你一樣,還在乎凜霜獵手的一身靈氣反哺誰嗎?不,我不在乎的,我要的只是凜霜獵手死,至於死在哪裡,重要嗎?哪怕是凜霜獵手死在你樊異他媽的胸脯子上,反哺了什麼,與我何干?」
樊異微怒:「這麼說,沒得談?」
「沒得談。」
我搖搖頭:「在文丘山等我來攻就是了。」
「你真以為你們能成事?」
「你真以為我們一定不能成事?」
「好自為之!」
樊異露出一抹陰鷙笑容,轉眼間一粒心神從我的心湖中消失。
……
我則眉頭緊鎖,總感覺還會發生什麼,也就在這時,師姐的心聲在腦海中響起:「師弟,小心一點樊異,他有一門利用儒道真意起死回生的手段,我擔心在凜霜獵手垂死之際他會施展手段,到時候你們看起來好像已經殺了凜霜獵手,事實上只是殺的一個分身罷了。」
「有什麼辦法可以應付?」
「很簡單。」
雲師姐道:「這門手段的施展時間大約只能保持一息之間,所以你們在重創凜霜獵手的同時要留心一點,最好能夠出其不意的瞬間擊殺凜霜獵手,這門一來,樊異的這門手段就算是施展出來也沒用了,只是白白耗費法力與心神罷了。」
「知道了,多謝雲師姐。」
……
我馬上拉了一個小群,把參與戰鬥的所有盟主都拉進群,隨即與大家商量了一下戰術,沒幾分鐘,大家一拍即合!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凜霜獵手的血條也在不斷下滑,而我則一直在掐著時間計算。
終於,就在凜霜獵手的血條掉到了1%,然後又過了大約30秒鐘的時候,我直接在小群內道:「倒計時10秒鐘,開始!」
各大盟主沒說話,但已經各自傳令了。
於是乎,按照之前的攻略速度判斷,距離凜霜獵手被殺還有大約20秒鐘的時候,我猛然從天而降,星空神戒泛起沖天光輝,幻化出一位絕美女仙,一劍斬落山河,狠狠的砍在了凜霜獵手的脊背之上。
風滄海擰動手腕,將長劍投擲而出,化為一柄恢弘長劍刺入凜霜獵手的胸口。
偃師不攻一聲低喝,頭頂上升起一道金色巨靈法相,重重一掌拍在了凜霜獵手的腦門。
煉獄曙光長弓暴射,渾身激盪出一道惡魔射手的法相,「嗤嗤嗤」的連續十多支紫色箭矢連珠彈一樣的暴射而出,氣勢駭人。
紙上畫魅劍刃一揚,掀起數十丈長度的金色劍氣,砍在了凜霜獵手的肩膀。
清燈筆直一劍刺出,劍光貫穿數十米。
火星河扔出法杖,那法杖化為一條火龍重重的撞擊在了凜霜獵手的腹部。
……
這一刻,所有玩家一起發動攻伐特技,一瞬間,至少超過200道特技,集火凜霜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