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風已經成功離開天勝,後面的事情,他定能沉著應對,況且還有那人在如果能走自然好,如果走不了,那就讓他們親自送。
秦嘯被氣得發笑,直接撂下狠話,「可笑,當真狂妄,朕從未求過誰,更別說是你,是一個階下囚。」
「你可以不給朕解藥,倘若隱淵有任何事,朕便讓太傅一家以命償命!」
南晚煙皺眉,「天勝就這麼喜歡用無辜之人的性命做要挾嗎?」
「無辜?」秦嘯輕蔑一笑,「如今你身份敗露,太傅一家私藏大夏公主,等於叛國叛軍,就是滅九族的大罪,朕想要處置他,沒有任何不妥,何來無辜一說?」
「但你若是願意救人,朕可以從輕發落,將他們貶為庶民,驅逐出京,不傷他們性命。」
南晚煙抿唇未答,雖然她心知太傅等人應該已經安全出京,但尚未完全脫離危險,她此刻還不能表露出來,免得讓秦嘯看出端倪。
見她開始猶豫,秦嘯以為自己的威脅奏效了。
「朕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在此期間,你就在冷宮中好好待著,別想投機取巧,更別以為會有人來救你。」
「來人,將她押下去好好看管,不許任何人接近,尤其是九皇子!」
南晚煙沒反抗,眼底閃過耐人尋味的深意。
兩個侍衛前來押人,她冷冷地覷向他們,轉身離開,「不用你們押,我自己會走。」
與此同時,城外的客棧里。
夜千風不知昏睡了多久,待他再睜眼時,天光已經暗了,入目所及是客棧內老舊的陳設和搖曳不斷的暖黃燭火。
「公主」他咬牙,撐著床板起身,一心掛念著南晚煙等人的安危。
就在他準備下床的同時,一隻纖細卻十分有力量的手將他按下,旋即傳來女人沙啞中帶著嚴厲的聲音。
「你單槍匹馬的,打算去做什麼,送死嗎?」
夜千風微怔,側目瞧見一道颯爽利落的身影。
來人身著戰袍,英氣十足的高馬尾飄揚在腦後,她戴著半張面具,露出的面容五官姣好,卻因為一道燒傷的疤痕顯得十分猙獰。
即便如此,也難以掩蓋她身上殺伐果斷的戾色和英氣之姿。
「封央?」他顫了顫,目光從震驚到欣喜。
「你終於來了!」
封央放下端著的茶杯,用力把夜千風摁回床上,在他床邊坐下。
她擰了擰眉,表情同樣凝重,「方才你莽撞出門的時候,我和我的人剛到,出手將你攔下了。」
「你放心,具體情況我都已經知道了,但現在敵眾我寡,倘若你就這麼沖回京城,非但幫不上公主,反倒會丟了自己的性命,得不償失。」
夜千風垂眸神色黯然,蜷緊了蒼白修長的手指,「不論如何,我都必須回去救公主,哪怕就我一人,也在所不辭。」
「但你說得對,剛才是我急火攻心了,如今我冷靜不少,我們商量對策吧。」
封央頷首,眯了眯眼,「我們自然要想好辦法,但在那之前,還得等一個東西。」
夜千風蹙眉稍顯困惑,「等一個東西?」
「嗯,只要那個東西一到,局勢就會開始扭轉,我們的一切行動,要在那個東西到來之後開始。」
夜千風若有所思,想到什麼,趕緊朝屋外看了看,「對了,其他人呢?」
封央眼神示意他不必擔心,「你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我的人和暗衛已經將太傅府眾人護送走了,不過兩位小郡主暫時不必跟著離開,都還留在客棧里。」
「方才我剛去看過她們,兩人都已經睡下了。」
夜千風鬆了口氣,「那就好,公主一直擔心牽扯到無辜之人,想來現在太傅府的人安全撤離了,她也不會再有後顧之憂了。」
封央認可地附和,「嗯。」
「公主這次被迫留在京城,必然是危機重重,但我相信公主,靠她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化險為夷。」
夜千風原本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下,「你說的沒錯,此前我只一心害怕公主出事,竟忽略了公主有多聰明。」
「程書遠雖然瘋,但骨子裡對公主是沒有惡意的,就算要強迫公主留下,也一定不會傷害她,倘若公主的身份暴露,秦嘯那邊就算要殺公主,也得掂量著背後的西野和大夏。」
封央見他終於理智下來,欣慰地笑笑,「你能這麼想再好不過,公主肯定會遊刃有餘地應對天勝眾人,只是差個契機,能讓她真正走出天勝。」
「只要那東西一到,機會馬上就到,你別著急。」
夜千風越發好奇,忍不住問,「究竟是什麼東西?」
封央意有所指地笑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天勝和西野一戰,是我們大獲全勝。」
夜千風先是一愣,而後面露喜色,眼底閃爍興奮的光芒,「當真?!」
封央笑笑,「嗯。」
很快,夜千風就猜到了封央的言外之意,「所以你所說的東西,其實是戰報?」
「如果天勝的戰報到了,就等於西野開始占上風了,公主也有理由跟天勝談和!」
封央不置可否。
夜千風喜出望外,忽然就覺得他們之前的努力終於看到了回報。
拖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要是戰報一到,所有事情都會從此刻開始轉機。
他誠摯地看向封央,語氣感激,「封央,這幾個月來,多虧你在前線帶兵打仗,爭取這麼好的結果,幫了公主大忙,若是雲恆他」
話音未落,夜千風意識到什麼,趕忙閉上嘴,小心翼翼地看了封央一眼。
雖然他知道雲恆還活著,但眼下他們還沒找到他,倘若在這時給封央希望,結果到頭來空歡喜一場,才是給人最大的絕望。
畢竟大家都知道,這幾個月里,封央一直都靠著對雲恆的念想,才能支撐到現在。
床邊的女人驀然一僵,瞬間紅了眼,仿佛平日裡的羅剎女將軍不復存在,眼角都染上哀傷與痛意。
「雲恆如果還活著,看見這一切,定會回來的,就算回不來,那他心裡,也是高興的」
夜千風抿唇沒說什麼,遙望窗外慘白的月色,淺棕的瞳仁里閃過幾分深意。
時值夜深,本該燈火寂寥的懷若殿,如今卻燭火通明。
朱嬤嬤擔憂地看著守在床邊的太后,忍不住勸道,「娘娘,九皇子還不知道要何時才能醒來,您還是先去休息吧,老奴在這伺候著。」
太后的臉上盡顯疲態,固執地搖搖頭,「不必了,哀家要看到小九醒來,心裡才能安穩。」
朱嬤嬤眼看勸不動,只能嘆口氣作罷,去一旁給太后溫茶。
顧墨寒躺在床上,蒼白的俊臉被火光描摹,更顯稜角分明,刀刻般的薄唇緊抿著,也不知做了什麼夢,眉頭死死擰在一起。
太后滿面憂思地瞧著,她眼下還有幾分淤青,長嘆一聲道。
「小九啊,你這傻孩子,哀家該說你什麼好。」
剛說完,顧墨寒濃黑的睫毛輕顫了顫,深黑的眸子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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