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一九二七 第189章 摸底

    楊解放與葉挺共同擬定了第二批旅團級軍官受訓人員名單，然後以電報的形式下發通知。命令這些軍官在五天內到濟南陸軍學校報到。葉挺再次充當教官，拿著名單回學校提前準備去了。

    葉挺剛剛離開，孔宗儒就打來電話，報告說飛機製造廠研製的直升飛機成功試飛。楊解放在電話里讓孔宗儒通知空軍方面，然後放下電話，乘車趕往了飛機製造廠。

    剛剛抵達廠區，便見一架直升機在空中盤旋，顯然還在試飛。汽車直接開到了試飛場。孔宗儒和福克教授等一幫人都在那裡，一個個抬頭仰望著天上的飛機。

    看到楊解放到來，福克興沖沖地走了過來，激動地抱著楊解放，用英語說道：「楊，我成功了。根據你提供的外觀圖紙，我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設計出了可以垂直升降能在天空懸停的飛機。直升機，這個名字太貼切了！謝謝你！我的朋友。」

    從楊解放提供外觀圖紙到成功試飛，整整花了兩年時間。倒不是說福克的能力不行，主要還是中國的工業基礎太差了。這是世界上第一架直升飛機，所有的零配件都是飛機製造廠自主生產的。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架直升機是飛機製造廠自主研發生產的第一架飛機。此前，飛機製造廠只是在組裝飛機。楊解放現在擁有的這些飛機幾乎都是在國外生產了零配件後運到飛機製造廠組裝的。飛機製造廠只生產了其中很少的一部分零配件。

    兩人擁抱過後，楊解放笑著問道：「福克教授，請問一下這架飛機的性能如何？」福克回道：「飛機尚在測試當中，等測試結束，我才能得到到相關的數據。不過，總體來說，機體不會很大。對於這款飛機的應用前景，你有什麼想法嗎？」

    楊解放回道：「這款飛機不受地形限制，在一些地形環境複雜的地區中很有應用價值。如果加裝機槍，定然是一款不錯的步兵支援武器。還可以搭載士兵投送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當然，也可以將處於敵軍包圍之中的士兵轉移出來。」

    福克認同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接下來就應該根據不同的需求設計不同型號的飛機。你說對嗎？」楊解放搖頭道：「這個先不著急。我們先生產幾架這樣的飛機用於檢測它的性能。等到掌握了足夠多的數據以後再考慮改進的問題也不遲。我想，接下來的重點，是設計出最新最先進的戰鬥機。福克教授，我們目前擁有的這些飛機性能都不是很好。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福克感覺有點失落，但還是認同道：「好吧！我會儘快設計出性能優良的作戰飛機出來的。」楊解放鼓勵道：「你也不要太心急！你設計的這款直升機將來一定會大放異彩的。只是它現在還需要時間的檢驗。我對最新的作戰飛機的需求已經迫在眉睫了。想必你也看到了，我的航空學校里正有一千多名飛行員期盼著早日飛上天空。他們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你的身上。福克教授，我很看好你哦！」福克頓時感覺到了壓力，再次保證會在最短的時間設計出新的戰鬥機出來。

    說話間，侯飛帶領一幫空軍飛行員也到了。那架試飛的直升機也在遠處的停機場降落下來。強大的氣流捲起了大量的灰塵。楊解放、福克等人不住地往後退。侯飛等一眾飛行員大步往前沖了過去。等到灰塵消散，王牌試飛員福克斯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高舉雙手揮舞著大聲歡呼。他來中國兩年了，學了一些簡單的中國話。他指著身後的飛機，大聲喊道：「東方女神號！」楊解放聽得一陣無語。

    侯飛跑到他跟前，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就表示自己想要試一下。福克斯沒有拒絕，帶著侯飛重新上了飛機。裡面空間狹小，容不下太多人，其他飛行員只能幹看著。等了一會，侯飛探出頭來，要求大家趕緊退後，他要起飛了。眾人遠遠地退開，飛機又重新起飛。在空中盤旋幾圈之後，又在原地降落。

    楊解放算是看到了完整起降過程。讓人把侯飛找過來，問道：「感覺怎麼樣？」侯飛回道：「晃動的太厲害了！特別是起風的時候，很難掌控好方向。還有就是太吵了，時間長了耳朵受不了。」畢竟是世界上第一架直升飛機，能正常飛起來就不錯了，各種問題肯定會有的，得慢慢改進。

    楊解放轉身對孔宗儒說道：「這款飛機先生產幾架出來用於測試性能。」孔宗儒追問道：「要放在萊蕪那邊生產嗎？」楊解放搖頭道：「暫時不用。等到新的戰鬥機設計出來，就不要在這裡試製了。這裡太引人關注了，不利於保密。這個飛機製造廠用來生產教練機、民用型飛機就可以了。」孔宗儒點頭應道：「好的。」

    參觀完飛機，自然又想到了坦克，楊解放又接著問道：「二號坦克的研製的進度如何？」孔宗儒回道：「理論研究和圖紙設計已經完成，目前正在萊蕪試製。」楊解放追問道：「什麼時候能制出樣車？」孔宗儒回道：「一號坦克的底盤不能用於二號坦克。整個二號坦克要重新設計生產底盤、裝甲、炮塔等。至少要等到年後才能出樣車。將來量產的時候也要重新組建一條生產線。」楊解放想了一下，又道：「你讓火炮研究所研究一下，一號坦克的底盤是否能適用於自行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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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宗儒早有準備，回道：「已經研究過了。大口徑火炮後坐力太大，肯定是不行的。正在試製的122毫米加榴炮採取的是牽引式移動方式，固定在地面發射。小口徑的火炮其實用不著安裝在戰車上發射。不過，一號坦克對道路要求不高，它的底盤可以用來製作工程車、維修車以及短距離補給車。」

    楊解放聽他這麼一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說道：「那無後坐力炮呢？」孔宗儒微微一怔，搖頭道：「無後坐力炮？好像現在還沒立項研究。」楊解放微微一笑，說道：「那就立項研究吧！一定要把喀秋莎研製出來。」孔宗儒不知道喀秋莎是什麼，沒有多問點了點頭，應道：「好。」

    接下來，楊解放讓孔宗儒陪他在工業區轉一轉。當走進拖拉機廠一個生產車間時，竟然遇到一個熟人——方永昌。他是戰俘中最早改造好的一批人，被就地轉換為生產工人。孔宗儒介紹道：「他現在是自行車生產車間的車間主任。」楊解放笑道：「那我現在應該稱呼你為方主任了！」方永昌笑道：「小司令，還是叫我老方吧！大家都這麼叫我，我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方永昌畢竟是做過軍長的人，打仗的本事不行，組織能力還是有的。讓他管理一個小小的生產車間，其實有點屈才了。

    楊解放說道：「我剛才看了一下，這個拖拉機廠生產的車型太多了。職能太多了不好，要優化。孔部長，把這個自行車生產車間分離出來，成立一個獨立的工廠，專門生產自行車和摩托車。拖拉機廠還是專門生產農用拖拉機好了，還有軍用卡車，要單獨成立一個汽車製造廠！其它工廠也是如此，不要把不同類型的東西放在一個廠子生產。單獨分離出來才能形成規模，等形成了規模說不定還要細分下去。」

    孔宗儒認同道：「好的。那就再建兩個新廠來生產自行車、摩托車和汽車吧。這個車間也正好用於擴大拖拉機的產能。」轉頭又道：「方主任，這個自行車廠由你這個車間擴充而來，就由你來擔任新廠的廠長如何？」方永昌微微一愣，應道：「好，我一定會好好干。」楊解放笑了笑，沒有說話。

    走出自行車生產車間，楊解放想起一個人來，隨口問道：「去年那個勞動模範王鐵漢現在哪裡工作？」孔宗儒回道：「此人踏實肯干，已經調到兵工廠的炮彈生產車間擔任車間主任了。去年的那批勞動模範其實都有不錯的表現，大多數已經提拔重用了。」楊解放點頭道：「今年再評選一批勞動模範出來。記住，要從基層評選！」孔宗儒回道：「我也有這個打算。有了勞動模範這個榜樣，工人的勞動積極性提高了不少。」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竟然走遍了整個工業區。總體來說，孔宗儒的工作很有成效，不管是軍用還是民用，都有足夠的物資供應。

    第二天，他又乘坐火車去了萊蕪工業區視察。萊蕪縣已探明的鐵礦儲量有五六億噸，煤礦儲量更大。哪怕是年產百萬噸，也足夠開採數百年。這個工業區以及連接膠濟鐵路和青浦鐵路的兩條支線鐵路都是由曾經的秘書李伯彥負責建設的，現在也由他常駐在這裡負責管理。李伯彥的組織能力不錯，現在成了孔宗儒的副手。除了鋼鐵廠之外，這個工業區純粹是一個軍用品生產基地。目前，除了飛機製造廠外，各工廠都在全力生產。每個月能生產各種槍支合計一萬餘支，各種口徑的火炮兩百餘門，足夠裝備一個旅了。戰車工廠那邊生產的一號坦克速度稍慢，每個月只能生產十輛左右。

    楊解放在李伯彥的陪同下視察了整個工業區，詳細地了解了各個工廠的產能。在視察結束後，兩人單獨進行了一次談話。楊解放重點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在兩人談話要結束時，李伯彥突然提出了一個問題：「小司令，目前，這個工業區有第三旅駐防，防範得萬無一失。可第三旅是作戰部隊，一旦開拔離開駐地。這裡的防禦怎麼辦？地方保安隊只能起到外圍警戒作用。這裡的核心區域必須有專門的可靠的部隊負責。」

    楊解放反問道：「你有什麼想法？」李伯彥回道：「必須組建專門的地方守備部隊。不但這裡要守備，濟南、日照等重點工業區都要有部隊駐守。」楊解放點頭道：「你考慮得很周到。這事我會慎重考慮的。」李伯彥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還是忍住了。楊解放其實能猜到李伯彥在想什麼，考慮到他的身份，還是決定不讓他掌控一支地方駐軍為好。

    隨後，楊解放先後視察了日照和青島，對自己手中的工業進行了一次盤點摸底。總體來說，楊解放還是很滿意的。經過兩三年的努力，終於有了一點工業實力，藉助這次世界性的經濟危機，將山東建設成一個工業化省份想來不是難事。再次回到濟南的時候，已經是12月中旬了。上海那邊傳來了一個好消息：湯飛凡博士成功地提取出了五萬單位的青黴素，可以用作臨床試驗了。也就是說，青黴素即將量產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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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濟南後，楊解放先是處理了一下這段時間滯留下來的政務。然後，他把侴姑找到辦公室來。侴姑現在掌管軍紀監察處，不但糾察軍紀，同時兼管反間諜的工作，手下有一支憲兵部隊，雖然規模不是很大，職權卻很高。侴姑知道，在辦公室談話肯定是有公事，直接坐到楊解放桌前，表情嚴肅地問道：「找我來什麼事？」

    楊解放說道：「我們的軍工企業，需要一支部隊長期駐守。我想讓你來組建這樣的守備部隊。」侴姑感覺很疑惑，問道：「為什麼是我？」楊解放回道：「駐守這些軍工企業，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反間諜，防止敵人的滲透和破壞。」侴姑頓時明白了，問道：「要組建多少？多大的編制？」楊解放回道：「現在是戰爭時期，要往壞處打算。在煙臺、青島、日照、濟南和萊蕪這幾個地方，各組建一個守備營，歸你直接指揮。在必要的時候，你有權臨時調動這些地方的陸海空軍部隊和地方保安隊。」

    侴姑笑道：「這個權力是不是給得有點大？」楊解放回道：「在這個世界上，我真正能放心的人沒多少。如果連你都不放心，那我就沒有可信賴的人了。這些地方上的部隊，你可以調動，並不是說守備營的級別比他們高。守備營不是憲兵，不能監察地方上的駐軍。這一點你一定要弄清楚。」

    侴姑點頭道：「我明白了。守備營是憲兵隊的下屬單位對嗎？」楊解放認同道：「可以這麼說。」侴姑又道：「兵員也由我自行選擇嗎？」楊解放笑道：「你全權負責，我只負責簽字蓋章。」

    侴姑道：「好的，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楊解放搖搖頭，說道：「沒有了。你是不是有事要說？」侴姑回道：「小蘭馬上要生了。你要是有空就多陪陪她！」楊解放微微點頭，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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