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劉大海沉浮官海數十年,亦未曾遇到如此野蠻之人,光明正大屠城不說,更是渾不在意,仿佛死在他們手中的是豬狗一般!
「好!好!好!」
劉大海揮舞著罪狀紙,恨聲道:「既然你已經認罪,莫說本官不給你辯解的機會!
奉天子口諭,東虜一干首領,犯戰爭罪、殺人罪、反人類罪……多罪並罰,判其活鑄鐵像,為亡者贖罪!
來人吶,押下去,給老子把這畜生押下去!!!」
「看押的都機靈些,莫……莫讓他自盡了,老夫……要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
劉大海白眼一翻,胸膛起伏不定,一旁早就有人發現了,張煌言坐的近,趕緊為他拍了拍後背。
「讓你天天勾欄聽曲,你這身子骨,還行不行?」
劉大海氣被理順了,呼出一口濁氣,目光堅定道:「關勾欄聽曲什麼事……今日,便是氣憤而死,亦要東虜血債血償!」
議院裡嗡嗡聲逐漸大了起來,席位上的議員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審判下一個了!
「愛新覺羅.濟爾哈朗何在?!」
劉大海一敲驚堂木,大聲問道。
「本王在此!」濟爾哈朗在戰犯席上桀驁不馴的抬起臉,一臉高傲。
「大膽,區區異種,也敢稱王?」
劉大海陰毒的看了濟爾哈朗一眼,一拍驚堂木,大喝道:「藐視公堂,來人吶,上刑!」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不要啊……啊!!」
幾個錦衣衛給濟爾哈朗夾了木棍,十指傳來的疼痛,讓濟爾哈朗這個沙場老將慘叫出聲!
「啊!!我認……我認罪!!你們說什麼,我都認啊……」
行刑的錦衣衛猶自不解恨,又用竹籤往指甲間狠狠插入!
頓時,濟爾哈朗鮮血橫流不止,張口慘叫的同時,幾顆碎牙噴了出來!
「錦衣衛的那個漢子,用點勁,你是好樣的!」席位中有人忍不住了,大聲支持道。
「夾死這個屠夫!」
「用竹籤插,狠狠的插!!」
刑罰過後,濟爾哈朗雙手已經血肉模糊了,不說單單是他,便是身後排隊的一眾東虜王公,皆汗流浹背不敢抬頭。
錦衣衛的大記憶恢復術乃傳承多代而來,世間沒有幾人能扛得住,便是渾身傷疤的老兵,看了也恐懼不已,更不用說尋常人了!
劉大海又念了一通罪狀,濟爾哈朗皆認了下來,數罪併罰,被判活鑄鐵像,為民贖罪!!
審判東虜戰犯的過程,接下來異常順利,東虜中,如同尼堪、博洛、代善等有些身份的皆活鑄鐵像,身份不夠的,則判以凌遲之罰!
儘管如此,這等人之血肉,百姓們定然也是趨之若鶩,怕是價高者得個一二兩!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半日過去了,議院眾人中場休息了一個時辰,下午便是貪官們的審判!
啪!
劉大海拍打驚堂木,大喝道:「來人吶,押犯官上來!」
議院大門一開,漢軍士卒們押送著呼啦啦一片犯了事的官員進來。
「周顯何在?!」
周顯鬍子拉碴,看了看周圍密密麻麻的席位全是人,不禁有些面色僵硬。
「犯官在。」
「根據證人證據所述,爾在任縣令期間,貪墨朝廷春耕銀不下十萬兩,糧食不下十萬石,為掩蓋罪行,打死無辜百姓不下十人,你認還是不認?!」
周顯抬眼看去,議院中眾多官員皆一臉冷漠的看著他,有些別有用心的,更是用眼神警告,仿佛只要他說錯一句話,便要舉族覆滅!
呵呵,這大漢官場,亦如大明一般,髒的很!
「我認!錢是我一個人貪的,糧食亦如此,與他人無關!」周顯雙目飽含淚水,仿佛在背誦著台詞一般,語氣生硬無比!
「我不是人,我有負聖恩,對不起一縣百姓,我罪該萬死!」
席位上嗡嗡響起,不少人只覺得這審判實在太過簡單兒戲了,但是見旁人都不出言語提醒,哪裡有人敢當出頭鳥,也就慢慢安靜下去了!
「我等有異議!」
一個席位上的老農鼓起勇氣站了起來,氣的直哆嗦的指著周顯,朝劉大海問道:「主審官大人,此人貪墨十萬兩銀子,十萬石糧食啊,這哪裡是一朝一夕就能貪成的?
老人們常說,破家縣令,此人在任職期間,貪污這麼多錢糧,這哪是一家一戶就能做得到的,其中必有隱情。
說不定後頭還有送禮的,有收禮的,更有銷贓的,哪個不是禍害,主審官大人,請明察啊!」
「就是,就是,這個種地的話言之有理,還請大人給議員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大儒自詡清流,不顧周圍的人勸阻,也出聲應援道。
這一刻,大儒仿佛忘記了他的階層!
大儒的話一出,議院裡頓時翻江倒海,無不指責!
劉大海聽的直冒冷汗,他又不是傻子,哪能真的往深里挖掘,一旦拔蘿蔔帶泥,挖出大麻煩的話,他身家性命還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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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靜!!」
「此事經過錦衣衛查探,證據確鑿,本官公正嚴明,凡事以證據為主!
爾等雖然是議員,說的話亦有道理,但這議院今日審判,不但講道理,更講證據!」劉大海一副義正言辭模樣,頭頭是道的說道,轉而看向周顯。
「好!既然爾已經認罪,那本官便不再過多詢問了!
雖然此罪情節嚴重,但你坦白從寬,也算知錯悔改!
本官奉聖上口諭,免去爾家株連之罪,抄沒家產,判爾秋後問斬!你可有異議?!」
周顯如同認命了一般,點頭答應,至此,幾個漢軍士卒將他押解了下去!
「這……這明顯疑點重重,這劉大海當真是個狗官,我要上摺子,上摺子罵這個狗官!!」一個商人憤怒的握緊拳頭,砸向桌子!
「不錯,我等有觀政之權,可向天子上摺子彈劾這等庸臣!」一個學子恨聲道。
「方才看他審判東虜,還覺得此人算是身正嚴明,哪知現在卻官官相護起來了,當真可惡!」一個地主也是諷刺道。
「你們都在說啥啊,俺咋聽不明白,這周顯不是要被砍頭了嗎,咋還要上摺子彈刻劉大人?」一個老農不明所以問道。
學子看了老農一眼,嘆了口氣,呢喃道:「我等為天下人出頭,偏偏這些泥腿子,被欺凌至此,亦渾然不覺,真不知道他們是可愛,還是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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