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趙國的北方牧場,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洛雲搖了搖手中的酒壺,有些醉眼朦朧的樣子,看著遠方的牧場,嘴角露出了些許笑意。
「就是趙國出產戰馬的地方麼?」
桓常心中微動,出言詢問。
自從趙國狼騎出名以後,北方牧場也隨之名聲鵲起,很多南方諸侯國的戰馬,都從這裡購買。
可以說,北方牧場不僅是趙國騎兵強大的保證,還是趙國最主要的經濟來源之一。
當然,趙國不可能將好馬賣出,那些賣往其餘國家的戰馬,都是經過趙國軍隊挑選以後,才拿來出口的劣馬。
饒是如此,對於不出產戰馬的南方諸侯國而言,這些劣馬價格也極其昂貴,經常有價無市。
桓常雖然沒有去過北方牧場,卻也早有耳聞,現在聽洛雲提起,自然也想要前去參觀。
「既然北方牧場就在不遠處,我們去看看也好。」
得到肯定的答覆,洛雲眼中也露出了些許笑意,然後拍了拍小白的腦袋,就朝著北方牧場奔去。
「踏踏踏!」
北方牧場,果然不愧是趙國最大的馬場,兩人還沒有進入北方牧場,就看到了萬馬奔騰的場面。
「好壯觀!」
哪怕桓常當初經歷過戰陣,可是看到萬馬奔騰,仍舊感覺熱血沸騰,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
好在桓常自制力較強,這才強忍住了這種衝動。
戰馬崩騰而來,它們前進的方向正是桓常這裡,若是桓常等人不儘快讓開道路,恐怕就會被戰馬踐踏而死。
面對這麼多戰馬的衝鋒,哪怕是入室巔峰境界武者,只要不飛上高空,亦是有死無生。
「我們先朝旁邊避讓一下吧。」
桓常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地勢極其廣闊,而且哪怕在寒冷的冬天,青草生長仍舊非常茂盛。
只要桓常等人往東避讓,這些戰馬對他們根本造不成任何影響。
「小白,我們避讓一下可好?」
洛雲並沒有立刻點頭同意,反而輕輕撫摸著小白的鬃毛,如是詢問。
「律律!」
不曾想,小白聽到了洛雲的話,卻仿佛受到了莫大羞辱,本來性格無比溫和的小白,兩隻前蹄忽然高高揚起,口中發出了響亮的嘶鳴。
「律律!」
小白聲音帶著強大的穿透力,那些奔騰而來的馬匹,都聽到了小白的嘶鳴。
「律律律!」
當那些馬匹聽到小白嘶鳴以後,幾乎所有馬匹也都仰天嘶吼,不過聲音中卻帶著深深的敬畏。
「踏踏踏!」
奔騰過來的戰馬,仿佛得到命令般,速度開始慢慢減緩,然後停留在了桓常等人不遠處位置。
桓常看到這幅情形,不由目瞪口呆,再次看向小白的眼神中,也帶著莫名意味。
對於這幅情形,洛雲卻仿佛早有預料,嘴角掛起了淡淡的笑意。
「律律!」
小白見眾多馬匹停在遠處,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敬畏,當即昂首挺胸走了過去,頗有女王風範。
「踏踏踏!」
小白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到眾多馬匹前面,然後仿佛國王巡視臣民那般,帶著唯我獨尊的氣勢。
「律律!」
但凡被小白目光巡視到的馬匹,都垂下了自己高高揚起的頭顱,口中發出弱弱的嘶鳴,露出了臣服的姿態。
「馬王,居然是馬王!」
就在此時,有人從馬群中沖了出來,看向小白的眼神中充滿了狂熱。
這種狂熱並非貪戀,反而像是信徒看到神明那般,狂熱中還帶著無比的虔誠。
此人看起來將近四十歲,長得非常精悍,眉宇間也帶著也許威嚴。
「啊啊啊,居然真的是踏雪,是馬匹中的無冕之王,不曾想我韋陀今生,居然也有看到踏雪的這一天!」
韋陀手舞足蹈,不過眼神始終都放在踏雪身上。
對於酷愛馬匹的韋陀而言,能夠有幸看到踏雪寶馬,絕對是天大的榮幸。
韋陀有心想要上去撫摸踏雪那潔白如玉的毛髮,卻又擔心自己的髒手褻瀆了傳說的馬王,臉上頓時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可以說,韋陀乃是北方牧場最擅長養馬的牧民,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才能帶著萬餘匹戰馬奔騰。
不僅如此,韋陀還被趙國授予養馬都尉的官職,在這個以馬取人的北方牧場,韋陀就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哪怕那些負責馬場安全的將領,也不敢輕易得罪韋陀。
可是身份顯赫的韋陀,在看到踏雪的時候,卻有自慚形穢的感覺。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你就同意我與阿萍的婚事吧!」
就在韋陀陷入糾結中的時候,卻是聽到了一個青年的聲音,當韋陀轉身看見騎著劣馬飛奔而來的身影之時,眼中激動神色頓時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乃是無邊的憤怒以及厭惡。
「韓少雲你給我滾,不要騎著那匹劣馬衝撞了踏雪!」
對於這個糾纏自己女兒,並且不務正業的傢伙,韋陀根本沒有任何好感。
韋陀已經明確拒絕了韓少雲很多次,告訴對方自己絕對不會將女兒嫁給他,可是韓少雲臉皮太厚,就好像牛皮糖一樣黏住不放。
韋陀雖然在北方牧場地位很高,卻也是心地善良、老實本分之人,尋常時分只知道養馬。
哪怕對於韓少雲非常厭惡,韋陀仍舊沒有以權謀私,在私底下威脅韓少雲。
韓少雲也知道韋陀的性格,非但沒有知難而退,反而變本加厲,俘虜了韋陀女兒芳心以後,就每日前來騷擾韋陀,希望對方將女兒嫁給自己。
若是換成平常時分,哪怕韋陀對於韓少雲非常厭惡,態度也不會如此惡劣。
可是今日,韋陀在看到傳說中的踏雪之時,居然見到韓少雲騎著自己養的那匹劣馬,朝著這邊飛奔而來,這才怒從心生。
在韋陀看來,哪怕是馬場最好的戰馬,都沒有資格在踏雪面前奔跑,更不用說是那匹出了名的劣馬了。
騎著劣馬在踏雪面前奔騰,那就是對馬王的褻瀆,這種事情對於愛馬如命的韋陀而言,絕對沒有辦法忍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