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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武神宗諸多神秘的隱士高手之中,蕭何或許是修為最差的一位長老,在他身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了許多洞天福地那那套世俗的氣息,可是在三十六洞天之中,一切則大不一樣。大筆趣 www.dabiqu.com自那日在飛來峰,三十六洞天風雲際會,蕭何醉劍起舞,給飛來峰留下了一副對聯,雖然稱不上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但卻也是三十六洞天千百年來破天荒的頭一次,自那日之後,三十六洞天之中上至宗主,下至弟子,都聽說了這樣一位輕狂的「書生」,在三十六洞天之內,蕭何已算小有名氣,而在真武神宗,蕭何也只是憑著不俗的悟性勉勉強強的破境,又將自然道法領悟出三種屬性,可這依舊是不值一提的修為,只是因著真性情,又釀的一手好酒,蕭何才算交下幾個朋友,畢竟在如此一個高手如林的地方,能夠被記住姓名,已是很不簡單。
很多時候,蕭何常常覺得真武神宗這樣的地方真好,不問世事,不忤於物,天下之大,獨我一人,幾千年如一日的修行,豈不快哉?可是蕭何只恨自己到底是個俗人,真讓他這樣枯坐千年,他便真坐得住麼?自然是不行的,至少以他現在的心性,還沒有如此脫俗的境界。
他的心中,充斥在太多難斷難捨的俗事,件件都讓他脫不開身。
本來他是慶幸的,一路走來,他自問唯獨在一個「情」字上,雖然或對人有愧,卻從來不為其所累,偏偏在這個時候,讓他見到了獨孤亦雪,這一見,心中就有了牽掛。所以,在去往生死未知的南疆前,蕭何唯一想去見的人,就是獨孤亦雪。
所以,離開玄都峰的蕭何,直接來太華洞天登門拜訪了。
獨孤亦雪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出神,自那日天元書院的考驗之後,獨孤亦雪就一直在太華洞天沒有再離開半步,在她心中,一直思念這一個男人,那就是自己的哥哥獨孤渾天,她自幼隨哥哥一起長大,哥哥是他從小到大唯一的依靠,何況有些經歷、有些秘密只有他們兄妹二人知道。
獨孤亦雪早就知道獨孤渾天會選擇加入殘天劍派的原因,所以就更為擔心,可是,獨孤亦雪漸漸發現,自己在擔心哥哥的時候,總會時不時的有另一個男人的影子闖入她的思緒之中,書生意氣,嬉笑怒罵。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女弟子輕輕的敲她的房門:「亦雪師姐,有人找您。」
「是誰?」獨孤亦雪想不到會有誰在這個時候特意來太華洞天找自己,柔聲問道。
「是個書生氣的男人,聽守槐長老說,就是那個在飛來峰醉題對聯的書生。」女弟子詳細答道。
「蕭何?」獨孤亦雪心道,怎麼會是他。
「知道了,我這就過來!」獨孤亦雪再次柔聲說道,而那傳信的女弟子也不離開,恭敬的站在門外,只等著獨孤亦雪稍稍調整了自己的妝發,出門的時候,便為獨孤亦雪引路。
獨孤亦雪在小弟子的帶領下一路到了太華殿,不出所料,來的人正是蕭何,此刻正在與守槐長老閒談,一身道袍,一塊玉牌,那是真武神宗特有的標誌,不光讓獨孤亦雪眼前
一亮,守槐長老亦是不敢怠慢。
看到獨孤亦雪到了,守槐長老和蕭何一起起身迎接。
「亦雪,有真武神宗的長老來也沒提前說一聲,顯得我們太華洞天招待不周嘛!」守槐看著獨孤亦雪一臉慈愛的笑道。雖然獨孤亦雪只是一名傑出的弟子,但是其哥哥卻是太華洞天的大長老,加上她本人,本就容易讓人喜歡,所以太華洞天的每一位長老對她都關愛有加,與其他弟子有著明顯的不同。
獨孤亦雪剛要開口解釋,蕭何率先說道:「此事不怪亦雪,都是晚輩冒失,來之前並未打過招呼。」
守槐長老卻笑了,看看蕭何,又看看獨孤亦雪,似乎懂了些什麼似的,開懷一笑,說道:「如此,老夫宗門內還有些瑣事,就讓亦雪陪蕭何長老一敘吧!」
蕭何恭敬點頭,獨孤亦雪也說道:「謝謝守槐叔叔。」
守槐長老走了,獨孤亦雪站在原地默不作聲的看著蕭何,氣氛一時間有一些尷尬,蕭何手足無措,卻不知為何也不敢說話,這樣的窘態卻是惹得獨孤亦雪「噗嗤」一笑,說道:「你怎麼了?來了又不說話?」
這一笑,便笑到了蕭何的心裡,如此清冷的美女,偶然的一笑,蕭何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彙來形容。
「跟我來吧?」獨孤亦雪說完,轉身便走,蕭何也真乖巧,一路都在後面跟著。
獨孤亦雪帶著蕭何走回自己閨房所在的小院,讓蕭何在院中的石桌做好,蕭何自然順從,獨孤亦雪卻獨自轉身走了,不多時便抱著一個酒罈又回來了。
蕭何看著獨孤亦雪手裡的酒罈,開口問道:「這莫不是獨孤大哥的千日酒?」
獨孤亦雪點頭。
「只有一壇,你不喝嗎?」蕭何又指著酒罈子問道。
獨孤亦雪搖頭。
看著獨孤亦雪的樣子,蕭何又是笑笑,接過酒罈子獨自喝了起來,獨孤亦雪也在蕭何右手邊不遠處的一個圓形石凳坐下,還是不說話,只是默默看著天邊一抹雲霞。
蕭何時而喝酒,時而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酒罈子,時而又抬頭看一隻悠忽而過的飛鳥。
過了許久,蕭何才開口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是想來,我就來了。」
獨孤亦雪不說話,卻聽得認真,蕭何也全然不覺尷尬,獨自碎碎念的說著一路走來的見聞,講到有趣的地方,獨孤亦雪還會笑笑,蕭何一直說到自己加入真武神宗的日子,說整日笑口常開的師九,說沒有臭架子的曲聖嘆和震明道人,說這些能一起喝酒的朋友。
蕭何一邊說話一邊喝酒,很快就醉了,一壇千日酒下肚,渾身說不出的舒服,也是在這時,獨孤亦雪才開口說道:「其實我覺得真武神宗還真適合你,可以修行,可以玩耍,每日半醉半醒,插科打諢,不是很不錯的日子嗎?」
蕭何卻嘆了口氣,說
道:「是很不錯呀,只是現在卻還不行。」
「為什麼?」獨孤亦雪好奇問了一句。
蕭何卻搖頭笑笑,沒有回答她,獨孤亦雪的性格,自然也就沒有追問。
一壇酒喝光,蕭何把空酒罈子放到石桌上,站起身看著遠方,說道:「我該走了。」
獨孤亦雪也不挽留,只是起身,目光停留在蕭何身上,像是在祝福,又像是在送行。蕭何從懷中拿出一把玉扇交到獨孤亦雪的手上,輕聲說道:「這把扇子我帶在身上很久了,你暫且幫我保管吧!」
蕭何說完,架起飛劍迅速離開了。
其實,蕭何也不太能搞懂自己的邏輯,為何要把玉扇交給獨孤亦雪呢?既然已經給了,又為何只敢說是代為保管呢?尤其是為何剛把扇子遞到她的手上,自己就要逃一般的離開呢?
蕭何沒能回答自己,他暫時沒有足夠的經歷理清這些頭緒。
南疆之遠,已難一直維持御劍飛行,又因為南疆與自己的家鄉流光福地接壤,蕭何便決定先往流光福地,再議去南疆一事。
到了故地,就難免感懷,蕭何還是照例先回到家鄉,為自己的父母還有歐陽欣掃墓,現在想想,他們的死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然而兇手是誰,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有頭緒。
離了宣陽城,很快便是歸雁峰,經過二十年的歲月,這裡草木瘋長,二十年前的那場劫難在當初蕭何的那一掌之後,就幾乎被完全淹沒了,再來這裡的人,大概是看不出曾經發生過什麼的。
蕭何為天檐子道長的墳頭又添了一坯新土,又在墳前放了一壇酒,沒有再多說什麼,便離開了這裡。
在這大陸,做完這些,值得蕭牽掛的事情便不多了,之於逆寒洞天,那裡人蕭何實在想不出要有什麼要交代,既然他們過得很好,祝福便是了,若是真去道別,又難免傷情,到了最後,要麼他們會勸自己留下,要麼就是跟著自己一起前往南疆冒險,這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而南疆如此遙遠,一路御劍怕是要出問題,他忽而想起些什麼,該去借一件東西,於是,蕭何離開歸雁峰,奔流光福地宗門而去。
蕭何的再次到訪,流光福地上上下下再一次被恐懼籠罩,看著蕭何,心中是又氣又恨,卻有沒什麼辦法,上次一面,藏經閣被毀,三位長老殞命,這一次前來,芒風不知蕭何又要取誰的性命。
雖然忌憚,畢竟心存恨意,芒風的臉色還是稍顯難看,開口問道:「蕭何長老,不知您此次前來又是所為何事?」
看著芒風等人的樣子,蕭何只是一笑,說道:「我來借輛馬車,鳴泉馬車。」
芒風的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長老放心,馬上為您準備!」
看著芒風,蕭何心中竟然升起一絲憐憫,不由搖頭笑笑,真可嘆當初趾高氣揚的宗門,終究是咎由自取,落得今天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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