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趙律手中利刃的划過,這層看似堅不可摧的薄膜終於出現了一絲切口,讓他手中鋒利的手術刀成功地割入薄膜裡面。
但是與他想像中不一樣的是,皮皮鯤身上的這層薄膜並沒有跟氣球一樣被直接戳破,而是輕柔地包裹住了切入薄膜裡面的刀鋒,令其切開的破口迅速癒合,以至於刀刃划過之後,所留下的切口馬上就消失了,仿佛刀刃就是從裡面穿過了一般,沒有造成任何破壞。
而皮皮鯤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痛苦的反應,似乎這層薄膜並非它身體上的器官,就算被趙律切了一刀,也沒有任何關係。而且被損壞的地方還立刻復原了,當然更不會有什麼關係。
這麼一來趙律基本可以確定,這層薄膜擁有偏移滑開物體的特性,但是對於過於鋒利物體的直接切割,還是會承受不住而遭到破壞的。
如果剛才趙律沒有刻意調整好角度的話,那麼這一刀應該能夠傷到躲藏在薄膜裡面皮皮鯤的身軀了。只不過即使薄膜被切開也能立即的復原,那就意味著不會因為一次損壞就失去防護效果,這樣倒也還算不錯。
「那麼除了動能以外,這層膜還能偏移什麼東西呢?」
由於自己右手就有著這麼一種能夠改變一切矢量方向的技能矢量拍擊,因此趙律也很自然地想到,這層薄膜會不會還能滑開一些別的什麼之類的東西。
趙律所測試的第一樣東西,就是這次通過海上封鎖線所必須克服的一道障礙——聲納,對於來自海底下的入侵者,聲納總是能成為最可靠的「眼睛」,那麼這層薄膜是否能劈開聲納探測,就是至關重要的一件事了。
他馬上找來了島風號上的聲納探測儀來進行實驗,讓皮皮鯤游出了海底基地,停留在附近的深海之中,讓趙律在基地裡面嘗試使用聲納進行探測。
果然,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儘管皮皮鯤僅僅是停留在與趙律一牆之隔的距離,甚至通過觀察窗用探測燈一照就能看到,但是聲納裡面偏偏就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從島風號上拿來的聲納探測儀毫無疑問是沒有問題的,同時也是當今日本海軍普遍裝備的先進聲納設備,竟然沒有辦法發現這麼近距離的皮皮鯤,那就足以證明這層薄膜的效果了。
而之所以會發生這種狀況,恐怕就是皮皮鯤身上的這層薄膜把聲納給發出的聲波也給偏轉掉了,以至於聲納無法接收到從它身上反射回來的聲波,自然就無法偵測到皮皮鯤的存在,當做它是不存在的東西了。
這層薄膜對於皮皮鯤而言就相當於隱形戰機上的隱身塗層,依靠這層塗層便能達到在雷達中隱身的效果。現在皮皮鯤可以自然地在海底遨遊而不被聲納發現了,那麼海面封鎖線上的海軍艦隊,便是形同虛設的存在。
之後趙律又接連測試了光與熱這些他經常反彈的東西,卻遺憾地發現無論是光線還是熱能,皮皮鯤的薄膜都無法將其偏移。事實上也是,如果連光線和熱量都隔絕了的話,那麼皮皮鯤都不知道是怎樣在這層保護膜裡面生存下來的,能把聲音擋住就已經非常有用了。
「很好,這樣再來試試吞噬其他東西完成進化吧。」
趙律給皮皮鯤打了個手勢讓其原地待命,隨後讓小黃人找來幾條擬態章魚,把它們作為食物投食給了皮皮鯤,看看能不能將其作為素材進行下一階段的吞噬進化,從而得到外表上的變色擬態能力。
皮皮鯤大口一張就把這幾條擬態章魚給吃了下去,狼吞虎咽的樣子差點就把來投食的小黃人也一起吞了下去。它囫圇吞棗地把這些章魚吞入胃裡,但卻沒有發生之前那樣進一步進化的徵兆,只是單純地填飽了肚子而已。
趙律眉頭微微一皺:「怎麼回事?突然就無效了?」
【唉,異鯤這種生物也不是每一次吞噬都能產生進化的,它們的肉體每經過一次進化之後,都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休息來儲存體力,才能完成下一階段的進化。不然你一直餵它吃東西,豈不是用不了多久就天下無敵?】
「你怎麼不早說啊!」
【你又沒問我。】
趙律回想起來,上一次讓皮皮鯤吞噬進化已經是數月之前的事情了,理所當然儲存夠了體力來進行第二階段的進化。但是現在它才剛剛又進化了一次,那麼當然沒有辦法來再吞噬進化一次了。
也就是說,短時間內趙律都沒有辦法讓它再吞噬進化一次了,這些擬態章魚僅僅能供皮皮鯤飽腹而已,無法作為又一次進化的素材。
趙律一開始都不知道這些事,隨意地就把第二次進化的機會用在一塊做實驗用的開光肥皂上了,下一次皮皮鯤準備好第三次進化,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幸好這一次進化讓趙律無心插柳柳成蔭地搞出了一層能夠躲避聲納的保護膜出來,有這種能力,那麼皮皮鯤帶著他們通過還是封鎖線的成功率就已經大大提升了。在靠近淺海的時候可能還是會存在一定的問題,但並非是完全無法解決的。
最重要的是,趙律現在可沒有辦法慢悠悠地等到皮皮鯤準備好進行第三次進化了,到那個時候恐怕整個亞人物種特別行政區裡的不死人,都已經成為了山崎正仁傳火對象了吧,等到趙律抓住他的時候,不知道又已經犧牲掉了多少無辜群眾。
所以趙律還是決定按照原定計劃出發,在這個聚集了大量不死人的特別行政區守株待兔,趕在一切變得更糟之前結束掉這場鬧劇。
他讓小黃人給皮皮鯤進行充氣,再次恢復到之前肚子裡是一片空曠房間的生物潛艇狀態,隨後帶上傳送門,與早已待命的立花忠秀與李澤星進入到了皮皮鯤內部,從這片深海出發,直接游向了日本亞人物種特別行政區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