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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顏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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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在外間微微的搖動,偶爾有些光亮鑽入屏風的縫隙, 將床上的人兒照的朦朦朧朧。美人的臉如玉,有著漂亮的光澤, 彩雲湊近了看一看,輕聲道:「姑娘, 老爺要見您,您快些醒來, 榮祥在外面等著呢。」
陳瑩睡得很沉, 聞言只轉了個身。
彩雲沒有辦法, 只好伸手推她, 提高了些聲音:「姑娘!」
&麼事……」睜開眼看到昏暗的廂房,陳瑩驚訝,揉著眼睛道, 「這麼晚了,你叫我,難道是母親怎麼了嗎?」
&是, 是老爺,他要見您。」彩雲道,「榮祥領著你去。」
陳瑩一下就清醒了。
來到陳家那麼久, 陳懷安從來沒有單獨要見她的, 也不知為什麼, 難道是白天的事情嗎?捲兒威脅她, 說要告訴羅嬤嬤什麼,可她能說什麼?沈夫人那裡,前後都有奴婢看著,捲兒根本聽不見,再說,就是聽見了也說不出什麼,而蕭隱……她抿了一下嘴,那是有點為難。
不過也是有藉口的。
陳瑩連忙下來。
榮祥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路,很快便到了書房。
遠遠看見,屋檐下掛著羊角燈,屋裡也是燭光閃爍,在周遭一片寂靜里,有些意外的溫和,陳瑩看到榮祥停下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踏入了門口。
&門關上。」陳懷安放下筆,淡淡道。
陳瑩聽從。
陳懷安抬頭看著她。
這個小姑娘與自己兩個女兒相比,是有些看不透的,興許是因為大哥去世了,她在那段時間成長了好些,不似那麼的天真,可不得不說,她的容貌獨一無二,繼承了母親,父親的優點,這樣的姑娘,可能是豫王要求的絕色罷。
會是如此嗎?
&與豫王可認識?」他問。
陳瑩搖搖頭:「不知叔父為何會這樣問,我是何時來京都的,您最清楚,那豫王我是前不久才聽二堂妹說的,不過見過兩回。」
&今日你在沈家與他單獨說話了。」
&陳瑩沒有否認,「我從沈夫人那裡出來的時候,遇到他,他凶神惡煞一般叫捲兒與彩雲走,我曉得他是王爺,又見他還領著兵,不敢違抗。」
&與你說什麼了?」
&沒有說什麼。」陳瑩咬了咬嘴唇,「那天我同弟弟來書房見您,在門外就遇到他的,他那時便問我是誰,從哪兒來,」她說著垂下頭,「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反正他只是盯著我看,後來越來越近,幸好是沈公子救了我。」
聽起來好像是蕭隱看上她了,圖謀不軌,但陳懷安心裡清楚,蕭隱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陳瑩大概還不知道蕭隱的勢力,他要真看上一個女人,想要做什麼,只需一句話,皇后娘娘便會賜予他了,哪裡需要在沈家專門屏退下人,藏頭藏尾,除非是有不一樣的目的。可陳瑩死閉著嘴不說,她是不太信任自己罷?
油燈幽幽的,偶爾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書房在冬日裡格外的冷寂,竟然都沒有用炭盆,陳瑩很不自在,她站在陳懷安的身邊,總是有些不悅之感的。
&叔父沒有別的要問……」她想要告辭了。
&溶是不是想要娶你?」陳懷安突然開口。
這話好像一支利箭射過來,叫陳瑩發懵。
見侄女兒傻了似的,陳懷安嘴角挑了挑:「那天是沈溶送的信。」
原來如此,陳瑩唇微微抿住,她那時候怕信在途中出波折,到不了陳家,是讓沈溶想辦法送去的,沒想到他竟然親自走了一趟……是不是怕陳懷安欺負他們,他是有些示威的意思?陳瑩覺得這男人真是又真誠又可愛,由不得露出了一點笑容。
千真萬確的了,不過沈家會同意嗎,陳懷安心想陳瑩本事不小,私底下居然能讓靖寧侯世子如此作為,難怪也敢騙他了。
&日上朝,豫王怕是要到的,假使你不願意說,我只好去問一問他了。」陳懷安語氣淡淡,「他這個人向來是不屑於隱瞞的。」
陳瑩心頭一驚。
想到蕭隱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很無法無天,到時候陳懷安真去問,他會不會把那天在香山的事情說出來?會不會還說蓋在一個被子裡?會不會……
紅霞在臉上蔓延開來,火辣辣的,陳懷安聽到這些,定會以為她跟蕭隱有染,她手握緊了,指甲恨不得掐入掌心,在心裡惱死了蕭隱!
見她動搖,陳懷安循循善誘:「是不是在香山,你們又見過了?那日有人放蛇,別的姑娘很早就回來了,唯獨你落在最後,豫王又嚴查此案,」他頓一頓,「不管什麼事情,我不會怪你,但你還要瞞著,我就沒有辦法了。」
陳瑩到底是小姑娘,與老奸巨猾,在官場混跡的陳懷安相比,實在是差遠了,她斟酌會兒道:「我一開始不告訴你,是怕你不信。」
&然你現在知道騙不過,便說清楚罷。」陳懷安有些沒有耐心,他尋常在衙門放的精力多,家裡的事情幾乎不管,今日為個侄女兒卻是費心了。
陳瑩仍沒有輕易的說,打量他兩眼,認真的問:「要是有人欺負我,叔父您會替我報仇嗎?」
&豫王?」他眼眸眯了眯。
&先回答吧。」
陳懷安道:「你是我侄女兒,若是有人動你,便是看不起我。」
也真是有些自大,陳瑩道:「那人是看不起你,他放蛇趁亂將我擄了送到豫王那裡,便是想讓別人以為你賣侄女兒求榮!」
&陳懷安挑眉。
陳瑩猶豫了下道:「是蔣震申,不過此事定然與沈公子無關。」
如此一來,事情倒是都說通了,不過還有些未解,陳懷安打量陳瑩:「那豫王在沈家……」
&是想問,蔣震申為何要對付我。」陳瑩在這樁事情上很是為難,但陳懷安已經猜到了,淡淡道,「沈溶想娶你,蔣震申有意阻攔,不過我曾經得罪過他,許是又添了些由頭。」
陳瑩不承認也不否認。
陳懷安道:「要是你祖母再問你,你只把最早前說的告訴她,知道嗎?」
那不是要她瞞著嗎?陳瑩驚訝,他自己尋根究底,到頭來卻讓她一個小輩繼續糊弄長輩,這人真是表里不一,兩面三刀。
難怪能做到左侍郎,父親比起他真是「差」遠了!
陳瑩嘴唇抿了抿。
陳懷安道:「你可以走了。」
陳瑩拔腳就走。
只是臨到門口,她又停住了腳步,今日兩人對峙,她敵不過敗下陣來,到底是心有不甘,怎麼也得讓他付出點代價吧?她轉過身道:「叔父,我不想要捲兒再伺候我了,她原是我奴婢,可絲毫不忠心,剛才甚至威脅我,假使我不重用她,她就要把什麼都告訴羅嬤嬤,可她根本又不知道什麼,全是胡謅的。」
陳懷安挑眉。
面對他的目光,陳瑩揚著頭一點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