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振賢還不如直接殺了自己,也好過將他拘禁在這個院子裡!
反正他已經壞了身子,修行再難有精進,還不如就此死掉,給袁振賢讓路算了!
大概是氣急攻心,袁振海氣息紊亂,臉上又出現了奇異的紅潮。
南璃蹙眉,即刻再畫了一道符,飛入他的心脈處。
她冷聲道:「你身體裡的煞氣不難清除,你可別在這個時候想岔了,浪費我的一番心血。」
被算計了,就重新站起來。
將那些負了自己的人一一誅殺不就得了,該死的又不是自己!
袁振海混亂的思緒,因她一道符鎮靜了下來。
丹田的靈力原本在劇烈翻湧著,也在此刻慢慢的平緩。
他再看著南璃,她眼眸中帶著一絲擔憂。
他的心不禁動了動,「姑娘,你這般為我……」
「不是為你,是為我自己。」南璃趕緊出聲,免得他自作多情,「我有夫君了。」
袁振海嘴巴動了動。
「也有五個哥哥了。」總之你別來挨邊。
袁振海面色一僵,但很快釋然,她能如此直接痛快的說出自己的目的,倒是個性情中人。
他不就是想要這樣的朋友嗎?
「能與夫人做個朋友,也是無憾了。」
南璃挑挑眉,拿出一張通緝令給他,「既然你已經想通,那我也表明身份,以示誠意。」
那正是她的通緝令。
這紙張不普通,倒是能輕微的防水防火。
上面寫明,她楚南璃在上界與迦蘭的喬南奕聯手,殺死了飛霜谷的谷主,又傷了聖佛宗的善海禪師,罪惡滔天,四大宗門一同出靈石作為獎勵通緝她。
除此之外,還有她的畫像。
也是畫得惟妙惟俏,美貌至極。
不過經由他們的加工,畫像的眉宇間增添了幾分邪氣,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此女心術不正,定是個壞人。
可袁振海是一眼驚艷,張大嘴巴好半響都沒能說出話來。
「夫人你……」他輕輕咳嗽一聲,好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失禮,「沒想到你如此兇狠,竟然與迦蘭二長老聯手殺了楊谷主。」
南璃有些無奈,神色認真了幾分:
「楊谷主不是我殺的,但善海……的確是我傷了他。我此番幫助百越城,是想從下界入手,匯聚自己的勢力,與上界的宗門對抗。」
「你若不願到這一步,我也不願勉強你。不過此次我替你清除體內煞氣,讓你掌控鎮海城,來日我若是沒法幫百越城治水,你得打開城門,讓百越城的百姓避難。」
說話間,她已經撤去了袁振海身上的定身符。
至於那個二長老喬南奕……
他大概是忠於司珩的,但現下他們都被通緝,恐怕此人也躲藏了起來吧。
袁振海看著通緝令,心思沉重,眉頭緊蹙一直展不開。
他道:「夫人此舉並不全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那些無辜百姓,我心中敬佩。況且,這些上界宗門,沒幾個是好東西,我信夫人不是罪惡滔天,而是被他們逼得只能傷人。」
南璃聞言,就坐得更加隨意一些。
她道:「果然,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情報匯總中,那些蓬萊島的人並沒有說自己的不好。
因為他們是高位者,是利益既得者。
但下界的人則是不一樣了。
他們只有少許的靈氣。
因為實力不夠,下界的宗門被屠盡,秘籍法寶都被搶光。
就連這些傳承悠久的城池,也一直受到壓迫,每年都給六大宗門上供。
什麼修仙宗門,明明就是土匪。
袁振海輕嘆:
「聽我父親說,當初仙尊設下兩重法陣結界,是怕魔墟裂縫修補不上。畢竟魔氣一旦外泄,後果不堪設想。」
「仙尊是為了九州蒼生,卻不想,讓上界那些狗賊利用那一重結界,自顧自身,為非作歹。」
南璃心思微動。
下界人對司珩的評價還挺高,看來他的確是個稱職的仙尊。
「他們如何利用?」南璃問道,「畢竟靈樹就生長在上界啊。」
袁振海聽了,就知道她對所知甚少。
也是,這都是一些骯髒過去,若不是悠久一些的家族,根本不會知道這些事兒。
他說道:「其實當時這兒乃是仙府沉下來的地方,是不分上界和下界的。這地兒也有幾棵靈樹,但有一日被人挖走了樹靈,靈樹本就瀕臨枯萎了,樹靈沒了,當即就枯萎衰敗了。」
所以,這修仙界才因靈氣的強弱,分為了上界和下界。
南璃一手撐著腮,眉毛一挑:「該不會是那幾大宗門挖走了樹靈,想去救活上界那幾棵靈樹吧?」
袁振海輕蔑的笑了笑,「不錯,父親的下屬看見了,只敢躲起來,更不敢對外聲張此事。」
因為一旦聲張,不僅自己的命沒了,還會連累整個鎮海城。
父親曾將此事告知他們兄弟。
就算現在無法與上界的宗門對抗,但也不能臣服,失了氣節,那就不是袁家的好兒郎了。
南璃說道:「那還真是自私歹毒,虧他們還敢說是靠仙液救活的靈樹。」
袁振海搖搖頭,認真說:「不,我們樹靈被挖,跟他們找到仙液澆灌,相差了好幾十年,所以,那些樹靈不起什麼作用。」
「那仙液是怎麼回事?」
「此事隱秘,只有那些宗門的掌門長老才知道怎麼回事了,憑他們的手段,這仙液應該來路不正。」袁振海說著,「畢竟,無量宮和飛霜谷的兩位掌門人一死,他們宗門的靈樹接著就枯萎了。」
這當中有不少的貓膩。
但這些事,不是他一個下界修士能夠查探清楚的。
就算知道仙液來路不正,他們又能如何呢。
他們不敢反。
因為下界不僅靈氣更加稀薄,十大城的鬥爭也更加激烈。
南璃想著,或許雲俞白知道答案。
所以她得趕緊辦好這件事,前去七峰門。
盤算了一下時間,她問道:「你決定好了嗎?」
袁振海一身輕鬆的站起身,他已經能輕微使用靈力。
目光堅定,說道:「我尚未病倒之時,就一直等待一個契機。我想,你就是這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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