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樂揚說為了重新擁有手指,什麼苦都能忍,這話不是隨便說說,接下去的時間這小子一直都在忍著,黃景耀也幫他使用了鎮痛泵,又是一個白天過去,黃景耀在這裡守了一天,張樂揚則除了偶爾睡一會,其他時間都是清醒克制著各種生長痛苦。
術後十八小時,他斷指處已經向外生長了六毫米左右,超出了手術切除部分,這一部分的狀態也好的驚人,完全和他原本的手指形狀一樣。
這可是六毫米,長度不小了,張樂揚的左手大拇指經過詳細測量後也只有5.2厘米,他的右手大拇指被切斷前應該是接近的長度,這十八個小時,已超出了一成的程度,從這樣的新生肢體判斷,寬厚都和正常時一樣,兆頭明顯的不能在明顯了。
「不錯,不錯,生長的很自然,看起來還真有希望一次就成。」再次詳細觀察了一番,黃景耀才驚喜的開口,「按照這樣的效率,一周下來就應該有結果了,不過現在還不能掉以輕心,我再幫你做一些詳細檢查。」
黃景耀也帶著激動神色讚賞了幾句,拉著張樂揚去做檢測。
目前的效率,七天左右才能生長出完整的拇指,可在以前的小白鼠試驗里,那些試驗品都是兩天內生長完畢,就算張樂揚吸收的藥物更多,黃景耀也不敢保證這藥效能不能保持住七天。
所以他還要檢測下對方體內目前的狀態,不止要檢測殘餘藥物活躍程度,還要看一看這些藥物有沒有影響到其他肢體組織。
接下去一連串抽血或儀器設備檢測化驗,又是幾個小時忙碌,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張樂揚理論狀態,一切都很理想,正處於最希望的進展過程里。
等把檢測結果一說,張樂揚也激動了,興奮了。不管各種痛苦和難受,只是盯著自己的大拇指一個勁傻笑。
………………
「耀叔,耀叔?還沒停止生長,這……怎麼辦?」
時間一晃七天後。12月中旬了,張樂揚到了景文十多天,這些天很多時間黃景耀已經不需要在他身旁時刻關注照顧,而是留了電話告訴對方有事時叫他,等黃景耀被張樂揚一通電話叫到實驗室。這小子就踏步跑了過來,舉著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向黃景耀求助,臉上也全是焦急。
他的大拇指,現在有了五厘米略多長度,但最上方還是包裹在一層半透明的蠕動血肉里,看起來可怖,只有下面的地方才是白白嫩嫩,和新生嬰兒一樣的拇指肢體。
按照眼前的狀態,若停止生長的話,這個人體試驗就算得上完美了。完美成果。
可在和左手拇指長度寬度厚度等都基本齊平後,最上面還在生長?
黃景耀也盯著那拇指頂端看了兩眼,才對他招手,「快跟我來,我來做下檢測,按照道理你體內藥物應該就在今天揮發完畢,然後停止生長的。」
雖然不需要一直留在這裡,可黃景耀每天都至少呆幾個小時的,也經常對他做各種檢查檢測,昨天時的檢測。他體內藥物已經殘餘的很少了,理論速度會在今天揮發完畢。
幾個小時後新的結果出爐,黃景耀才長舒了一口氣,「沒事。剩餘藥量不多了,應該會很快停止生長,就是這一兩個小時內,就算現在還在生長,可按照之前幾天的效率,一兩個小時。連一毫米長度都不到,你放心等就是了。」
張樂揚也鬆了口氣,果斷安穩的選擇等待,七天都等了下來,也不差這一兩個小時了。
然而就是這最後一兩個小時,卻又產生異變。
他的拇指生長速度,竟然遠超以前七天時間,以前五六個小時兩毫米,最後時間,他的拇指竟然像是坐了火箭一樣,一下子就長長了一厘米。
那速度別說張樂揚,黃景耀也嚇了大一跳,重新檢測乃至尋找對策,但檢測結果還沒有全部出來,他的拇指已經停止了生長。
又是幾個小時後,張樂揚才對著新生的白嫩拇指苦笑起來,黃景耀也是如此。
這麼說吧,世界上可能本來就有不少長短指,左右手對應的指頭長度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樣沒有一點差別,但大部分普通人的手指長度,用肉眼去看基本是分辨不出什麼區別的,這小子卻不一樣,右手拇指比左手整整長了一厘米。
他左手五指併攏,大拇指只是到食指第一節指肚中間位置,右手五指併攏,大拇指頂端卻到了食指第一節指肚頂端。
單獨看任何一隻手,猛一看去都沒什麼,對比在一起,就略顯尷尬了。
唯一還好的是,這算不上大事,黃景耀在各種檢測結果里,確認這小子新生拇指沒什麼異常,又讓他做了一些基本動作,結果那拇指除了很無力外,也沒其他不妥。
「還是有些失敗了,原以為會有個完美結果,可藥物殘渣揮發的最後關頭,突然產生這樣的意外,接下去你打算怎麼辦,是重新切除這根拇指,重新用藥,還是就這樣?」心下閃過無數古怪情緒,黃景耀才開了口,徵詢張樂揚的意見。
這拇指談不上畸形,遠遠談不上,只是略長而已,可也不算完美成功,所以……
「……」
「還是就這樣吧,只是比左手長了一厘米,沒什麼大礙。」張樂揚愣了一陣後,才急忙搖頭。
能重新擁有自己的右手拇指,已經是超出他預想的美夢了,就算略長些又怎麼樣?只要以後能和正常手指那樣使用,就是最好的結果了,拒絕切除手術重做試驗,也不是他不相信黃景耀,只是有些怕疼了。
現在回想一下,之前七天他都不知道怎麼熬下來的。
「那行,我尊重你的意見,還有,你這拇指畢竟是新生的,不要像對左手那樣隨意使用,需要經過一陣子適應訓練,慢慢掌握,就像臥床一兩年的病人猛一康復,一樣要有康復訓練,這方面我給你制定的有詳細計劃,……」黃景耀沒有反對,不管怎麼說,這實驗都是成功了,只是不那麼完美而已。
這一刻,再次看著那隻膚色和其他手指完全不同的拇指,他也變得激動起來。
人體身上的斷肢重生試驗,第一次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是能讓人滿意的表現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