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初夏,皇城的天氣也徹底的熱了起來。
宮中的戲水池再次派上用場,不能在烈日下走動的宇文紹也找到了好去處,那就是去戲水池裡泡著。
本來嬤嬤們是不同意的,用經驗主義說事,儘管乍一聽還算有道理,但細琢磨都是封建迷信。
按照她們的規矩,女人有身孕時都是不能長時間泡在水裡的,說是泡的時間久了,水就會進胎兒的腦子裡,簡直是胡扯。
小孩子在水中泡著自是有好處的,白牡嶸十分認可,畢竟他還在她肚子裡的時候,她就經常帶著他去跳水玩樂。
她更相信遺傳,以及母子之間的默契。
宇文笛離城走在春種第一線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他脾氣挺好的,在民間得到的較好的聲譽。連白牡嶸這在深宮之中不出去的人都聽說了,這宇文家難得出這麼個脾氣好的人,顯然連百姓都覺得稀奇。
在宇文笛回到皇城幾天後,宇文玠卻忽然下旨,說要去飛龍湖放生。
這是什麼活動?往時的先帝在位,但凡離宮無不是尋歡作樂,去飛龍湖放生這種活動還是頭一次。
宇文玠也根本沒徵求朝臣的意見,再說他也不是取樂,而且這種大佛寺每年都會做的善事活動,朝臣就更說不出什麼來了。
宇文玠親自點了一些人作陪,其中就有宇文笛一個。
但,這種活動,宇文玠並沒有要求白牡嶸隨行,這倒是不太符合他的風格。
白牡嶸覺得什麼放生不放生的,宇文玠不會做這種沒頭沒腦的事兒,說不準是有什麼大動作。
這朝上官員啊,有聰明的,有笨的,各成幾個派系,尋求的利益各不相同。
但這樣才是正常的,如果滿朝文武大臣都不爭不搶擰成了一股勁兒,那就得輪到皇上害怕了。
白牡嶸不認為宇文玠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清理那些整天不琢磨好事兒的官員,只要能看得清他們搞得所有小動作,那繼續放任他們又如何呢?他們在各自的職位上總是有用處的。
「你去放生也行,飛龍湖的話,放生就是魚了。別放生大魚,小心你這頭放了,轉身走了就有人去偷著撈,放生小魚苗。對了,你可千萬別聽一些傻子的建議往山上放毒蛇啊,那根本不是行善,反而是作惡。」洗過了澡,白牡嶸擦拭著潮濕滴水的頭髮,一邊給宇文玠提建議。這種關於放生的蠢事她見多了,有次還跑到公園的樹林裡去抓毒蛇,把幾個新實習的小姑娘都嚇哭了。
聽著她嘮叨,宇文玠卻是笑了起來,「你到底都見過多少這種蠢事?」她好像在嫁給他之前很見多識廣,可是據他所知,她一直就在鷺闕塢待著來著,什麼世面都不曾見過。
「見過的多了,只是你一提放生我忽然想起來了。放生也得選擇適合當地的物種,不能瞎弄,破壞當地生態環境。」這是一個基層片警的肺腑之言,不要因為自己的蠢而給大家帶來麻煩。
「聽你的,放生一些小魚苗。」他無聲的笑,一邊盯著看她妖嬈的姿態,他豈會是為了放生而去飛龍湖?自是另有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