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峰派外門駐地,陳銘的院落之中,一場驚天碰撞正在展開。
一隻素白手掌與鐵拳相撞,剎那之間,原地一人直接倒退,如斷線風箏一樣向遠處飄去。
那是白楓,此刻面上滿是不敢置信,渾身上下儘管沒有多少傷勢,但卻根本沒法在原地停留,只能不斷向後退去,以此將對方身上傳來的磅礴勁力卸掉。
這一刻,她只覺對面站著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身材健壯,欲擇人而噬的雄獅猛虎,那股無上的凶威令人不敢直視。
吼!!
原地,一聲咆哮憑空而起。
陳銘身材健壯,這一刻不像是一個凡人,倒像是一尊在戰場上歷經無數戰役的戰神,渾身上下裹挾著無邊的煞氣,就這麼直衝向前。
他臉色冷峻,容貌剛毅堅定,徑直衝到白楓身前,就是一拳擊下。
在這一拳之中,大無畏之意轟然爆發,轟然帶著獨屬於陳銘自身的武道之意爆發向前,與其碰撞,短兵相向。
兩股不同的勁氣飛速撞在一起,剎那間周圍的空間彷如凝滯,周圍氣流的運轉變得極其緩慢,隱隱約約之前,更可以看見有道道拳風向前,與身前之人抗衡。
「好一個霸道的鬥戰之意!!」
迎著陳銘那霸道絕倫,只攻不守,以命搏殺的拼死招式,白楓臉上變色,在眼前之人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
眼前之人的修為並不如她,不論是身軀力道,還是招式的精妙程度都遠遠不如。
但那一股誓死無前,寧折不彎的武道之意卻絕非如此,極端恐怖,極端剛烈,哪怕自身實力不如,但憑藉著自身那一口鐵血搏殺之意,卻硬生生將她壓在了下風,令她只有招架之力。
甚至,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
隨著時間的流逝,白楓分明感覺到,伴隨著不斷的拼死搏殺,對方的實力正在不斷的變得更加強悍,一舉一動之間都帶著兵革鐵血,那種誓死無前的絕殺之意幾乎要令人膽寒。
「此人,當真是鬥戰之道上的無上戰者,我不是他的對手。」
不斷向後退著,白楓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後心中莫名閃過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刀將他砍成重傷的那個人,為通神境的巔峰強者,站立於巔峰之上,一舉一動之間都令人望而生懼。
過去的時日,白楓將其視為一生中最大的目標,將其視為幾乎不可戰勝的敵手。
但是到了如今,看著眼前之人的表現,對方的印象卻有些褪色。
「與此人相比,哪怕是他,似乎也不過如此。」
她心中感嘆著,但在表面上卻不露半分,反而壓制住了自身的一切思緒,全心全意的與眼前之人抗衡。
與此等無上戰者廝殺,是一種不幸,但同時也是一種機遇。
在廝殺之中磨鍊武技,借對方無敵戰意磨鍊自身神魄,這才是一名武者真正該做的。
「大哥他好威風」
一旁,望著前方交戰的兩人,徐清直接呆在了原地,從來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那感覺,就像是平日裡與普通人無異的朋友,某一天突然開著價值億萬的豪車過來接你一樣。
徐清此刻的心情極其複雜,其中既有喜悅,也有擔憂。
他欣喜於陳銘表現出來的實力,但又有些擔憂。
早在很早之前,他便見識到了白楓的實力,早已經是鍛體圓滿,距離通神境只差一步。
「如此的實力,大哥是否會是對手?」
望著遠處交戰激烈的戰場,他心中帶著些擔憂,如此想道。
「放心。」
腦海中,幽火的聲音響起,此刻聲音中帶著些驚嘆:「論修為,你大哥遠不如那女人,但論戰力,卻是反了過來。」
「那女人絕不是你大哥的對手。別說是那女人,就算是一位通神境在此,若是稍稍弱些,恐怕也不是你大哥對手!」
「這麼恐怖?」
徐清聽得一愣,有些疑惑:「為何會如此?」
「我見大哥他所施展的武技也不精妙,不過是天峰派內的基礎技法,何以有如此威力?」
「招式雖然普通,但內在卻遠遠不同。」
幽火開口說道,聲音中帶著些驚嘆:「武者,是精,氣,神三者集結合而成就,其中的精是身軀,氣是血氣,而最後的神,則是神魄。」
「精與氣好提升,天下間有的是辦法,可以將一個人的精氣提升到巔峰程度,但唯有最後的神,卻最是難得,不能依賴外物,僅能靠自身修持。」
「幽叔你的意思是說」
徐清一愣,隨後心中露出若有所思。
「不錯!」
幽火開口道:「你大哥的精與氣在我看來只是尋常,但是唯獨這神,卻是令人驚懼,達到了一個令人無法想像的地步。」
「別說那女人僅僅只是鍛體圓滿,還沒有真正達到通神,就算是一位真的通神境來了,在你大哥面前也只有自愧不如,羞愧而走的份。」
「若非那女人的體軀強出你大哥一籌,同階之下,你大哥殺她根本不需要百招。」
他一面冷笑,一面驚嘆道。
「大哥他實力竟如此強橫。」
聽到這裡,徐清也不由愣了愣,心中既有喜悅,也多了些堅毅。
他望著前方,望著那與白楓交戰的陳銘,眼中牢牢記住對方的身姿,似是要將這一幕記錄下來,用以鞭策自己。
砰!!
前方,一陣悶響轟然爆發。
一對素白手掌與鐵拳碰撞,爆發出驚人的響聲。
這一次,白楓再也沒法撐住,只覺體內血氣翻湧,一股血氣忍不住要直衝而出,已經受了內傷。
她深深望了陳銘一眼,沒有在原地糾纏,直接身影飄忽,向著遠處離開。
原地,望著白楓離開的身影,陳銘沒有去追。
他追不上。
本體身為先天武者,他的武道之意格外強悍,以至於加持之下,戰力反壓了白楓這等鍛體圓滿。
但戰力上超越,並不代表著在其他方面也能超越。
至少在速度上,他沒把握追上對方。
白楓逃跑的速度絕對同階無敵。
陳銘很懷疑,類似的逃跑行為,對方很可能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在這方面有著豐富的經驗。
「大哥。」一旁,徐清的聲音穿了過來。
陳銘回過身,站在原地,一面平復自己體內澎湃的血氣,一面看著徐清開口:「說吧。」
「到底怎麼回事?」
他看著徐清開口問道,詢問這件事的緣由。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徐清臉色尷尬,如此開口說道。
「那就長話短說。」
陳銘面無表情,一點都沒有給他客氣。
原地,徐清很快將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那一日,他被白楓脅迫,不得已之下,只能想辦法將對方帶來天峰派中來。
天峰派內自有門規,門中弟子想要帶外人進來,都需要經過嚴格的報備審核才行。
白楓顯然不可能通過正常審核帶進來。因而,為了想辦法讓對方進來,徐清想了不少辦法。
「這就是對方叫你夫君的理由?」
故事講述到這裡,陳銘臉色古怪,忍不住打斷了徐清的講述。
「是啊。」
徐清一臉無奈:「想要將外人帶進來,總給有個名義,為此,她主動與我夫妻相稱,這才走過不少關卡。」
「靈兒也是這樣被你氣走的?」
陳銘點了點頭,隨後又開口問道。
「是。」
徐清點了點頭,說起這個,臉上有些無奈:「事實上,靈兒是故意被我氣走的。」
「那女人實在是個危險人物,她潛入天峰派中,不知道想幹些什麼,若是一不小心鬧出些事情出來,牽連到靈兒身上就不好了。」
「所以,我就故意將靈兒氣走,讓她安心在別的地方待著,也安全一些。」
他一臉無奈,如此開口說道。
原地,聽到這裡,陳銘也不由搖了搖頭。
不得不說,徐清的心意或許是好的,但所做的事情,卻未免太過糟糕了一些。
他其實完全沒必要將宋靈氣走,找個機會暗示一下,相信以宋靈的機靈,自然會明白他的意思。
如今他這麼做,不論最後的結果如何,都無疑會傷害兩人之間的感情。
不過事已至此,陳銘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行了,既然事情暫時解決了,你還不趕快去找靈兒,將她勸回來?」
「我立刻就去。」
徐清連忙點頭,隨後看著眼前的陳銘,猶豫了一下,隨後又開口道:「不過,大哥你這邊」
「我沒事。」
陳銘搖了搖頭,臉色看上去很平靜:「那女子雖然厲害,但不是我的對手。」
徐清這才鬆了口氣,跟陳銘說了一聲,隨後就轉身,直接離開了。
原地,靜靜望著徐清離開的身影,陳銘搖了搖頭,隨後才低頭,看向眼前的源力界面。
經過方才那一場大戰,成功從那白衣女子手上將徐清救回來之後,他身上的源力就漲了一大截,一次性至少漲了幾十點。
「看來這也是個關鍵的節點。」
看著自己身上暴漲的源力,陳銘若有所思:「就是不知道,將阿清從那女人身上就出來,對他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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