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又開始暈船了?」
嚴世宇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詫異的問道:「之前來的時候不是已經好了麼?怎麼這會兒又開始了?」
陳震南勉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臉無奈的表情。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按理說,這回船上裝滿了銀子,應該更穩才對,可這船似乎比來的時候晃得更厲害了,我這胃裡翻江倒海的,比之前還難受。」
「皇上,你先堅持一下,我去找林成!」
嚴世宇急忙轉身,腳步匆匆地去找林成,身影在搖晃的船艙中顯得有些踉蹌。
來到船頭,陳震南直接按住林成的肩膀。
「林成,快,去找隨行醫師,皇上又開始暈船了,得趕緊給他配藥!」
林成聞言,身影如同一道閃電,迅速消失在甲板的盡頭。
不久,一位年邁的醫師提著藥箱匆匆趕來,臉上寫滿了擔憂,每一步都顯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穩就會摔倒。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之前不是已經好轉了嗎?」
陳震南無力地擺了擺手,虛弱的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海浪似乎沒之前兇猛,但我這身子骨,怕是經不起這番折騰了。」
醫師點了點頭,從藥箱中取出一瓶藥水,輕輕搖晃著。
「皇上,這是之前給您特製的暈船藥,您先服下,應該會有所緩解。」
陳震南接過藥水,一仰頭便倒進了嘴裡,苦澀的味道在他的舌尖蔓延,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仿佛那藥水不過是一杯清水。
就這樣,陳震南在船上的每一天都在與暈船的鬥爭中度過。
六天的時間裡,他幾乎沒怎麼吃過像樣的東西,每一次用餐都像是一次煎熬,食物在他的胃裡翻騰,幾乎每一次都會讓他感到噁心。
在茫茫大海的懷抱中,戰船隨著波濤起伏,陳震南在連續六天的航行中,身體不斷遭受著暈船的折磨。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的汗珠如同清晨的露珠,不斷滑落。
嚴世宇站在他的身旁,眼中充滿了擔憂。
「皇上,整整六天的時間,您就這樣強硬地挺過來了,馬上就要靠岸了,只要船靠岸,我立刻讓人將您送去渤海王府。」
陳震南嗯了一聲,實在是沒什麼力氣點頭。
「靠靠岸之後,趕緊把我送去王府,我可不想就這麼死在海上。」
酉時左右,戰船終於靠近了凌州碼頭,嚴世宇急忙命令大喊道:「快,把皇上抬下船,送去渤海王府。」
隊員們迅速行動,小心翼翼地將陳震南抬下船,仿佛他們手中的是無價之寶。
渤海王府中,陳震南被安置在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裡,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臉上,為他蒼白的臉色增添了一絲暖意。
經過三天的修養,他終於有所好轉,臉上恢復了一些血色。
然而,暈船的原因卻讓他頗為意外。
渤海王府的醫師們經過仔細的診斷,紛紛搖頭。
「皇上勞累過度,身體中氣不足,需要細心調理,否則一定會留下病根。」
「不錯,皇上還是多注意休息,雖然您身體健碩,但臟器還是需要好好修養的。」
陳震南躺在床上,聽著醫師們的診斷,眉頭緊鎖。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親自參戰的時候並不多,怎麼就會勞累過度了呢?」
雖然心中有些奇怪,但渤海王府醫師們的話還是要相信的。
陳震南的眼瞼下掛著沉重的陰影,他的身體在經歷了海上的顛簸後,仍舊感到不適。
儘管如此,渤海王府中積累的奏摺已經如同一座小山,等待著他的審閱。
嘆了口氣,陳震南挺直了腰板,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步步走向那堆滿案頭的奏摺。
「這簡直是無底洞啊。」
陳震南苦笑著,他的手指輕輕拂過那些厚重的奏摺,仿佛能感受到它們沉甸甸的分量。
他的目光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間遊走,眉頭緊鎖,如同面對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這時,他突然想起了宋雲央曾經說過的話:「成大事者,必須要找到替身,否則如此繁雜的國事,皇帝不可能面面俱到,累死是遲早的事情。」
他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心中暗自思忖,若是真有那麼容易找到合適的替身就好了。
可是想想現在自己的身邊,都是南征北戰帶兵的將軍,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夠處理這些繁瑣的國事。
他輕嘆一聲,現在還得依靠自己來處理這些事務。
坐在案前,陳震南拿起一份奏摺,眉頭緊鎖,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穿透那些文字。
「這些奏摺,真是讓人頭疼。」
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皇上,您需要休息。」嚴世宇站在一邊,好心的提醒道。
陳震南擺了擺手,示意嚴世宇不必多言。
「我知道,但我不能讓這些國事堆積如山,我出去到的時候這些奏摺可以留中,但我回來了,就得第一時間處理。」
陳震南的手指輕輕翻動著厚重的奏摺,眼神在燭光下顯得格外銳利。
突然,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向嚴世宇,眼中閃爍著一絲深不可測的光芒。
「世宇,讓林成張貼一告示,就說他知道有人背叛了大炎,放走了暗影運送銀兩的暗影戰船,但此事皇上已經言明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既往不咎!」
嚴世宇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您的意思是說,渤海軍中,有人裡通外國?」
陳震南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解釋道:「當然,否則暗影的船隊是怎麼回去的?海岸線都被封鎖,寸板不得下水,暗影船隊四十多艘船,究竟是怎麼離開的?」
「可是皇上,您既然知道渤海軍中有內奸,為何不殺了他們?」
陳震南無奈的笑了笑,再次解釋道:「我也想殺,但我都不知道內奸是誰,怎麼殺?而且此事表明了就好,不用非要殺人,知不言言不盡,才是最真誠的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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