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個……我就是這麼個意思。以後咱們兩個相處要自然一點,不然誰人一看就覺得你我之間有問題,那就麻煩了。」
「你放心,有人的時候我一定恭恭敬敬把你捧到天上去。但這裡沒人,你不能對我有無禮的要求。」
夏商點點頭,上下又打量了一次索菲婭:「你的名字也要改一改,索菲婭的名字一聽就不是大華的人,以後我就叫你菲菲。」
索菲婭不在乎名字,也就沒有反應。
夏商有說:「剩下的就是最嚴重的一個問題了。」
「還有什麼問題?」
「你的頭髮,不可能你永遠都這麼包著頭。金色的頭髮實在是太顯眼,一旦被人發現,立刻就會暴露。」
「這是天生的,你總不能要我剪了頭髮吧?」
夏商思索了一會兒:「不要緊,我可以製作一種簡單的染髮劑,將你的頭髮染成黑色,不過不能遇水。」
夏商所說的染髮劑很簡單,只需用鳳仙花粉和何首烏與熟地一起按照一定比例配比熬製,就能製作成最簡單純天然的染髮劑。
但夏商沒有製作過,加上又是在客棧里,準備好了材料買通了一個店小二,讓店小二按照他的設想一步步嘗試。最後經過三天的努力,最簡單的染髮劑完成了。
索菲婭的一頭金髮變成了有些暗黃的黑髮,人看上去並不如以前漂亮了,但絕對更像個東方人,只是她的頭髮有些自然卷,模樣更有西域的風采一些。
因為是最原始的染髮劑,所以效果不怎麼好,遇到水會有明顯的脫色。但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簡直是一種帶著魔法的藥劑了。
令夏商沒有想到的是,他讓店小二秘密製作染髮劑的消息被客棧老闆知道了。這老闆的原配夫人因年過中年,添了些許銀絲,正愁不知如何遮掩。聽說客棧里的客人有能讓白髮變黑髮的神奇藥膏,立即找上門來,免了夏商等人的房費,換了一瓶染髮劑回去試試效果。更不想,這一此隨手所為的東西,為往後的夏家開闢了另一條致富之路。
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索菲婭染了發,有了新的身份,跟在夏商身邊也就放心了。
而後,夏商所考慮的便是如何在京城搏名。
京城之中,東嶽先生回歸京城將舉辦詩會的消息已然傳開。
就算在京城,詩會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眾多閒人散客相聚無事,便會選一址,邀幾位好友聚在一起,不是吟詩作對,就是談論古今,如此便是詩會了。
但詩會多了,也不再那麼吸引人。
往年各家詩會之中發生事情都能成為當地年輕公子小姐談論的焦點,在近些年來看,談論的聲音少了很多,文人參加詩會的熱情也少了許多。但東嶽先生的詩會就不一樣了,當今三聖之一,又是唯一一位在京城的當代大儒,是天下文人敬仰的對象,他舉辦的詩會誰不想參加?
詩會還沒有確定地點,但京城的文學場上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四方都是打聽消息的。
一問詩會何時舉行。
二問詩會何地舉行。
三問詩會誰能參加。
就眼下的排場來看,夏商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
這是一次擺在眼前的機會,錯過了就不知等多久才能遇到同樣的機會。
所以,夏商也跟現今京城的才子一樣,知道詩會具體情況是關鍵。
現在不是窩在客棧里就能得到答案的時候了,夏商決定親自去東嶽先生的老宅看看。
東嶽先生原先住在京城,在京城也有一處東嶽府,但已經荒廢三十多年。本來早應該被朝廷收回,只是出於對東嶽先生的敬重,這處由朝廷賞賜的庭院一直歸在東嶽先生名下,三十多年沒有動過。
最近朝廷發生了許多讓人敏感的大事,這些大事都是一些文人所商討的重中之重,卻也沒有東嶽先生回到京城受人關注,可見東嶽先生在京城的地位已經是根深蒂固了。
今日出門,夏商帶上了索菲婭,除了打聽詩會的事情之外,今日也算是出來放放風,遊玩遊玩。
這一點,主要是針對索菲婭,因為這個女人已經憋屈了很久,在夏商面前從來沒有過好臉色。
夏商又是個對女人狠不下心的角色,本想著出來走走或許能讓這位西方公主心情好點兒,沒想到對方並不領情,一路上也都冷這個臉,默不作聲。
因為姑娘的冷漠,讓這一路的遊玩也變得沒了風景,不知不覺就到了京城東嶽府的門前不遠。
可當夏商到了東嶽府門口的時候才發現,想要去問東嶽府上的人根本不可能,這門口圍堵著的書生簡直不計其數,密密麻麻堵了整整一條街,比京城中心的鬧市還要人多,連巡衛的士兵都進不去,只能繞著東嶽府的街道走。
這排場著實把夏商嚇了一跳,當初在揚州參加東嶽詩會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排場。京城畢竟是東嶽先生的主場,是舊地,門生大都在京城。只有到了京城你才知道東嶽先生的威望有多高,簡直比京城第一的花魁還受人歡迎。
就連夏商身邊的索菲婭也有些感慨:「你們口中的東嶽先生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如此多人在門口等他?」
夏商笑了笑:「你們西方人是無法理解我們對文化的信仰的。」
索菲婭不屑一顧:「你們的之乎者也有什麼用?」
「說了你也不懂。」
「你是無從反駁吧?」索菲婭有些嘲弄,「來大華的時候就發現,你們大華的年輕人痴迷於一些聽不懂的詩詞歌賦,整個國家都興盛其道,沒有半點實用性,所以你們雖擁有如此廣袤的疆域,但日後的沒落是必然的。」
「我中華上下五千年文明豈是你一個籍籍無名的外族能評頭論足的?」
聽夏商語氣有些不悅,反倒讓索菲婭有些開心:「不說就不說。」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傳來消息:「快看,東嶽府的門好像開了。」
「各位都散了吧。東嶽先生說了,詩會在三日之後,地點在京城外以北,千佛寺天道台。所有文人皆可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