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登輝、薛獒繞過屏風走過來,圍住了陸瑟的座位,原本精日8班還有一個人跟他們一塊吃飯,貌似現在是去了洗手間。
儘管對方是兩個人而不是三個人,陸瑟也處於體力上的劣勢,好在他在使用體力題前,永遠優先用腦力解決問題。
被氣勢洶洶逼上來的蔡登輝和薛獒嚇到,安芷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了,陸瑟卻斜靠椅背轉過來半個頭,挑起一條眉毛道:
「當初你們在施工區被冬妮海依一個人吊打,被錄下來的視頻還在我手裡,難道不怕我散播出去嗎?」
「哼,說起來就有氣!不為了那視頻我們還不找你呢!」蔡登輝伸手一指對面的安芷,「當時就是她這個眼鏡妹錄的視頻吧?別以為我沒認出來她!」
安芷身體劇烈收縮了一下,低著頭雙手按著裙擺不敢動了,安芷目睹冬妮海依暴揍「桃源star組合劉關張三兄弟」的時候,見陸瑟從旁錄像加以威脅,受到啟發後來也錄了蔡登輝等人被冬妮海依暴揍的視頻,交給了陸瑟保管。
今天中午客人不多,店內只有打工學姐一個人操持,她見蔡登輝、薛獒要和陸瑟一桌起衝突,趕忙勸道:「幾位要打架最好去外面打,店裡的東西打壞要照價賠償的!」
蔡登輝不但自己是精神日本人,他爸也是精神日本人,曾經寫過一本歌頌「日本留給亞洲之豐功偉績」的書,在台灣大賣,至今還以「岩口正雄」的名字到處演講,賺了不少sb的錢。
於是蔡登輝對學姐的勸阻不屑一顧,伸手入懷打算掏出一沓鈔票甩在學姐臉上,卻猛然記起青姿學園裡全面禁止學生攜帶現金,不覺有些失落,罵罵咧咧道:
「老子賠得起!今天打壞多少東西算我的!堂堂大和男兒,被一段視頻就威脅得縮手縮腳,武士精神何在?」
「老大說的對!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旁邊的薛獒附和道,同時拍了拍自己相撲選手一樣的大肚子。
陸瑟稍微一皺眉,心想冬妮海依吊打他們的視頻原本就是雙刃劍,一旦放出去,冬妮海依就可能會被追究校內打架的責任,現在他們豁出去不怕丟臉了,視頻顯然就失去了威懾力。
蔡登輝自詡精研劍道,水平跟他的姓一樣,簡直菜的一筆,單打獨鬥陸瑟並不怕他,只是薛獒身體胖大,陸瑟又不會「北斗柔破斬」,對他頗為頭疼。
「你別走!薛獒你抓住她!」
見打工學姐要去吧檯打電話報告店長,蔡登輝命令薛獒一把抓住了學姐的手腕,學姐掙脫不了進退兩難,不得不向陸瑟投出求救的目光。
「嗯哼,」陸瑟清了清嗓子道,「你們在這裡固然可以打我一頓,可事後我肯定會帶著冬妮海依予以報復,佛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你們回頭是岸,放下屠刀吧!」
「呸!想得美!」蔡登輝道,「你不想挨揍也行,把這眼鏡妹……對了是叫安芷吧?把她留下!」
安芷哆哆嗦嗦簡直要讓桌子都產生共振,上次蔡登輝等人把她堵在工地,逼她唱日本國歌,這次被留下的話不知道要被逼著做什麼。
「恕難從命,那可是對我很重要的人。」
陸瑟面臨危險也不忘了刷安芷的好感度,儘管他仍然保持坐姿避免事態激化,但明顯做出了不讓對方傷害安芷的身體語言。
學長這樣說給了安芷莫大的鼓勵,她在桌面下按動手機,打算盲打發簡訊出去求救,但是她沒什麼朋友,班主任老師也不怎麼待見她,雖然很快就寫好了求救簡訊,一時竟不知道該發給誰。
「你!手機在下面做什麼?拿到桌面上來!」
蔡登輝眼尖,厲聲對安芷呵斥,安芷嚇得手機掉落,不過這些非智能機結實得很,一點都沒摔壞。
這時秋風驟起,從店外刮進來幾片落葉,打工學姐說:「我要去關下店門,能把我的手放開嗎?」
「做夢!」蔡登輝面目兇殘如同侵華日軍,他產生了一種控制住局面的錯覺,「外面只是颳風又沒下雨……你給我老老實實待著,等我們教訓完了陸瑟……」
「教訓我?」陸瑟突然提高了音量,「虧你們還號稱什麼大和男兒,結果被冬妮海依一個女人教訓得不要不要的,真有日本武士的自覺怎麼不切腹自殺呢?」
「你……」蔡登輝恨恨道,「冬妮海依那傢伙能算女人嗎?根本就是一個怪物!」
「怪物?」陸瑟好像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評價冬妮海依似的,「她怎麼怪物了?不是很普通嗎?」
「普通?」蔡登輝氣道,「你管身高185的大女人叫普通?她外號叫『亞馬遜女王』,還有人叫她武松,輸給這樣的傢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人不能和怪物作戰啊!」
「咳咳——」陸瑟清嗓子清上了癮,而且這次聲音大的簡直讓人以為他得了肺結核,蔡登輝認為陸瑟害怕了,反而非常得意。
安芷覺得陸瑟這麼清嗓子像是某種暗號,於是哆哆嗦嗦地抬起頭來,從她的角度立即發現了令人振奮的一幕。
陸瑟朝安芷微微使眼色,讓安芷不要說破,同時又對蔡登輝道:「冬妮海依好歹顏值出色,你們對她就沒半點好話嗎?」
「好話?」蔡登輝氣樂了,「哈士奇顏值還高呢!冬妮海依就是一頭得了狂犬病該天天拴著的哈士奇!母夜叉、規格外母老虎!」
這時打工學姐回頭也看見了站在蔡登輝、薛獒後面的人,不由得對不停口出惡言的蔡登輝報以同情的目光。
蔡登輝似乎罵冬妮海依罵上了癮,繼續大放厥詞道:
「像她這種芭比金剛男人婆,一頓能吃20個包子的大飯桶,腦子裡都是肌肉的蠢貨,以後絕對沒人敢娶!誰要是娶了她……」
身後忽然傳出來一個聲若巨雷的女聲:「我吃你家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