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與寒冬行走許久的人,不懼寒風刺骨,不怕長夜漫漫,只怕不經意間的溫暖,最能撩撥人心。伏魔府 www.fumofu.com
「傻了?」輕歌嗔了一眼她。
夜傾城搖搖頭,問:「能修好嗎?」
「當然能。」
她不知道能不能,但她一定竭盡全力,就算不能,也是能!
她清楚,對於夜傾城來說伏羲琴意味著什麼。
曾在東洲之戰,夜傾城親手摔斷了伏羲琴,她與伏羲琴之間的感情反而得到了升華。
「夜魔君。」一道溫軟的聲音響起,遠處的何慧站在海洋的邊側,穿著湛藍的長裙,梳著溫婉的髮髻,朝輕歌揮了揮手。
揮動玉手時,袖衫往下,堆在了手肘處,露出了盈盈皓腕,纖纖玉指,在夕陽的餘暉下,那冷白細膩的肌膚,比海洋里的美人魚還要美好。
何慧牽著一個男子的手,那身子錦衣華服,眉間有著自信傲然,看起來約莫二十出頭,卻有渾然如山的氣勢,可見出身不凡,世家之底蘊必然渾厚!
男子是何慧的兄長,何津南。
何津南警惕地看著輕歌,出行之前,爺爺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小心這個混小子,不能讓他把何慧的心給勾走了。
何津南猶如上陣殺敵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何慧一路小跑到了輕歌的面前,喘了喘氣,「我也來武道協會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何小姐,何公子!」輕歌點了點頭,執扇抱拳。
何津南看著滿地狼藉,尚未散去的殺氣,斂眉,「這裡發生什麼事了?」神音族執劍的大師兄跌跌撞撞匆匆而來,以為遇見了靠山:「何公子,你是相國之後,何相國是出了名的公正仁義,為百姓而請願,而今我神音族在悟道海洋前,遭人欺凌
,還請何公子為我們做主,還神音族諸位弟子一個公道!」
何津南為:「說。」大師兄怒指夜無痕,說:「此人欺凌我族的師妹,還毀了我族師妹用來登記術法的古琴,何公子,何小姐,你們應該知道對於神音族修習琴道術法的人來說,貼身古琴被損
壞,意味著什麼,更何況今日還是登記術法職業的日子!」
有神音族弟子扶著徐語嫣過來,指著徐語嫣胸膛前的鞋印和脊背處的血肉模糊,「何公子,這些都是夜無痕的所作所為。」
「夜無痕,他們說的可否屬實?」何津南問。
輕歌點頭,「下手好像重了點。」
何慧眨了眨眼睛。
哥哥說過,打女人的都是壞男人……
「夜魔君,為什麼?」何慧問。
輕歌取出才放進去的伏羲琴,「此琴乃是神音族外門弟子夜傾城的術法兵器,她初來三千世,與徐語嫣同住一屋……」輕歌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何津南便道:「如此說來,是徐語嫣有錯在先,損毀他人的術法兵器,還需要什麼公道?」何津南冷視執劍的大師兄,滿目寒意,冷笑了一聲,嗓音陡然拔高,沉聲質問:「何相國是我的爺爺,但爺爺自小教導,所謂的公正需要多方面考察,而非一人的片面之詞,她徐語嫣自作自受,你們還想利用我?這算什麼公
道?」
執劍師兄被何津南呵斥得面紅耳赤。良久,綠衫師姐走出來,憤憤不平:「我族之事,自有我族長輩插手,她夜無痕一來既不是神音族的族人,二來和夜傾城非親非故,三來是魔淵的魔君,於情於理,都輪不
到她來插手才對!」
「也是。」何津南望向輕歌,「夜無痕,你未免太囂張了,竟敢在悟道海洋前,欺凌神音族的弟子。」
「何公子,我是個好人,這天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都有可能是我未來的妻子,我為未來的妻子出一口氣,怎還不算名正言順?」
輕歌一臉無辜地看著何津南。
何津南瞧著她的這個樣子,愣了愣。
不僅僅是他,周圍的看客們都已經目瞪口呆,女孩們面露嬌羞之態,男子們個個摩拳擦掌,同仇敵愾。
這廝,好是厚顏無恥!臉皮比城牆還要厚!
竟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樣沒羞沒臊的話。
何津南怔愣過後,當即清醒,立即明白了相國爺爺的用心良苦。
此子風流成性,三心二意,能說出這樣的人,又怎明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意義?
難怪要提防著他!「厚顏無恥!」何津南冷笑,隨即望向神音族的男弟子,「這是武道協會的區域,我不能反客為主,若你們心生不悅,大可去三堂會審,狀告夜無痕欺凌你族的弟子。若有冤
屈,三堂會審能還你們一個清白。」
明哲保身。
何津南雖正直,卻不迂腐,相反,身為相國之孫,他懂得為人處世。
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指點,他就知道夜無痕絕非池中之物,這樣的人,若非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得罪。
人,立於世,必須有通透的處世之道,否則就會被反噬,一不小心引來滅頂之災!
何津南年紀不大,但身居高位,看多了血雨腥風的事。
神音族弟子見何津南如此說,一個個面露絕望,忐忑地看著輕歌。
輕歌抬起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白流雲心領神會,牽著靈鹿古車過來,輕歌便一躍而起,靠在了古車軟墊上小憩。
靈鹿的犄角宛如交叉展開的樹枝,身上有梅花的紋路,漆黑如墨的眼睛水滴滴的,看起來極有靈性。
古車四面,柔軟的紅紗曼舞,伴隨著悟道海洋深處的鯨聲響起,一陣陣的涼風在風雪間灌入了紅紗之中,掀起了她額前的碎發。
好一幅少年倚風雪,深海有鯨落的美畫!
何津南眉頭緊蹙,自打出生,他就沒有見過這麼騷包的男人!
那一側,龍釋天有些目瞪口呆,降龍領域一行讓她知道夜輕歌一旦穿上男袍,會四處沾花惹草,卻沒想到,竟會是如同打開了任督二脈般,一發不可收拾……
這……
遠在長生界,清淵神在閣中長嘆。
有侍衛前來稟報。
清淵神問:「那丫頭在三千世還好吧?去到一個新的環境苦苦修煉,為難她了。」
侍衛:「……」
「是她出什麼事了嗎?」清淵神詫異。
侍衛說:「青帝未婚妻,女扮男裝,以魔君的身份出現在三千世,再過不久恐怕就要妻妾成群了。」
清淵神:「……」
事態的發展,似乎與他所想像的,有那麼一丟丟的不一樣?
殊不知,侍衛所說的妻妾成群還是保守估計,縱說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也不為過吧。
一時間,清淵神坐在案牘前風中凌亂,不知該喜該憂。
清淵神揉了揉皺緊的眉,「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她有被欺負嗎?」
侍衛一一數來:
「在妖域,杖斃許副將,殺雞儆猴警告寧王,設鴻門宴使得各長老臥病在床。」
「鮫魔城,毆打流雲族長愛子白流雲,與白族長對賭,使白族長在鮫魔城為奴三個月。」
「勾引了白二小姐,白芳芳,認下了義子白流雲。」
「敲響了三千道魔鍾,解決了鮫魔城的危機。」
「……」
侍衛麻木似得,一一數來。
他亦感到驚奇,青帝這是找了一個何等彪悍的媳婦兒。
清淵神聽到最後,拿著茶杯的手都在顫抖,有些發愣地看著案牘上的卷宗。
不知怎的,突然之間為兒子以後的夫妻生活,感到了一絲絲的憂傷。別人家的妻子,最忌年輕有為的男人,他兒子的小媳婦倒是好,恨不得男兒身,左擁右抱,溫香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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