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風讓人把上次展懷住過的院子收拾出來,花三娘和花四娘不讓小韓大夫近身診治,只是向小韓大夫要了些藥材,自己煎了讓展懷服用。
小韓大夫告訴霍柔風,看那藥方子,和他判斷的一般無二。
霍柔風笑道:「人家不用咱們管,那就樂得輕鬆,他們缺什麼藥材,只管送過去便是。」
她又吩咐霍喜家的,楊公子那邊無論需要什麼,都要想方設法滿足。
她把這些事情安排妥當,便提筆給姐姐寫信。她把與展懷的約定原原本本告訴了姐姐,想了想,還是沒把對宋家的猜測寫出來,只是簡要地說宋三爺親自帶了兩個子侄前來坐客云云。
姐姐七竅玲瓏心,她能猜到的事情,姐姐一定也會明白。
她讓人把信送出去,那邊便傳來楊公子病情漸好的消息,但是展懷完全好了卻也到了次日。
第二天,展懷來見霍柔風,臉上已經看不出昨天紅腫的痕跡,但是就小韓大夫所說,展懷不僅是打噴嚏流鼻涕,他還一度呼吸困難.
霍柔風遣了身邊服侍的,笑嘻嘻地斜睨著展懷:「你這病發作起來,可是挺嚇人的呢。」
展懷卻似是沒有聽到,問道:「我昨天帶來的女伎,可還在莊子裡?」
霍柔風道:「你帶來的人,當然給你留著了,我還小,不好女色。」
展懷怔了怔,隨即指著霍柔風的鼻子哈哈大笑:「小九,你怎麼這樣好玩?你以為我就好女色了?我也不好那個,那是給你帶來的,想讓你見識見識。別整天像個娘們兒似的,女里女氣。」
霍柔風沉下臉來:「你說誰呢?你就不怕那些女伎用了花露?」
展懷的笑聲頓住,霍小九果然猜出來了。
「爺不喜歡那種味道,她們出來之前便洗涮乾淨了。」他道。
霍柔風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好一會兒,才道:「你不會殺我滅口吧?」
展懷看著她,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什麼也沒有再說,轉身離去。
一炷香過後,采芹來見霍柔風:「九爺,楊公子身邊那個叫花四娘,受她家主人之命前來告辭。」
霍柔風揮揮手:「讓她把那五名女伎一起帶走,就說請轉告楊公子,爺不好這個,以後也別送了。」
回城的路上,花四娘問展懷:「五爺,霍家的那個大夫定然是看出來了,您看」
展懷搖搖頭:「霍家只是商戶,看出來就看出來吧,還能因此出手置我於死地?再說霍九也只是以為我是受不得花露而已,無妨。」
花四娘秀眉微蹙,道:「五爺,屬下覺得還是小心為上」
她把後面的話咽進肚子,這不是她能說的。
展懷卻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了,他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下意識地伸手入懷,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那枚玉佩在霍九手上。
他搖了搖頭,喃喃自語:「不會的,小九還想借展家的勢力,他不會用這件事來害我的,你不要再說了,以後也不要再提。」
花四娘緊咬著嘴唇,雙目卻已潮濕。
張昇平道:「傅太太和孩子並非自己離開的,有四五個人接應,卻並非是跟著楊公子一起來的,我沒有見過,但是作派舉止和耿家兄弟如出一轍。」
和耿家兄弟如出一轍,那就是軍中將士了。
霍柔風冷哼一聲,問道:「傅明揚呢?可有出現過?」
張昇平繼續道:「耿氏兄弟送了傅家人去了碼頭,楊公子身邊那個叫郎青的,則帶了梅樹嶺的一群百姓到縣衙擊鼓鳴冤。」
「梅樹嶺?那是什麼地方?」霍柔風問道。
「前任知縣陳煥便是到梅樹嶺查看災情時遇難的。」張昇平說道。
采芹在心裡默默嘆息,九爺是女孩家,又不是半大小子,楊公子那個歲數才是。
宋松和宋申再次來到霍家莊子時,便發現霍柔風胖了一圈兒,細嫩的臉蛋圓嘟嘟的,玉雪可愛。
天氣漸漸轉暖,但是有了上次的事,宋松和宋申都不想下湖泅水了,兩人便提議到船上小釣,霍柔風無所謂,拿上自己的笛子便上了船。
其實她跟著柳師傅學笛不久,連一支完整的曲子也沒有學完,但是她喜歡吹,沒有學完沒關係,還可以瞎吹啊。
總之,霍九爺吹得很是盡興,宋申釣了五六條魚,宋松雖然不擅垂釣,但是他居然精通廚藝,親自動手,烹製了一道鮮美的魚羹。
下船的時候,霍柔風心花怒放,今天玩得真開心,幾條狗在湖裡也玩得開心,跟著她歡快地跑回莊子。
送走宋氏兄弟,張昇平便匆匆忙忙回來了。
這陣子他都在無錫城裡,霍柔風也有些天沒有見過他了。
「九爺,楊公子有動靜了。」張昇平說道。
霍柔風眸光閃動,把送到嘴邊的茯苓糕重又放回攢盒裡:「傅明揚?」
張昇平點點頭:「也不知他們是用的什麼法子,傅明揚想來是招了。今天一大早,楊公子身邊那對姓耿的兄弟,便接了傅太太和孩子,悄悄送上了船,我打聽了,那船是去杭州的。」
「杭州?他把傅明揚的家人送去杭州?」霍柔風氣得差點跳起來,展懷是要吃定她嗎?
她不就是想要一張閩國公的名帖嗎?展懷就把傅明揚一家甩給她了。
她強壓下怒氣,對張昇平道:「你繼續說。」
張昇平道:「傅太太和孩子並非自己離開的,有四五個人接應,卻並非是跟著楊公子一起來的,我沒有見過,但是作派舉止和耿家兄弟如出一轍。」
和耿家兄弟如出一轍,那就是軍中將士了。
霍柔風冷哼一聲,問道:「傅明揚呢?可有出現過?」
張昇平繼續道:「耿氏兄弟送了傅家人去了碼頭,楊公子身邊那個叫郎青的,則帶了梅樹嶺的一群百姓到縣衙擊鼓鳴冤。」
「梅樹嶺?那是什麼地方?」霍柔風問道。
「前任知縣陳煥便是到梅樹嶺查看災情時遇難的。」張昇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