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和刑警 2 解釋不清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天黑了，除了一種睡多了的酸軟，赤凡感覺自己已經恢復差不多了，病房裡早已不見了那人的身影，臭小子！就知道他是個滑頭，還是在他睡著的時候逃跑了，自己的戒心也太弱了。赤凡有些惱怒的拔下點滴，扶著牆慢慢走出病房。

    「唉，你怎麼又起來了，大夫說你最少還得再躺三天。」走廊里不知是誰的大嗓門吵得赤凡腦仁疼，剛想張嘴罵人，就看見那個人，不對應該是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緊張的看著他。

    「你他媽的跑哪去了？！我還以為你趁我睡覺逃跑了呢。」

    「沒有，我下去買晚飯，我不會跑的。」那人答得很認真，赤凡決定好原諒他一點點，低下頭才看見他手裡拎著的大袋子，眉頭放鬆開來，「走，回我家吃去。」

    「可是，大夫說你還要住院觀察幾天，不能走。」

    「大夫都是胡扯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已經好了，現在就可以走。」

    赤凡見他還要囉嗦，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道：「你是不是已經忘記要給我講你的故事了，我可沒忘，還是說你想讓我把醫生護士都叫來一起聽你的故事？」

    「不，不是。」

    「那還不快滾去給我辦出院。」

    「好，好，我馬上去。」方童被赤凡恐怖的眼神嚇得兩腿發軟，趕緊踉蹌著跑開了。

    這人也太好騙了，跟之前咬他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他之前好像有說過自己的名字——方童，只是赤凡不確定在資料庫里能否查到他。對於方童這種生物的出現，赤凡要比普通的人淡定的多，這並不僅僅因為他是一名警察，而是在他自己身上也經常會發生一些難以用科學解釋的事情。就比如昨天晚上，說出來，別人可能會以為他是神經病。也許他真的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神經病也說不定，因為昨天那個大雨滂沱的晚上，他是到街上去跑步，對，就是跑步。他有早晚跑步的習慣，但還沒有瘋狂到在大雨中跑。但是，昨天晚上似乎有某個聲音在催促著他，一定要出去跑步，一定要出去，一定……或者並沒有聲音，那只是他的臆想而已，他只是在家裡坐立難安，總之那晚一定要出去！

    或者，也許，他一定要出去就是為了遇見這個方童。

    一打開房門，赤凡立即摔在床上，轉頭看著那人像小媳婦一樣坐在椅子上裝無辜。

    「好了，別裝了，我已經知道你是什麼了，你還有什麼好裝的。」

    「你知道我是什麼？！真的嗎？我都不知道自己算是什麼……」

    「少他媽廢話，快說！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赤凡一見他裝無辜就煩，硬生生的打斷他的話。

    「我……」方童剛想張口又被電話鈴聲打斷。

    赤凡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無故曠工一天，老大肯定氣炸了！顫巍巍的拿起手機，果然是老大的電話，心裡轉了幾個心眼，接了起來。

    「老大……」吐出這兩個字後，赤凡迅速將手機撤離耳邊，但老大的嘶吼連隔著老遠的方童都聽得一清二楚。

    「赤凡！你小子長本事了是吧，竟然無故曠工一整天，而且還敢不接老子電話，你是嫌自己命太長還是皮太厚，你今天如果不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明天折了你的腿，讓你終生都在乞丐窩裡當臥底！」

    「老大，您先消消氣，聽我說，我昨天是被車撞了，一直呆在醫院，手機落在家裡，現在才剛到家，剛想給您打電話的，誰知您那邊電話就來了。」

    「放屁！你小子整天出鬼鬧台我還不知道，好好的哪那麼巧就被車撞了。」那邊的火氣絲毫沒變小，反而有愈燃愈旺的趨勢。

    「老大，得了，您是不相信我，撞我的人送我回來的，我讓他他跟您說。方先生，麻煩你跟我們老大解釋一下了，啊，謝謝你了啊！」赤凡一邊說一邊給方童使眼色。方童自知理虧，只好接過電話。

    「您好，我是撞他的那個人，我叫方童。」

    「不是很嚴重」方童看著赤凡面目猙獰的指著自己的胳膊，終於會意到，「沒有，就只傷了胳膊，不是不是，只是擦傷，醫生說靜養幾天就好。好，好，好，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好，我會轉告他的，好，再見！」

    赤凡看著方童點頭如搗蒜，使勁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方童放下電話剛想張嘴，赤凡就制止了他：「好了，我知道了老大要說什麼，你不用說了。現在，應該沒有人再來打擾我們了，我們可以來仔細聊一聊你的事了。」

    赤凡嚴厲的眼神讓方童忍不住躲閃，赤凡也不再說話，只用眼睛盯著他，他等著方童自己說，因為他明白無言的壓力遠比言語的壓力要大得多，而以他警察的直覺方童並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罪犯，對於這種人，壓力越大，實話就越多。

    「其實」赤凡自信滿滿的終於等到方童吐出這兩個字，他沒有動接著等，「對不起，之前我真不是故意的，實在，實在是你的血太好喝，而我又太餓了……」

    赤凡沒想到等了半天竟等來這樣一句稱讚「你的血很好喝」，這真的是稱讚嗎？！赤凡剛想發飆，抬頭看盡見方童戰戰兢兢的看著他欲言又止，只能在心裡默念「耐心耐心「，然後扯出一個猙獰的笑臉示意方童繼續說下去。

    方童看得出赤凡忍得痛苦，自己剛才那句話確實很奇怪，但他說的都是實話，赤凡的血真的是他喝過的最好喝的血。見赤凡確實沒有打斷她的意思，方童深呼一口氣接著說：「我的故事，說了你可能也不會信。「

    「只要你說我就相信你。」方童驚訝的抬起頭正對上赤凡堅定的目光，這個人說會無條件的相信他，自己從未對別人提過的過去，也許，可以告訴他。

    赤凡其實並沒有多麼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只是氣氛恰到好處，一句堅定的相信會成為有力的催化劑。而且，赤凡非常，非常想知道方童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