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和刑警 21 許晨的話

    郭殿軍看到屍體的慘狀，身體微微後仰，清了清嗓子說：「情況什麼樣？」

    「兩人的死亡時間相近，我猜測兇手是先後殺死兩人，擺好姿勢，拍上照片，然後再把屍體塞進假山的洞裡。」赤凡偷偷看了一眼許晨，對方和在審訊室里一樣面無表情。不自然的轉回目光，赤凡接著說：「照片的拍攝地點就是假山前的草坪，而此地又處於公園的角落，周圍有樹木遮蔽，動靜不是太大的話，他人很難發現。兩名受害人都有從喉嚨貫穿的傷，受害人身上殘留著繩子綁過的痕跡，臉上也有明顯的印痕。所以，兇手有可能將受害人手腳捆綁，封上嘴巴帶到此處，再實施殺害。」

    「死亡時間呢？」

    「五天前。」

    「這麼說，許晨還是能有作案時間。」郭殿軍沒有看旁邊的許晨，皺著眉頭說。

    「但是信不可能是他寄的，郵戳是昨天的那會兒許晨正被壓在警局。」赤凡說。

    「我都想起來了，可以說了。那天我和我的同事李雲龍在值班，他可以作證。」這是許晨第一次說話，眾人都驚訝的看　著他，這是不在場證明？

    張浩，你去核實一下。」郭老大淡定的吩咐道，張浩連忙合上嘴巴，點了點頭離開。

    許晨看著張浩離開，緩慢的轉過身來，面對著赤凡，赤凡被他盯得有些發毛，郭殿軍用眼神示意他穩住，一直都審不出話的許晨突然開口了，而且看著架勢，還要是主動？

    「我記得你們說兇手運屍用的是一輛大眾車，你們不是調查過我的鄰居嗎？」許晨說了這麼句半截話後，又慢悠悠的移回郭殿軍身後。

    大眾車？鄰居？赤凡腦袋一時有些轉不過來。不過這個許晨，現在雖是為自己辯護，怎麼冷靜的好像別人的事。之前還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抓錯了人，此時赤凡越來越覺得許晨可以了！他看看四周，其他人都警惕的盯著許晨，看來也和自己有同樣的想法。

    「啊！鄰居！那人也有一輛大眾車！」小王這麼一說，赤凡生鏽的腦袋終於轉了起來，方童說過大眾車可能被掉包了，難道是那個鄰居？！

    郭殿軍見到赤凡恍然大悟的表情，說：「赤凡和小王，你們押許晨回警局，接著審。」

    赤凡聽後一驚，這是要翻案的節奏？抬頭看了一眼老大嚴肅的臉和許晨木訥的面孔，確實，他倒很想知道這人現在要說什麼。

    赤凡和小王押著許晨離開，這人又換回原來的面無表情，低著頭穿過人群。

    突然，他抬起頭，赤凡循著他的目光望去。人群中，方童穿著長袍突兀的站在那裡，他的長髮在風中被吹成一個漂亮的弧度，精緻的面孔引來周圍小姑娘的偷看，還有的在竊竊私語。方童並沒有在意，他沒有看赤凡一眼，只是死死盯著許晨，許晨也緊緊的盯著他，兩個人隔著人群對視。旁人也許看不出來，和方童朝夕相處的赤凡一眼就可以看出方童眼裡抑制不住的殺意。方童的眼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殺意？之前方童神秘失蹤，很快就回來了，失蹤的具體情況方童一直模糊不清，只說是一個朋友在開玩笑。方童有朋友，他之前從沒有提過，赤凡不禁疑惑：方童的朋友是人類嗎？

    此刻，方童又對這次兇案的嫌疑人許晨流露殺意。方童認識許晨？這怎麼可能！

    方童的這個眼神他見到不是一次兩次了，最近他總是有意無意間冒出殺意，即使是在家裡。起初以為是在外受傷了，赤凡有試著多買一些血包，但方童對此也是淡淡的，沒有說不要也沒有說要，倒還是保持著原來的量。而且，赤凡總感覺屋子裡有人，有時會覺得天花板上有雙眼睛在盯著他。他想仔細查看，但最近案子繁忙，赤凡幾乎都是在警局睡的，即使回家一次也是一倒頭就睡的天昏地暗。

    如果有一天方童暴走，赤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能控制的住。也許，方童也只是在自己面前裝乖而已。赤凡這半天走神走的厲害，連被他押著的許晨都掙了掙胳膊催促他回神。赤凡一抬起頭就看見方童那傢伙正在朝自己揮手，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他們，這也太高調了！赤凡看了一眼方童的傻樣，再看看人群里的幾十雙眼睛，只能幹笑幾聲，迅速押著許晨離場，臨走時還偷看了一眼身後，老大他們正認真的檢查現場，應該是沒看到。

    「凡哥，剛才那是你的朋友吧？……我記得叫……方童。」赤凡被旁邊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怎麼忘記了還有小王？！

    赤凡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走神走的有嚴重，難怪連許晨都看不下去了！最近案子正緊，他總是心神不寧的。只是一個王獻廷的出現還不夠，方童最近也不太對勁，而老大對此的態度一直是不管不問。難道自己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老大會不會只是把方童當成一個奇裝異服的怪異青年，還是說只有自己認為方童像可疑人物？！

    「小王，你覺得方童可疑嗎？」

    「啊？」凡哥突然丟過來這麼一個問題，這是什麼問題啊？那個方童不是凡哥的朋友嗎？可疑？是指在這個案子上還是……

    「不是指這個案子的嫌犯，就是方童像不像可疑人物？」

    這個更難回答了，什麼是可疑人物，奇裝異服就是了？那方童肯定是，其他的呢？小王偷看了一眼赤凡，對方正狠狠的盯著他，他嚇得連忙低下頭。凡哥和這個方童到底是什麼關係，不是朋友嗎，據說還住在一起，不對啊，從前都不知道凡哥有這樣朋友，明明是他自己突然帶過來的，現在又問可不可疑……難道，真像白晶她們八卦的那樣……

    小王看了一眼目光呆滯的許晨，這人也真沉的住氣，自從被抓一直處於這種游離狀態，看似木訥懦弱，可是看他剛才的兩句話，其實是隱藏的很深啊！許晨在這時才說話，難道他早已知道還有案子要發生，果然他就是兇手，再審也好，他倒想聽聽這人現在要如何為自己辯護！

    至於凡哥，難怪他最近有些心神不定的，原來是「戀愛」的煩惱啊！小王忍住笑，扭扭捏捏的說：「凡哥，我覺得現在不是討論這事的時候吧？」

    呃，是自己疏忽了，現在確實不是討論這事的時候。不過，赤凡看著小王不住給自己拋「媚眼」，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回去的警車上，赤凡在腦中慢慢梳理著案件，小王也靜默不語，二人心照不宣的都在等待著許晨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