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故 第二百八十章 真相

    事關重大,高諧始終是首鼠兩端,猶豫不決。筆下樂  www.bixiale.com

    怪倚硎還以為他馬上就要說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誰知他竟只是冷笑一聲,頗具挑逗意味地說:「呵,我乃淙南派一代掌門,而身處高官厚位的怪統領你,現在已然淪為我的階下囚,不知怪統領可否給我一個理由,我為什麼要跟你哆嗦半天,還要將我的行事目的告知於你呢」

    怪倚硎一怔,過了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倒真是給高諧這一番言語問住了,心想,他還真是慎之又慎,潛藏在他背後的那個秘密一定非比尋常

    值此危急之際,好在怪倚硎急中生智,淡然一笑道:「你不與我說,是你選擇的權力,高掌門自然沒有將事情的真相告知於我的必要,但你若是與我說,那就是高掌門的氣度使然了。」

    「哦」高諧饒有興致地問,「何出此言」

    怪倚硎沉著冷靜地娓娓道:「在下既然已經落入高掌門手裡,說白了,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將死之人,得知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也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反正馬上就要被封口了,高掌門若是敢與我說,不恰恰是證明了你的胸有成竹和陂湖稟量麼」

    說完,又沖他挑了挑眉,不懷好意地古怪一笑。

    自己能否活命,高諧能否中招,就全看他吃不吃這一套了。

    高諧挺起腰板,直起身子,昂首挺胸,頗具大義凜然之風。

    他抬起頭,眼珠向上滾動,細細想來,倒真是如此,便情不自禁地微微頷首,以示答應,而後又由衷感慨道:「怪統領巧舌如簧,能言善辯,高某佩服。」

    怪倚硎不自覺地低了低頭,慚愧一笑,謙虛地說:「不敢當,不敢當,高掌門德才兼備,才是大英雄,真名士。」

    高諧微微一笑,已然聽出了他這番話又是在討好自己,為的,就是那所謂的真相。

    於是乎,高諧將計就計,信誓旦旦地說道:「既然怪統領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高某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追殺你,全因你是異族之人,且單獨行動,孤身一人,方便下手,而我又因一時之間,怒火中燒,痛心疾首,才會下令,讓四名愛徒追殺你。怎麼樣高某這麼說,怪統領可滿意了」

    怪倚硎聽後,全無任何驚訝之態,仿佛這個原因是他意料之中的一般,他只是輕蔑一笑,別有深意地誇讚道:「哈哈,高掌門還真是守口如瓶啊都到這個份上了,還不肯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高諧一聽,瞬間慌了神,這個怪倚硎果然如江湖傳言中的那樣,神機妙算,料事如神,洞察人心,著實難以對付,本想著隨便找個恰當的理由搪塞過去,卻沒想到,竟被他一眼識破,當場拆穿。

    可是高諧仍是有些不甘心,便故作輕鬆地問:「怪統領此言何意高某已經按你所說,如實相告,莫非你還不知足,想要從我手中逃出生天不成」

    怪倚硎長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高掌門,既不肯如實相告,說這麼多又有何益處呢莫非你是把我當傻子看待了這麼破綻百出的理由,虧你編得出來,只怕除魔衛道之心是假,煽風點火,禍亂江湖才是真吧」

    高諧愣了一下,仍裝糊塗道:「怪統領在說些什麼,高某根本不明白啊」

    「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怪倚硎接著他的話立馬說道,「相信高掌門自己,比誰都要更清楚一些吧」

    高諧倒吸一口涼氣,故作鎮定,強顏歡笑道:「怪統領言之鑿鑿,難道說,心中已然有了定論」

    「定論談不上只是有一些猜測罷了。」怪倚硎冷冰冰地說。

    而高諧則是提起了一絲興趣,興致勃勃地說:「願聞其詳。」

    怪倚硎鄭重其事地說道:「高掌門,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情,我沒有你想的那麼笨,從我和其他人開始營救瑞霜起,你的一舉一動,就已經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哦這麼快」高諧有所懷疑地問,「怪統領的意思是,與我才一見面,就已經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了」

    「可以這麼說。」怪倚硎相當自然地回答道。

    高諧又問:「那怪統領倒是說說,是什麼讓你開始發覺,我有異常的」

    「簡單。」怪倚硎輕輕鬆鬆地說,「從你急不可耐地煽風點火開始,我就知道你一定別有所圖了。」

    「說下去。」

    「淙南,峒川,落悠三派聯手,看似是虞溪英在發號施令,操控大局,實則你一直在有意無意地調轉大家的方向,將矛頭指向我們異族,以懲惡揚善為由,多次想要取我們的項上人頭,以達成你那不為人知的目的。」

    「不為人知的目的呵呵」高諧冷笑幾聲,不屑一顧地說,「那怪統領可知,我那不為人知的目的,是什麼呢不就是為了天下太平,百姓安康,江湖上再無腥風血雨麼」

    「我起初也是這麼想的,這個理由說得過去,不僅純粹,而且簡單,但卻因為你,我突然改變了我的想法。」怪倚硎義正嚴辭地說道。

    「因為我」高諧不由得重複了一遍,一頭霧水地問,「怪統領何出此言」

    怪倚硎振振有詞道:「神劍仙替我們救出人質後,我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簡單的到此結束,卻沒想到,你竟派出淙南四俠來追殺我,就憑這一點,怎能叫人不心生疑慮」

    高諧辯解道:「派弟子殺你,也全是出於對你們異族的憎恨和厭惡,這有何不妥」

    怪倚硎輕聲笑笑,胸有成竹地反駁道:「不不不,高掌門,你終究是太過大意了,神劍仙在江湖上是何其的威風凜凜,你們可是才剛剛受到他的鎮壓,你還為此失去了一條手臂,短時間內,怎麼可能有膽子再妄自行動,單憑你對我們異族的深惡痛絕這還遠遠不夠一定還有一樣東西,即使是讓你付出生命,也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得到,而那樣東西,正是你不為人知的秘密」

    語畢,怪倚硎便用犀利的眼神眨也不眨地盯著高諧,企圖再從他身上探出一些蛛絲馬跡。

    高諧愣了一下,匪夷所思地盯著怪倚硎,眼神當中充滿了震驚,知道他能夠揣測人心,卻不曾想,他竟能分析得如此頭頭是道,猜測得面面俱到,著實是個難纏的對手。

    高諧現在真想拍手叫好,卻因只有一隻手而又無可奈何,只得閉著眼睛,心力交瘁地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的笑聲。

    怪倚硎見他這般喪心病狂的樣子,詫異地凝視了他好一會兒,最終鎮定自若地問:「高掌門這麼開心,不知我是猜對了,還是猜錯了呢」

    高諧笑著笑著,忽然停了聲,睜開雙眼,凶神惡煞地與之對視,刻意嘶啞著聲線,冷血無情地說道:「沒錯怪統領揣測人心的本領果然非同尋常,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法眼你離答案,只有一步之遙了」

    「那樣東西,是什麼」怪倚硎帶著自己強烈的好奇心,開門見山地問道。

    高諧收起了醜惡的嘴臉,化作一副高傲的態度,輕蔑一笑,蠻不在乎地說:「既然怪統領都已經猜到這個份上了,那我更進一步地直言相告也無妨。其實從始至終,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一樣東西,那就是象徵著天下第一名門正派的牌匾」

    「牌匾」

    「對」高諧說這話時,眼神中竟發著亮光,「就是為了牌匾」


    怪倚硎不禁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道:「得牌匾者,號令群雄,莫敢不從」

    「呵呵。」高諧輕聲笑道,「沒想到怪統領知道的還不少嘛」

    怪倚硎語重心長地說:「如果我記得沒錯,現在這塊兒牌匾的主人,應該是四大門派之首的神宗吧」

    「不錯。」高諧滿意地點頭肯定道,「就在神宗當中。」

    怪倚硎大吃一驚道:「高諧啊高諧,你好大的野心吶竟敢打起牌匾的主意來了,此事若是為神宗所知,你定當吃不了兜著走」

    「恐怕他們已經知道了」高諧長嘆道。

    怪倚硎不由得重複了一遍:「已經知道了」

    高諧不再繼續談論此事,反倒是平心靜氣地對怪倚硎說:「只要我奪得牌匾,便能號令江湖群雄,我淙南派,必將成為天下第一幫派,怪統領,我問你,若是有機會放在你面前,你會不會抓住它,然後將牌匾,占為己有呢」

    「呵。」怪倚硎不屑一顧地說,「我乃怪族統領,手下無數精兵強將,這牌匾是你們正派之物,有什麼值得我稀罕的只是我仍有一事不明,牌匾現如今在神宗手裡,你去找他們的茬就行了,為什麼要將此物與我們異族扯上干係呢我記得一直以來,都是神宗與我們作對居多,至於我們與其他門派交手的次數,簡直是屈指可數啊」

    「哈哈。」高諧居心叵測地笑了笑,別有深意地說,「怪統領這般聰慧,其中緣由,想必不會不知吧」

    怪倚硎眉梢一緊,把頭微微一沉,不禁陷入了沉思。

    高諧挑明道:「怪統領也說了,與你們作對的,都是神宗居多,妖魔鬼怪,四大異族,上下齊心,我們其他門派沒有神宗這般的實力,如何敢與你們抗衡呢單憑神宗一派實力便已可與你們四大異族抗衡,其實力已經是顯而易見了,既打不過你們異族,我又怎麼敢直接去找神宗的麻煩呢」

    「你自知不是異族敵手,又對我們下手,是為了」

    高諧拉長了聲線,懶懶散散地說:「正邪兩派,自古以來便一直處於水火不相容的境地,諸多門派嫉惡如仇,卻畏於你們的實力遲遲不敢出手,我若是能成功將斬下四大統領之一的項上人頭,豈不是立下奇功」

    怪倚硎聽到這裡,覺得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便接著他的話說道:「立下奇功,你在江湖上的地位便會蒸蒸日上,拉攏了大部分人心,就可以兵不血刃地迫使神宗交出牌匾,屆時,群雄以你馬首是瞻,你稱霸江湖,指日可待」

    「怪統領所言極是,一字一言,皆是我心中所想。」高諧心滿意足地說。

    怪倚硎忍不住感慨道:「這樣環環相扣,複雜而又周密的計劃都能想得出來,高掌門真是煞費苦心,下了一盤大棋啊」

    高諧得意洋洋地笑了笑,謙虛地說:「怪統領過譽了,其實我沒有想到的是,怪統領你,會成為我這計劃中,最是至關重要的部分。」

    怪倚硎長嘆一口氣,後悔莫及地說:「我也沒有想到啊,要完成你的大計,四大統領之中必須死一個,如果死的不是我,又會是誰呢唉,也難怪你這麼心急想要殺我了,連牢房我都住不過一日」

    高諧同樣為他感到可惜道:「我本是抓了妖瑞霜和魔霄這兩個娃娃,想著以此要挾妖杞囊和魔夔,兩人之間,必死一個。不過,沒想到啊,神劍仙竟收了妖瑞霜為徒,導致我的計劃全面瓦解,分崩離析,後來陰差陽錯,我的四個徒弟竟然抓到了你」

    高諧與怪倚硎談話間,淙南四俠中的三人仍待在房門外苦苦等候,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難免會有些不耐煩起來。

    只見坐在台階上的廖有德抱怨道:「都過去這麼久了,師父他們,竟然還不出來麼」

    范侯之伸出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四師弟,耐心點,說不定再等一會兒,他們就出來了。」

    「怪倚硎是怪族的統領,不管大事小事,皆需經過他手,他一定掌握著很多重要的信息,所以師父才會盤問如此之久,這未嘗不是件壞事,若是怪倚硎不打自招,倒有可能說出假消息來矇騙我們,只有經過嚴刑拷打,嚴厲盤問之後的消息,才有可能是真的。」宋朝陽認真嚴肅地猜測道。

    聽了大師兄的話,廖有德也只得發出一聲嘆息,委屈地答應道:「好吧」

    與此同時,妖杞囊,高遠林和怪墨珏三人也已經抵達了淙南派。

    淙南派剛經受神劍仙帶來的重創,正是防衛最薄弱的時候,因此三人闖入,並未被任何人察覺。

    茫茫黑夜中,最是燈火亮。

    值此深夜,唯一的亮光便是位於高諧的臥房中,而這一抹僅存的亮光,很快就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他們悄無聲息地行走於房梁之上,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暢通無阻。

    「有人把守。」怪墨珏壓低了聲音提醒道。

    妖杞囊不明所以地自言自語道:「為什麼這麼晚了,只有這間房還是亮著的呢」

    「燈火通明,有人把守,其中一定有蹊蹺。」高遠林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睛,二話不說地肯定道,「怪尊說不定就關在裡面,我要去救他」

    高遠林說完,正要縱身一躍,動身營救,卻被怪墨珏一把攔下。

    只見怪墨珏直接橫著伸出自己長長的手臂,擋在了高遠林面前,並當即輕聲驚呼道:「等一下」

    「幹什麼」高遠林見他攔住自己去路,果斷狠狠瞪了他一眼,緊張不安地問,「怪尊無故失蹤,定是淙南派所為無疑,現在不去救,難道還讓怪尊飽受折磨麼」

    「這是淙南派掌門人的房間。」怪墨珏避開他的問題,一鳴驚人道。

    「掌門那也就是說,這是高諧的臥房了。」妖杞囊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好奇地問,「墨珏,你來過這兒」

    「並未來過。」怪墨珏老老實實地答道。

    妖杞囊不明所以地脫口而出道:「那你如何能斷定,這是淙南派掌門人,高諧的臥房呢」

    怪墨珏有理有據地說:「瞧這院落中的陳設就知道了,範圍寬廣,潔淨簡明,不飾奢華,加上有弟子看守,我有七成把握,這極有可能是掌門人的臥房。」

    「是高諧的臥房又當如何」高遠林天不怕地不怕地說道,「不管怎樣,我都要進去瞧上一瞧,看看怪尊究竟在不在裡面」

    「虎王,且慢」妖杞囊驚慌失措地勸阻道,「這畢竟是他們的地盤,我們此行不過是為了來救人而已,沒必要鬧出太大的動靜,若是驚動了高諧,可就沒這麼容易離開了。」

    高遠林毫不退縮地說:「無妨,難道我還怕他們不成,你們只管躲在暗處便可,就這些蝦兵蟹將,我一人足矣」

    「虎王,大局為重啊」妖杞囊真心實意地勸道,「你要解決這幾個看守的弟子,固然容易,可免不了一番打打殺殺,墨珏武藝不精,我經過白天一役,功力尚未恢復幾成,武怪更是在他們手裡,若是驚擾太多,我們始終占不了上風」

    高遠林聽得瞠目結舌,無話可說,急得焦頭爛額,恨得咬牙切齒,只巴不得快點出手,早些了結這件事情,救怪尊於水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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