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拉斯的被俘意味著奈瑞瑪桀勢力的隕滅,雖然清剿沙盜將耗費阿茲爾不小的功夫,但那都是細枝末節的事情了——考慮到不久之後阿茲爾就將獲得完整的飛升者之力,在很多人看來,恕瑞瑪的再次崛起恐怕只是時間問題了。
有一個飛升者皇帝領導的恕瑞瑪……很快就能夠成為瓦羅蘭南方最強大的勢力。
然而,沒有人知道,羅德在雙方戰鬥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下一步的準備——他早就關注著戰場,對於他而言,阿茲爾的勝利是非常重要的,只有他獲得勝利、成為真正的飛升者,羅德的計劃才能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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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成為真正的飛升者似乎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但阿茲爾恐怕忘記了,恕瑞瑪的飛升者每一個都肩負著不同的使命。
比如瑟塔卡是飛升者中的統帥,所有飛升者都要遵守她指定的作戰計劃。
比如內瑟斯是飛升者中的記錄者,關於恕瑞瑪的一切都不能向他隱瞞。
比如霍洛克是飛升者中的刺殺者,對於最重要敵人的對抗,都是他負責的。
等等等等……
這部分內容是羅德在以緒塔爾的圖書館看見的,而在恕瑞瑪,知道這一點的恐怕已經只有內瑟斯了。
因為太陽議會的消失,阿茲爾其實是一個「沒有身份和使命」的飛升者——在拿回澤拉斯身上的一半飛升之力後,他需要給自己尋找一個身份和使命。
羅德不知道阿茲爾的選擇,但不出預料的話,他的飛升者責任總歸是要和復興恕瑞瑪相關,作為一個驕傲的傢伙,羅德很清楚阿茲爾這種人的心理——恕瑞瑪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自己要承擔很大的責任,那在成為了飛升者之後,自己就必須負起責任來。
飛升者是人造的半神,他們有著半神的力量,也有著和神祇一樣的責任。
就像是艾尼維亞庇護著弗雷爾卓德一樣,飛升者也必須按照自己的使命,保衛恕瑞瑪,在以緒塔爾的典籍之中,暗裔就被描述為了一群「迷失了自我責任的飛升者,力量在失控之後和虛空之力一起,將他們扭曲成了現在的樣子」。
在典籍之中,這段內容是還未證實的推論,但根據羅德的了解和觀察,這條結論是正確的。
而這一點,也正是羅德為阿茲爾設下陷阱最重要的支點。
羅德等的就是阿茲爾成為飛升者的完全體,只要阿茲爾進入了「體制之內」,那他對於法則就無從抵抗——強如奧恩和艾尼維亞也只能在符文法則的壓制下劃划水,一旦澤拉斯真的成為了飛升者,選擇了復興恕瑞瑪為使命的話……
只要羅德能夠證明「自己能夠讓恕瑞瑪更快更好的復興」,那阿茲爾就會直接對羅德失去抵抗力。
到時候,這位沙漠皇帝要麼接受羅德的領導和制約,要麼就放棄掉自己的飛升之力——這才是羅德陷阱的核心。
實際上,早在決定對恕瑞瑪動手的時候,羅德就已經有了模糊的想法,只不過當時的整個計劃還不夠完善——雖然他之前就知道神祇責任的影響,但不確認飛升者的狀態下,他做了兩手準備,要麼利用法則壓制,要麼火中取栗。
而以緒塔爾的信息給了他最關鍵的保證,讓他做出了最後的關鍵性決定。
規則就是規則。
在確認了阿茲爾的勝利之後,羅德將自己全部的經歷都放在了對於雙城同盟實際控制的區域之中,他謀求著一切可能的辦法,努力地給予這些區域「肉眼可見的進步」。
具體方式包括但不限於重啟古水道,用比爾吉沃特的資源澆灌安塔希爾;構建北恕瑞瑪商業自貿區,削減海峽稅務,促進商業貿易;建造以緒塔爾·可哈利塞補給線,為織母留下的虛空防衛前線提供穩定的補給……
羅德拿出了自己所有得到手段,甚至一定程度上透支了自己的信譽,強勢地引領著皮城、祖安和比爾吉沃特的熱錢進入恕瑞瑪的建設領域之中。
在羅德的努力下,雙城同盟,或者說羅德實際控制區域開始迅速發展和繁榮了起來——在阿茲爾回到了恕瑞瑪城,開始信心勃勃地籌備起了自己新一次的飛升儀式時,羅德的手已經抓住了這位沙漠皇帝還沒有完全形成的半神之格。
因為太陽議會的消亡,飛升儀式需要消耗很長的時間——在經過計算之後,這次重要的儀式被定在了三個月之後。
而當三月期滿,阿茲爾在新建的太陽祭壇上將太陽圓盤再次升起時,當澤拉斯的身軀消失在璀璨的光輝之中時,當阿茲爾用洪亮的聲音宣告著恕瑞瑪皇帝的回歸時,當沙漠皇帝成為新一代的飛升者時……一陣突如其來的心絞痛幾乎讓阿茲爾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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