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四周的有王都膽子大一些的百姓,更多的則是北齊大臣府中的奴僕前來打聽消息,只是這漏洞百出的算計,蘭溶月都有些懷疑是否是冥殿的人所為,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小樓之上,一個如花公子和一個身著特色服裝的絕色女子正看著驛館的方向,男子眼底帶著一絲趣味,神情中透著幾分惡趣。
「少府主似乎很看好她。」女子看向對面的男子,眼神中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她雖與眼前的人無太多交集,可卻第一次見他會對一個感興趣。
「小三三,你這是在試探我嗎?你家主子有沒有告訴你,試探本公子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可是親自嘗試過的。」男子笑顏如花,只是這如花的笑顏上淬了毒,一旦沾染上了就必死無疑,只是有些然偏偏要求死。
冥三聽到對方稱呼自己為小三三,眉頭微微蹙,神情不喜,「少府主居然會如此維護一個人,難怪願意化名落花,留在鬼門之中,常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看來少府主當真是有自知之明。」
冥三圖一時口快,說完後,心中懊悔,她不知道落花和殿主談了什麼,殿主居然答應一年之內不在北齊境內生事,如今北齊正是不穩之際,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到時候晏蒼嵐已經穩定了領土,將北齊領土納入蒼月國的範圍之內,只怕再要奪回主動權就難了。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嗎?這個還真不錯,不過,小三三不知道嗎?本公子看上的人從來就沒有人可以奪走,比起小三三這種蛇蠍婦人,蘭溶月的心雖然狠毒了些,倒是比你更有趣,最起碼有血有肉。」
落花腦海中閃過靈宓的影子,再看了看冥三,一陣失落感由心而生。
看來他身邊真的差一個貼身侍奉,又不會討好他的丫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落花呼吸聲重了些。
冥三見落花呼吸聲重了,眼底閃過一絲算計,安排一出拙劣的戲碼看似是為了試探蘭溶月,其實冥三不過是奉命試探落花的態度,如今看來,如同殿主所想的一樣,落花果然很危險。
「少府主說的是,即便是從女子的角度而言,我都不得不承認蘭溶月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只可惜人冷,心更冷。」
「難得,小三三倒是比你們殿主那個藏頭藏尾的老東西更有眼光。」當初留在鬼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蘭溶月性子冷清,沒有那麼多花痴騷擾,更不會覬覦他的身份,留在鬼門這些年來,他都快懷疑自己的男性魅力喪失了。
落花提及冥殿殿主,冥三神情一冷,她就是想不明白,為何殿主會允許落花肆意妄為,難道就是因為落花族中的勢力嗎?
「少府主也打算去京城。」冥三強忍心中的怒意,微微一笑道,笑容雖不及蘭溶月令萬千失色,但卻也如百花爭艷,嬌羞美艷。
「本公子去哪裡莫非小三三想知道。」落花微微挑眉,他討厭冥殿的行事作風,順帶討厭冥殿所有人,同樣的算計,同樣的不擇手段,他倒是欣賞蘭溶月,培養一股勢力,賞罰分明,雖不說從不為惡,但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冥三一時間有些為難了,她的確像知道落花的行蹤,可落花未必會告訴她。
「馬上過年了,本公子該回家了,本公子還以為小三三打算和本公子一同回家了,順便拜訪一下本公子的父母。」落花一雙桃花眼死死的盯著冥三,深邃的雙目中不摻雜任何情緒讓冥三心微微一顫。
「少府主饒命。」落花的族中是何等地方,落花自出生之日起,族中就放出消息,府主夫人之位,自有天定,若落花真的將她帶回族中,只怕還未等落花族人處置她,殿主就會親自殺了她。
「小三三果然還是跪著比較可愛,那就一直跪著吧。」落花丟給冥三一個嫌棄的眼神,心想,看來冥殿哪位殿主還真是怕死。
不過,怕死就好,怕死的人才會乖。
落花看著驛館門外,此時靈宓已經被蘭溶月喚了回來,落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笑容中帶著幾絲幸災樂禍,心中不免可惜,如今不便相見,缺少了落井下石的機會,這落井下石的機會可不多得。
冥三留意著落花,心想,莫非少府主真的對蘭溶月動心了,此事她的境況告訴主人才行。
落花留意到了冥三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緩緩道,「身著男裝,依舊難掩風韻,難怪…難怪…」
兩聲難怪,意味深長。
冥三不知道,落花不過是唯恐天下不亂,心中想著,下次見面,晏蒼嵐你可的感激我才行,此舉應該可以將冥殿的勢力引一部分到京城,京城或許難應付些,可對新攻下的疆域領土治理來說可是天賜良機,本公子犧牲這麼大,這段時間的好好想想報酬才行,虧本的生意做多了,豈不就成了甘願被奴役了。
「不想你殿主懲罰你,就給本公子跪滿一個時辰,否則本公子就讓你們殿主廢了你這張臉,到時候你們少主可就不喜歡你了。」落花拿起摺扇,輕輕挑起冥三的下巴,笑顏如花,且絲毫不掩飾。
冥三身體微微一顫,心想,莫非落花在冥殿中安排了勢力,否則怎會知道冥殿秘事,心中警惕有多了一份。
「冥三熱少府主生氣,該罰。」
「本公子喜歡有自知之明的人,好好跪著。」
落花說完,起身離去,不在王都停留,一路直接離開王都,向南而去。
冥三跪著,透過窗戶,看向蘭溶月所在的驛館門口,將這份屈辱轉化成淬毒的恨意,全部加到蘭溶月身上。若是落花見冥三真的還跪著,絕對會直接罵一個字——蠢。
蘭溶月靜靜的看著越來愈多的人,既然要殺雞儆猴,自然是越多越好,許是感覺到一抹充滿殺意的目光,蘭溶月眉頭微微一蹙,隨即對天絕吩咐道,「天絕,去四周查看一下。」
吩咐完後,蘭溶月邁步上前。
「你說這人是吃了靈宓開的藥後死的,你如何證明。」蘭溶月語氣平靜如水,對於她來說,這倒是個天賜良機。
蘭溶月最大的才能就是即便是深陷絕境依然能夠運籌帷幄,不僅讓自己處於不敗之地,更能讓自己謀求最大的利益,分析局勢,化解後得利,她之所以強大,除了聰慧之外,還有學習和苦心思慮。
「我能證明。」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走出來,蘭溶月問道男子身上還有一股濃濃的藥味,一眼就能看得出是一個醫者。
「你說呢?」蘭溶月將問題丟給告狀的五十來歲的老頭。
「月皇后,你的侍女開藥,害死老頭子唯一的兒子,俗話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要靈宓為我兒子償命。」老者義正言辭,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其中還有不好好事之輩發聲。
「償命。」
「償命。」
……
眾人高呼,保護蘭溶月安全的將士立即吩咐人加強守衛,以免讓人有機可乘。
「住口。」現場吵鬧聲四起,九兒立即出言呵斥,聲音中蘊含了內力,眾人聞其聲,聲音漸漸變小,隨後鴉雀無聲。
「殺人者的確該償命,老頭,你說呢?」蘭溶月輕輕擺弄著手中的摺扇,這把扇子是姬長鳴為她做的,扇骨中暗藏毒針,關鍵時刻可以自保,大婚之後,她將扇子給了我晏蒼嵐,今日起床時候,扇子放在她身邊,看來晏蒼嵐早就知道今日會出事,將扇子留下,告訴她關鍵時刻,殺戮也是一種方法。
「月皇后所言極是。」
「老頭,你知道殺人償命,那你可否知道,藐視本宮,挑釁本宮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蘭溶月開口,直接用了本宮,不少人眼神中閃過詫異,同時目光有看向九兒。
九兒雖容顏秀美,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只是在蘭溶月身邊顯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我死不足惜,只求小兒大仇得報。」老頭義正言辭的說道。
「老頭,你膽子不小,腦子卻不好,本宮身著男裝,你卻一眼就看出了本宮的身份,眼力勁不錯,可是我從未見過你,更不曾在大庭廣眾知曉露過面,你是何時見過我的,還是說你毒死了自己的兒子後衝著本宮來的。」蘭溶月說話間,九兒護在蘭溶月身側,以防有人偷襲,冥殿賊心不死,九兒不敢有半分大意。
「兒啊,你死得冤啊,月皇后在城中下毒,想毒死全城百姓,沒想到如今還要發落一個喪子的老父親,冤枉啊……」老頭突然嚎嚎大哭,口中還振振有詞,不少人想著自己喝過藥,心中十分害怕,卻又不敢開口。
之前作證的男子隱約覺得有些不對,畢竟靈宓開的藥的確是控制了病情。
「還有人能作證嗎?」
殺雞儆猴,殺一個怎麼夠。輕易奪取王都,看來倒是成全了不少好事之徒,看來,人果然要將一個貪字控制的極好,不然就剩下為貪字付出代價這一條路了。
「我們能作證。」又有幾個人站出來道。
說話的是幾個看上去是死去男子差不多的年紀的男子,看上去都是二十多歲,一副遊手好閒的模樣,只是其中差距,蘭溶月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能作證,那就說。」
「我們幾個兄弟今晨去要點喝藥,他喝藥後突然口吐白沫而死,熬藥的是醫館的大夫,絕無做手腳的可能。」其中一個男子信誓旦旦的說道。
口中說著摯友之死,神情中卻無絲毫傷心之意。
「你能證明是靈宓開的藥有問題。」蘭溶月看向醫館大夫問道。
「是,他的病比較嚴重,藥是靈宓姑娘親自抓的。」到了資格適合,中年大夫只好硬著頭皮作證。
「藥是你親自煎的。」都說醫者父母心,她雖不要求什麼醫者父母心,可是作為一個大夫對自己信任的病人下藥,蘭溶月是無法接受的,要麼不醫,既然選擇醫治,最起碼不能下毒。
「是。」中年男子心中泛虛,卻儘量維持自己的理直氣壯道。
「靈宓,藥可是你親自開的。」
蘭溶月突然對靈宓詢問,中年男子原本擔著的心瞬間鬆了一口氣。
「他的病情較為嚴重,藥是我親自開,親自抓的,其中還放了少許的人參片和靈芝片。」靈宓看著死去的男子,心中覺得可惜,難得一個善良的人,最終卻成了犧牲品,這就是所謂的人善被人欺,白白喪命,可這其中也有她的緣故吧,若非她親自抓藥,只怕也不會給這些別有居心的人可乘之機。
「說說緣由。」藥物清單中並無人參和靈芝,她雖選擇救治,卻不盲目,靈宓如此開藥,顯然有些動了惻隱之心,想著靈宓的改變,蘭溶月心中略感慶幸。
靈宓曾經的目的是復仇,如今大仇得報,她怕靈宓失去了目標,更不想靈宓將保護她當做生活的目標,一輩子還長,若以花喻人,靈宓還在含苞待放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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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以來,無論多少,葉子很少斷更,昨天身體不舒服,本來想撐著碼字來著,一直繃著的線還是斷了,為了彌補親們,今天更新兩章,二更時間為:10:20。
謝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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