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溶月玩請君入甕,而他成了誘餌,晏蒼嵐深感無奈。
難帶沒賣了他還要誇她做的不錯,他心中表示出了無奈之外還急需安慰,例如,某人獻上自己,讓他飽餐一頓。
「月兒,我們換個話題好不好?」
蘭溶月眼底閃過一絲狡詐,微微抬頭,靈動的雙眸盯著晏蒼嵐,靜靜的神情卻極具誘惑。
晏蒼嵐咽了咽口水,可是卻聞到了一股不合時宜的烤肉香味。
「小妖精,看我晚點怎麼收拾你。」
「我等著。」蘭溶月用口型說道。
每年新春,有七天的沐休時間,只是晏蒼嵐是否能真正的休息到七天就是另一會兒事了。
兩人漫步想攬月殿走去,晏蒼嵐的步伐極慢,似乎一點也不想走進去面對那些不速之客,不過好在攬月殿是三座宮殿合併為一座宮殿,前面的部分是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後面才是兩人休息和生活的地方。
只是聞著烤肉的香味,晏蒼嵐不得不說這些人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不過晏蒼嵐心中也甚是意外,他初遇時的蘭溶月明明是冷冰冰的,他以為管理鬼門蘭溶月用的是權衡之術,如今看來,倒不盡然,這些人都是真心效忠於蘭溶月的,反倒蘭溶月這個甩手掌柜做的好不清閒。
「月兒這招請君入甕玩的不錯,只是用為夫做誘餌,月兒不擔心嗎?」
蘭溶月腳步驟停,呼吸之間,似乎有一絲冷空氣進入肺部,讓她心口直疼,「擔心什麼?擔心你移情別戀嗎?」
「月兒,怎麼了。」察覺到蘭溶月的異常,晏蒼嵐有些後悔開這個玩笑了,他最害怕的就是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想著剛剛蘭溶月的模樣,她發誓一定不會再說出同樣的話,即便是玩笑也不會。
「沒事,其實在救小小,看到龍紋玉佩的時候我真的很不安,但也只是一剎那,夫君,我的感覺很準,從未錯過,你說過,你不會負我,若小小真的是你的孩子,我下手絕不會手下留情,我的眼中容不下沙子。」輕輕的語氣,認真的話語,對他,她沒有隱藏。夫妻兩人,一生一世,或許彼此心中都有秘密,但這個秘密絕不可以侵犯兩人之間的情意。
她的感覺很準,即便是前世她打算金盆洗手,從此退出時,隱約間也感覺到了那人的異常,只是前世她的選擇不同,既然無法逃離,大不了一起死。
重活一世,她學會了珍惜生命,只是她珍惜的生命她以及她在意的人,除此之外,剝奪生命她也不會心慈手軟。
「謝謝你,相信我。」晏蒼嵐輕輕把蘭溶月攬入懷中,那一剎那,他最感激的是她相信了他。
「我們是夫妻,我自然信你。」
她感覺到他有些事情,有些秘密,與她有關,他不說,她也不打算追問,夫妻之間,彼此信任就好。
兩人慢慢走近攬月殿,院中以及開起了燒烤派對的模式,蘭溶月輕輕扶了扶額頭,琴無憂大步走過來。
「幸不辱命。」琴無憂將一摞銀票遞給蘭溶月,他真沒想到,這販賣情報的錢還真好賺,「難怪傾顏閣能與食為天利潤持平,女人的錢真好賺,身為屬下的我,附贈名單一番,請主子笑納。」
琴無憂現在還無法改口稱蘭溶月為娘娘,他出生於北齊,長於北齊,成與鬼門,總覺得稱呼蘭溶月為娘娘,他就入了蒼月國的朝堂,而他只想好好賺錢。
「辦的不錯,這些你拿著,好好休息幾天,我有任務交給你。」蘭溶月將名單遞給九兒後又將銀票遞迴給琴無憂。
「是。」琴無憂的表情比吃了黃連還苦,晏蒼嵐見狀嘴角泛起一抹難得的笑容。
晏蒼嵐那會理解琴無憂此時的心情,蘭溶月認真吩咐琴無憂的事情不多,但每一件事情都足夠琴無憂累死累活忙半年的了,尤其是這一次,琴無憂真懷疑自己會被奴役多久。不過內心深處,琴無憂還泛起淡淡的期待。
總結來說,天生被奴役的命。
「娘娘,梅花煮酒,材料已經準備好了,請娘娘親自動手。」白羽急匆匆的走過來,他第一次見風無邪這副模樣,決定大醉一場。
「看來攬月殿的人你驅使的不錯。」準備菜餚有靈宓和零露在,自然能吩咐得動攬月殿的人,但靈宓和零露只會吩咐人備酒,煮酒的工具絕不會備下,顯然做這種事的人只有白羽。
「多謝娘娘誇獎,這不是娘娘告訴我的嗎?是人就有弱點。」白羽厚臉皮道,絲毫不理會晏蒼嵐那冷森森的目光。
其實,白羽做事,拿捏好尺度,只要不超過尺度,晏蒼嵐便不會動怒,頂多是不高興。
「好,明日告訴我一下,弱點在哪裡。」攬月殿的人零露都查過,正所謂燈下黑,有些黑暗並非人人可見。
「知無不言。」能讓蘭溶月這個一國之後,晏蒼嵐疼到骨子裡的人煮酒,他自然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了。
「陛下,娘娘,這邊請,保證不會有人打擾。」白羽領著兩人到距離烤肉不遠處的涼亭道,涼亭內被一層薄薄的油紙隔去了風雪,散發出陣陣梅花香。
晏蒼嵐打量了一下涼亭四周,這裡屬於攬月殿的外院,不過卻與內院一般無二,梅花陣陣飄香。
「這白羽倒是挺會辦事的。」
涼亭中只有他與蘭溶月兩人,無疑是二人獨處的時光,距離烤肉的地方不遠,大約十來米的距離,若不仔細聽,剛好聽不到彼此說話的聲音。
「的確,只是用驅使的手段行不通。」
白羽是曼城的城主,說難聽點就是土皇帝,哪有不當土皇帝跑來被人奴役的。蘭溶月當然明白,這樣的人在晏蒼嵐心中絕非掌管西北的最佳人選,畢竟變數太多,不夠穩健,為帝者,適當的冒險可以,但冒險太大,後果難以收拾,尤其是白羽的背景,著實讓人無法放心。
「看來月兒覺得西北非白羽莫屬了。」晏蒼嵐心中贊同蘭溶月的看法,只是這局棋的確冒險,尤其是白羽哪方面,讓他心中有些難安。
「軍務有容靖足以,但平西王在西北這些年的根基很深,楊懷雖拔出了不少,但不夠徹底,楊懷是君子,而白羽卻是真小人,有些事情君子的眼中看不到,小人卻可以。」蘭溶月將梅花放入酒中,梅花香中混雜著酒香慢慢傳開,淡淡的香味少了一絲寒霜,多了一絲暖意。
「願聞其詳。」晏蒼嵐給爐子中添加一些炭火,眼神中划過一絲期待道。
「簡單來說,楊懷做懷疑的人中多以男子為主,且都是身居官職為第一考量人,而在白羽的眼中則不分類,凡是有疑點的人都只得懷疑,更何況西北靠近樓蘭國,樓蘭國擅長以女子為細作,西北真正可怕的是女人,男人的弱點是女人,而白羽的弱點從來都不會是女人。」
晏蒼嵐微微一笑,「這倒還真是。」
他從來不會看不起白羽,但白羽中意的卻是不是女子,在這方面,白羽的確毫無弱點。
「其實,未繆也可以,心堅硬,但朝中更需要他,夜魅能力不錯,但北齊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梁子說的是,只是白羽未必願意管轄西北。」白羽為人喜自由,當曼城的土皇帝不亦樂乎,犯不著入朝為官,吃力不討好。
「長期或許不行,不過在夫君攻下樓蘭和北齊之前一定可以,也就三五年的時間,在那期間,夫君一定能培養出更合適的人。」白羽適合做亂世之人,若是太平盛世,只怕白羽就厭倦了,白羽不喜為民不辭辛勞的付出,但卻能面對那些隱藏在暗中的豺狼虎豹。
「娘子所言極是。」
晏蒼嵐明白,在蘭溶月的考慮範圍之內,一定還有一個白羽不能也不會拒絕的理由,蘭溶月不說,他也沒有追問。
「嘗嘗看。」蘭溶月裝了一杯溫酒,酒中梅香四溢,嘗了嘗後遞給晏蒼嵐。
晏蒼嵐接過酒杯,將嘴唇放在蘭溶月嘗過的地方,一口飲盡杯中酒。
「好酒,有月兒的味道。」第一次喝她親手釀造的是無根之酒,這杯酒雖不及無根之酒珍貴,卻有那獨一無二的味道,屬於她的獨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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