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老師一趕來,就見到幾個小孩子打成一團,在地上打滾。榴榴和喜兒圍著轉圈圈,合夥脫人褲子,已經被她們脫了倆,被脫褲子的兩個大孩子氣急敗壞地嚷嚷,讓她們放手。
「榴榴——喜兒——放手!」小柳老師大喊。
喜兒一見,立刻放手,噠噠噠跑去告狀。
而榴榴依然哈哈哈要把目標的褲褲完全脫掉,已經到了膝蓋處了。被脫的這個小男孩死命拉著自己的褲褲,好在他還有一條小褲褲。
小柳老師見榴榴不聽話,跑過去把她拎開,呵斥道:「放手~~~」
榴榴氣憤地說:「哼!放手就放手!」
噠噠噠和喜兒跑去扶趴在地上的小白。
小白吃了大虧,被三個大孩子揍了一頓,西瓜頭頭亂成一團糟,氣的她鬼火冒,滿口的瓜娃子,榴榴和喜兒拉都拉不住,一站起來就要再次衝過去報仇。
小柳老師把她和其他人隔開:「住手!!!為什麼打架?」
被榴榴脫了褲子的小男孩帶著哭聲說是小白要關他們的電視,話沒說完,被小白呵斥道:「你唆個鏟鏟!!!你個死娃兒——」
「小白!」小柳老師讓她不要罵人,雖然她聽不大懂,但是看表情看語氣看肢體語言,妥妥的在罵人。
和小白打架的另一個小男孩苦兮兮地說小白揪了他的耳朵,他的耳朵都紅了。
又有一個小男孩說小白好兇,還想咬他呢。
……
和小白打架的有4個小男孩,都比她大,加在一起分分鐘兒擺平她,但他們不是沒有代價的,幾乎每個人都挨了小白的爪子。
當然,關鍵時候有榴榴和喜兒幫忙脫褲子,分散了兩個瓜娃子,不然小白要更慘。
這4個小男孩都在控訴小白的惡行。他們都是年後新來的,沒親眼見過小白的兇悍,只聽說過小白和羅子康以前老打架,這回開了眼界。
雖然他們贏了,但是回想起來,可以選擇的話,絕不和小白打架,殺敵一千自損百八。
此刻有小柳老師主持公道,他們紛紛控訴小白,指責她的惡行。
小白巴拉巴拉和他們吵,以一擋四,稍若下風。
榴榴見狀,兇巴巴地站在小白身邊,二話不說,先呸為敬:
「hetui~~~」
嘩~~~四個小男孩嚇的紛紛躲閃,轉而怒斥榴榴。
小白詫異不已,側頭對榴榴說:「你娃兒有一點凶的哦。」
榴榴嘚瑟地讓小白別怕,忽然看到四個小男孩似乎要衝上來打她,嚇得一溜煙躲到小白身後。她的勇敢只能短暫維持。
小柳老師再次把他們分開,並喊來小滿老師幫忙,一人教育一邊。
小白豪橫地冷哼一聲,小聲說老子哐哐給你們兩耳屎,不顧頭髮亂了、衣服亂了、臉蛋被揪了、鼻子在流鼻血,轉身就走。
她打架即便輸了,也絕不會哭,除非真的很慘。
「小白你去哪裡?不准走,你鼻子在流血,老師還有話要跟你說。」小柳老師喊住要從她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小白。
小白沒有搭理,走到電視機前,果斷調整頻道,終於找到了浦江電視台,《國劇盛典》正在直播中,畫面中剛好是蘇瀾和陳飛雅等人在走紅地毯。
「是女胖友,嚯嚯嚯~~~」小白隨手抹了一把流出來的鼻血,還有心情笑,「張老闆咧?張老闆爪子莫有和女胖友在一起咧?」
——
張嘆不知道有小朋友這麼捧場,寧願和人打架也要看他的直播。他此刻正在王珍的介紹下,認識一位投資人。
對方是個圈外人士,但是有錢,據他自己說,自己從小就有個電影夢想。
「電影嗎?」
「對,電影,要搞就搞大的。」
張嘆有些振奮。他目前還只是在電視劇行業搞啊搞,電影還沒有涉足,但哪個編劇不想衝擊電影。
只聽著聽著,他感覺有些不對,一問,原來對方不僅想投資電影,而且想圓了自己的演員夢——他想親自出演!
張嘆不動聲色地打量他,心頭的草原正在震動,萬頭草泥馬正在奔騰而來。
「呵呵,不是主演,有個小角色就行,讓我露露臉。」對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但是語氣很堅定。
張嘆聽了,反而鬆了口氣,只是小角色的話那沒問題,很多導演就有這種愛好,喜歡在自己電影裡客串龍套。他們有一個演員夢,但是自知吃不了那碗飯,所以打打擦邊球,滿足一下心中的野望而已。
「那完全沒問題,很多導演和投資人都有過客串。」張嘆附和道。
對方笑呵呵的心情大好,和張嘆聊起他的想法。
像這種直接找編劇要本子的,都是自己有想法,但是寫不出來,所以找來編劇幫寫。
對方興奮地介紹他的想法。據他所說,他爺爺是抗戰軍人,但卻是國軍。
要寫一個國軍的故事?在當前環境中,那是真有難度。
「當年我爺爺參軍才17歲!被村里人拉去參軍,什麼都不懂……」對方解釋道。
張嘆問他:「您爺爺有什麼事跡嗎?參加過哪些戰鬥?」
對方開始給他講述他爺爺的事跡,但直到晚會要開始了,也沒講出什麼特別值得大書特書的故事,可能最值得說道的,就是曾經守衛過浦江。
「怎麼樣?有想法嗎?」對方問道。
我又不是哆啦a夢,你要什麼我就能掏出什麼。
「我回頭想想。」張嘆說,覺得這事多半要黃,這位有錢人明顯是外行,完全不懂。
不過,他已經算是比較好的了,張嘆以前遇到過更離譜的,捧著自己做的一個夢當成寶貝,找他幫忙寫成一個劇本。
「呵呵,你想想。」對方沒怎麼上心,和王珍說了一聲,走了。
王珍和張嘆對視一眼,兩人都苦笑。
王珍說:「不好意思啊張嘆,我以為他是認真的,沒想到只是一時心血來潮。」
張嘆:「沒事,很多電影項目往往就是一時心血來潮才誕生的,我回頭想想。」
「就他講的那些還真能寫成劇本?」王珍驚訝道。
「我試試,回頭查查資料。說實話,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爺爺當年幹過什麼,這裡面操作的空間就有了,我說他爺爺是抗戰無名英雄,他能說不是?」
王珍笑著捶他一拳:「果然編劇全靠一張嘴。」
張嘆忽然感覺有人在注視他,側頭一看,剛好看到蘇瀾收回目光,和人往劇院前排走去。她白皙的脖子高高昂起,像只驕傲的白天鵝。
咳咳~張嘆說道:「要開始了,我先走了。」
「好,祝你旗開得勝,滿載而歸。」
雖然張嘆個人只入圍了「年度優秀編劇」,但是他的作品入圍了好幾個獎項,如果都能拿下,確實當得起滿載而歸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