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白自報姓名的聲音不大,在場的其餘五人卻也都聽清楚了。只是顯然沒人聽說過這個名字,也就周瑜在那裡笑呵呵地,說著什麼久仰久仰之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周瑜那是在做做樣子,並不是真的知道對方是誰。
那董白也不知道是真沒看出來還是什麼,嘿嘿一笑道:「哪裡哪裡。江湖上玉面郎周瑜的名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在下又怎能相提並論。」
周瑜眉毛一斗,心道:「這小妮子可以啊,竟然能一眼就道破我的身份。來頭也不小才對,只是董白這個名字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邊周瑜在疑惑,這邊劉一凡心裡也在念叨著這個名字,演義里似乎沒聽說過有這號人物吧。不過劉一凡覺得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闖七門,肯定不可能是無名之輩才對。
「不知道,咱可以查。只要你是三國里的人,就絕對逃脫不出度娘的搜索!」
想到做到,劉一凡就搜索了一下,沒想到這一搜還真出現了相應的詞條。都不用點進去,標題已經說明了這位的身份——東漢末年董卓的孫女!
「果然!」劉一凡想著,又是一個來頭不小的。
進入詞條,想看看還有其他什麼有用的信息沒。掃了一眼,內容很短,也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裡面那董卓被誅,董白死於十八歲這句,想來已經是沒多大意義了,這裡已經不再是歷史的那個三國了。
劉一凡在洛陽這幾天沒事就喜歡打聽江湖中的事情。如今所知雖然也還不多,但至少比剛開始那啥也不懂的江湖小白樣,強的太多太多。
董卓,劉一凡自然也聽過。演義里霍亂朝綱攪亂漢室的傢伙,如今是盤踞西涼的魔教大佬,唯我神教的教主!
江湖上都稱之為一聲,魔尊。
唯我神教這些年與他們炎漢宗一直都是大小摩擦不斷,很多人都認為過不了多久,二者必將會引發新的一場正魔兩道的紛爭,到時候一番腥風血雨將不可避免。
「也難怪張遼會出現在這裡了。」劉一凡這一會兒的功夫接連遇到名人,此刻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都說虱子多了不咬人,他這是名人多了不驚人。
劉一凡打量著張遼,回想演義里五子良將的英姿風采,可很快目光就被董白吸引了過去。他發覺對方看似站在那裡很隨意,但實際上一雙眼珠卻在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
董白似是察覺到了劉一凡的目光,也朝他這邊看了過來。劉一凡連忙轉移視線,他可是炎漢宗的少主,萬一要是被唯我神教的大小姐認出來就麻煩了。怎麼說他們也算是正邪不兩立,水火不相容的,鬥了這麼多年的了。到時候萬一對方要抓他什麼的,他可打不過張遼
劉一凡正想著呢,就見七名白衣女子每人端著一個長案從一處苑門後緩緩而出。在兩兩相隔了兩三丈左右的距離下一一擺放在了地上。
劉一凡朝案上看了一眼,上面是筆墨和一卷鋪開的空白竹簡。然後就見中間的一名白衣女子上前一步,看著他們幾人道:「下面有請七位公子隨意落座,在一炷香的時間內,以「今夜」為題,將所做詩文寫在竹簡之上,記下姓名。到時,會由我們的掌門人璃雲仙子貂蟬大人親自品悅賞析。獲勝者,將可去往湖中的凝心亭與掌門人共進晚宴。」
說完,見七人已經都各自落座完畢。白衣女子點燃了一根比筷子還要細的香,放在了香爐之中捧在了手心之上,已經是開始計時了。
潘鳳只是來看熱鬧的,坐下後連筆都沒拿,只是東瞅瞅,西看看。在被白衣女子提醒不要東張西望,否則就當他是在作弊偷看後,這才老實下來,看著不遠處那白衣女子手中的香,想著趕緊燒完吧。面對這些讀書人的物件,他實在是覺得萬分無趣。
潘鳳很無聊,那邊的張遼也好似在發呆。他從一就很專注地保持著一個姿勢,也不提筆,一直就目不斜視地盯著桌上的竹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他人在思索了片刻後都開始動筆了。劉一凡此時陷入了查找的困難中。他本來以為就是隨便一首詩詞完事。也就沒在意,唐詩宋詞三百首他都提前搜索好了,網站都打開了,就等著一會用的時候隨便點開一個寫下來就完事了。
結果沒想到,原本以為分分鐘搞定的事情,對方卻忽然出了題目。
「今夜」,按照這個題目搜,共有933條數據……那麼多裡面讓他怎麼去找適合今夜的所見所聞呢?
尷尬了。
劉一凡一個個看下去,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卻還沒找到一個他覺得合適的。他都覺得和今夜所見到的東西不相干。比如說什麼「今夜畫船何處」、「誰家今夜扁舟子」、「坐看今夜關山月」之類的。
還有一些劉一凡讀起來感覺一般的他也不敢寫。他的對手可是郭嘉周瑜之流,單從猜燈謎速度來看,這二人估計完全有演義里的才氣,如此對手又怎能掉以輕心呢。
此刻,劉一凡這個處女座的特性完全展開了。
劉一凡看了一首又一首,總是沒有一個能讓他滿意的。
這時,就聽一個聲音道:「我好了!」
劉一凡側目看去,就見董白起身將一卷竹簡交給了已經白衣女子,然後滿臉得意之色的掃了他們幾人一眼,一副怎麼樣,我比你們都快吧的樣子。
就這一個眼神,劉一凡就明白了這個董白放在後世肯定有潛力成為一名女權主義者,倡導誰說女子不如男之類的思想。
張遼見董白交卷了,也起身道:「寫不出來,我棄權。」
七名白衣女子略感驚訝的看了張遼一眼,顯然這種事情是第一次發生。不過她們也沒說什麼,就是讓二人在園內隨意走動,不要打擾其他人就好。
董白走了沒多久,郭嘉也站起身來交卷。和他一起起身的還有周瑜。郭嘉朝周瑜淡淡一笑,周瑜也回以一笑。然後交卷的兩人就各走各路,郭嘉靠坐在湖邊的一顆大樹上,飲著腰間葫蘆里的酒,看著湖水反射燈火的波光粼粼不知道在想什麼。周瑜則是朝董白那邊湊著,想要套近乎聊天,顯然是想要把妹。
劉一凡掃了眼所剩無幾的香,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了。原本十拿九穩的,怎麼就變成現在這火燒眉毛了。
作詩固然很難,可沒想到原來抄詩也這麼不簡單啊。
劉一凡又點開了一首。讀了一遍後,直接拍板就是他了。和今晚他所見所聞相似度極高,更沒有出現一切奇怪的不相符的詞彙,關鍵還是首名詩!連他都聽說過第一句,那還有什麼需要猶豫的呢?
提筆,刷刷刷,一篇詩文躍然竹簡之上。
還好劉辨字還是會寫的,好壞暫且不論,反正他劉一凡不懂書法。他只知道怎麼也比他以前那一手不堪入目的簡體字要有用,別的不說,至少這個時代的人能看懂不是?
劉一凡寫完,自己又看了一眼。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歌管樓台聲細細,鞦韆院落夜沉沉。」
「恩,春天的夜晚因短暫而更加珍貴,花兒散發著縷縷清香。月光朦朧,樓台輕歌曼舞,還有院子裡鞦韆。恩恩,還是不錯的。」
劉一凡又一次確認著白話譯文,覺得和今夜他所見到的一切都很相似。最後滿意的點點頭,在香燃盡前,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後交上了竹簡。
轉身在看去的時候,就連潘鳳都已經不在了,他竟然成了最後一個交卷的人。
劉一凡內心感慨知道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有了系統又如何,架不住你是一個追求完美的處女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