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累了,他們就往茶館歇腳,詢問夥計,男館的價錢。
一聽最少半吊起步,幾人都是瞪圓了眼,低頭喝茶去了。
走之前,一男子覥著臉問夥計,可需要招納人手,哪怕價錢低點也沒關係。
被拒絕後,他們一路換著地方問。
一看就是外鄉人進城,急著尋地安身。
其中一人因為手腳麻利,在酒樓留了下來。
其他幾人,在轉了半天后,也都各自找到了活計。
他們做事很認真,只那耳朵,一聽人談論事,就立馬豎了起來。
「公子,林二小姐去了莊園,說是小姐應承了她,把唐姑娘送去將軍府,現在吵著讓我們交人呢。」
小廝到凌誼跟前,急聲道。
凌誼眉心頓時蹙起,擱下筆,就出了屋。
「林姌!」
凌旋兒就在莊園,聽聞林姌上門要人,火氣那裡蹭蹭往上冒,風一般的沖了出來,一見到林姌,就撲了過去。
但這次,林姌可不是只帶著一個侍女。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說過什麼,你既遲遲不把人送過來,我也只好勞煩點,親自上門索要了。」
「別耽擱了,交了人,我立馬走。」
林姌看著凌旋兒悠悠開口。
凌旋兒踢著攔她的護衛,指著林姌,眼裡的火幾乎要噴射出來,「我何時說過把人給你送去了!」
「少胡說八道!」
「我也不怕告訴你,我當時就是隨口應付你,想要我交人,門都沒有!」
「趕緊打哪來,回哪去,別以為帶了人,我就奈何不了你!」
「范管家,把護衛都集中過來!」
凌旋兒眸子豎起,大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旋兒,胡鬧。」
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凌誼策馬趕了過來。
「林姑娘,旋兒氣盛,還請你見諒。」
「我府里的人,衝撞了你,此事,責任在凌家。」
「昨晚,我已經讓人送去了賠禮。」
「這可能不足以抵消林姑娘心裡的惱怒。」
「但今日這般,上門逼著我們給人,屬實過了。」
「將軍府勢大不錯,但凌家也不是能由著揉搓的。」
「你和韓文敬現下在議親,如此咄咄逼人,傳出去,影響不好。」凌誼不急不緩的開口,面色清淡。
林姌輕垂眼帘,這凌誼和凌旋兒,還真不像一母同胞的。
話說的溫潤,但那意思可半點不溫潤。
「我自小被精心養著,何時傷到過皮肉,這區區賠禮,就想把人打發了,究竟是林家勢大,還是你們凌家壓人。」
林姌眸子犀利的同凌誼對望,毫無退讓。
「不把人交出來,讓我教訓回去,我是絕不會罷休的。」
「便是今日走了,明兒,我還會過來。」
「那我就看看林姑娘是怎麼個不罷休法。」凌誼眸子冷了一分。
泥人尚有脾氣,被人如此挑釁,凌誼就是性子再好,也有些惱了。
真當他凌家是可以隨意欺壓的。
轉過身,凌誼沒再理會林姌,而是朝范管家吩咐道:「沒有我的應允,不許放任何人進去,若有人擅闖,不必留手,一律按匪寇處置。」
凌誼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掩飾,足夠林姌聽的清楚。
瞧著凌誼一眾人離開的身影,林姌唇角微不可查的揚起,凌誼的氣度在都宣城年輕一輩中,數一數二,這些姑娘家的衝突,按理,他不該是這種姿態。
除非,裡頭的人,對他來說,極是重要。
金屋藏嬌?
以凌誼的眼光,普通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那麼……
林姌眸子輕抬,她越來越肯定,那個被藏在莊園的姑娘,就是唐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