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看向靜止狀態下的老約翰,揭曉了答案:「約翰之所以失蹤,就是希望他的孩子們做好準備,他的身體不行了,癌症,已經到晚期了,他最多只有大半年的壽命,斯旺小姐,你知道他今天出現在你面前的用意嗎?」
這倒是不難猜,貝拉看向不遠處還在揮劍的那個小兒子。
「應該是想讓我幫忙照顧這個......」
她還不知道這個小兒子的名字。
「亞當,亞當.溫徹斯特。」奧丁適時補充。
貝拉搖搖頭:「如果有人遇到困難,我會盡力幫忙,但我的幫助不是無限的,目前我就看不到幫助這位亞當.溫徹斯特的理由,當保姆一樣,二十四小時盯著?我做不到。那應該是他父母的事,不是我的工作。」
她心裡有句話沒說,約翰.溫徹斯特得了癌症?你奧丁揮揮手就能治癒吧?
奧丁的獨目看向她:「你知道約翰為了讓你保護他的小兒子,今天準備提出什麼條件嗎?」
「不知道。」
「他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條命,他準備和十字路口的惡魔做交易,用他的生命做籌碼,讓你那個部下恢復清醒。」
貝拉那像是冰塊一樣的表情有了鬆動,這個犧牲確實夠大,也恰好卡在她的底線之上。
她緊皺眉頭:「既然您已經和我提起這件事了,那麼這件事就不再會發生。我會阻止他,艾瑞克先生的事頂多就是有點麻煩,給我點時間,我自己能解決,不需要他做出這麼巨大的犧牲。
而且我也不認為惡魔可以輕易解決這件事,他們肯定會玩弄一些文字遊戲,到時候老約翰就白白犧牲了。」
貝拉用餘光觀察奧丁的表情,試探著問道:「其實治好約翰的癌症,讓他自己看護兒子,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吧。」
奧丁像是突然醒悟過來一樣,語氣拔高了一度:「哦?好主意,那你會治療癌症嗎?」
我會不會這重要嗎?這不是有你在嗎!
貝拉被弄糊塗了,即使是在心湖狀態,她也猜不透奧丁的用意。
奧丁隨意地瞥了她一眼:「伊莎貝拉.斯旺小姐,如果克羅諾斯不破壞時間線的話,那麼你會是除了阿戈摩托之外,卡瑪泰姬最偉大的一任至尊法師,就連古一的光芒也會被你遮蓋。
你會在92年後? 開發出獨屬於你自身的延命法術? 之後在你522歲的時候冒險使用這個法術,你的意志和智慧都值得肯定? 法術非常成功? 你的壽命會延長到1600歲,很少有凡人可以活這麼久。」
你這不是在罵我吧?貝拉繃著臉沒說話。
奧丁停頓一下:「你認為未來的你會去挽留那些生命中的重要人物嗎?比如說你的愛人?」
「我會? 我會盡一切努力留住她。」貝拉回答得毫不遲疑。
「你的父母呢?」
這次貝拉猶豫了,真要說她和這一世的父母有多深厚的感情就是胡扯? 她有點明白奧丁的意思了:「......我會儘量讓他們壽終正寢。」
奧丁繼續追問:「你的朋友呢?那些被你救到華納海姆的小動物? 你稱呼他們為朋友,你又願意為他們付出多少代價呢?」
「你的生命中有那麼多過客,你會去一一救助嗎?」
貝拉沉默了,心湖狀態下的她很清楚? 在她心中? 身邊人依照重要程度也是分等級的。
娜塔莎、還沒出生的孩子肯定在第一級,查理、希瑟、肖、006、櫻龍、大黃蜂這些朋友在第二級,薩曼莎、根、麥斯、薩姆、迪恩這些基本就是第三級了。
「很多時候,讓我們的朋友安心離開,這才是真正的幫助? 斯旺小姐,你認為呢?」
話說得這麼明白? 貝拉知道自己必須做出一個表態,她看向老約翰的小兒子:「也不需要做什麼交易了? 只要這位亞當.溫徹斯特先生不去摻和天堂地獄的事,我想憑藉艾瑞克先生的勢力? 庇護他完全沒問題。」
奧丁的身後多出來一張老舊的公園長椅? 他坐在長椅上? 拍拍右側,貝拉也坐了過去。
奧丁看向遠方:「你知道我的身份,對吧?」
貝拉點頭:「您是阿斯加德的眾神之王,書籍上記載,您的神職是預言、王權、智慧、治癒、魔法、詩歌、戰爭和死亡。」
「那你應該知道,我也是個父親,在對子女的關愛方面,我能體會到約翰的心情,這麼看起來,我這個眾神之王似乎和你們人類也沒什麼區別,你說這是不是很有意思?」
這有個毛的意思?貝拉不敢有什麼多餘的想法,只能用近似催眠的方式告訴自己『很有意思』『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我的孩子犯了大錯,他誤聽人言,釋放了克羅諾斯,給整個中庭和時間線都帶來了巨大的劫難,他有錯,我也有錯。」奧丁語氣沉重,似乎為自己生出一個不孝子而懊惱。
貝拉完全不知道這個坑就是奧丁自己讓托爾跳下去的,托爾在這件事裡其實是冤枉的......在她的印象里,托爾還是拳打惡魔,腳踢天使,上帝下凡也要過去砍兩斧子的巨嬰,誤聽人言,之後釋放克羅諾斯完全符合她心中托爾的固有印象,很正常。
「您的意思是?」她問道。
奧丁比所有大佬都大佬,他根本就不說自己的目的,而是讓你自己去品:「托爾應該學會一些東西,學會一些戰鬥之外的東西,比如說,責任?使命?」
貝拉細品,也沒品出什麼用意,這事和自己有關係?
她再抬頭得時候,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正常的時間當中,自身的時間只過去了一秒,她的左側空無一人,就像是奧丁從來也沒有出現一樣。
老約翰.溫徹斯特的意識還停留在前一秒,還在想著怎麼把話題引出來,怎麼讓貝拉幫忙照顧自己那個小兒子。
十分鐘後,他滿懷感激地看著貝拉。
「謝謝,我知道我的要求確實很過分,但這個孩子不應該像迪恩和薩姆那樣......」
貝拉斷然拒絕老約翰和惡魔的交易,但她也做出承諾,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亞當.溫徹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