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來這裡幹嘛?」
季尋心中嘀咕了一聲,但也立刻收斂了目光。
他發現那位獅心家族的大小姐在進入酒館的隊伍里的時候,餘光又打量了一下進來這幾人。
確認了,這不是什麼獅心家族護衛偽裝的獵人團。
另外幾個人,除了領頭的兩個有火烈鳥團的團徽,其他的看上去都像是臨時招募的隊員。
現在他們來酒館,也是為了徐老頭和車二爺孫倆。
這是獵人團去探險招募臨時隊友的正常程序,一路走,一路撈人。
「這位大小姐要玩獵人遊戲?」
如果是第一次見面,季尋一定會這麼猜。
但就是因為接觸過幾次之後,他才知道那女人聰明且自負。
絕對不會做這種沒意義的天真行為。
「奇怪了如果是為了那古代封印里的什麼需要的寶貝,也不至於她自己親自去啊。」
季尋心頭很是疑惑。
即便是真要親自去,也必然可以帶上大批護衛軍團。
現在這喬裝成醫生混入一個散人團,什麼意思?
怕自己死得不夠快?
顯然不是。
一時間,季尋腦子閃過了諸多念頭。
這時,領頭的那個山羊鬍中年人看到徐老頭爺孫倆,問道:「就是你們要一起組隊開荒?你們幾個人啊?什麼職業?」
聽到這問話,車二看了一眼身邊的季尋,投來了疑問的眼神。
如徐老頭說的那樣,季尋自己有「災厄賭徒」的光環。
原本是不打算連累這爺孫倆的。
但看著這位卡特琳娜出現在隊伍里,季尋突然就來了大興致,點點頭。
車二神色一喜,回應道:「三個!」
一旁的徐老頭聽著翻了翻白眼。
季尋笑而不語,抬手又招酒保來了一打好酒帶走。
這猥瑣老頭立刻喜笑顏開了,但也小聲嘀咕了一句:「雖然我覺得你小子很對胃口。不過嘛,這次可能會不一樣的」
季尋聽著笑笑,也不在意。
這老頭是真正的高手。
就他那一手封印哭泣天使靈魂的手段,謝國忠曾經就說過,他所見沒有任何人能如此從容辦到。
其實真要說連累,季尋還真不覺得自己一定能連累這老頭。
而且那封印牽扯了一些遠古秘辛。
沒有比和徐老頭一起更合適的了。
既然他不介意,季尋自然是樂意一路的。
季尋三人就跟著這個野隊一起又逛了兩家酒館,又陸陸續續撈了一些臨時隊友。
一行人就朝著雄獅城的西城門走過去。
卡特琳娜似乎並沒有認出偽裝過的季尋。
季尋也沒想去打招呼裝熟人。
但旁人也沒發現,走著走著的時候,這位獅心家族的小姐嘴裡嘀咕著什麼。
好像在和誰說話,旁人卻沒聽到丁點聲音。
「好了,我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伱們不用跟著我了。」
「可是,小姐」
「不用多說。回去告訴我父親,我要去完成『英雄試煉』了。還有告訴族老會那邊,如果這次我活下來了,婚約就幫我取消吧。」
「可是,夫人那邊囑託老奴務必保護好您」
「給我母親帶一句話我是安卡家的獅子,沒有那麼嬌弱。我如果連參加英雄試煉的勇氣都沒有,如何繼承獅心意志?」
「這是,小姐。」
「.」
卡特琳娜交代完,默不作聲地跟在了隊伍里。
餘光一瞥,落在了那個頭髮花白的猥瑣老頭身上,晶眸底掠過一抹異色。
這時候她手本能地揣入兜里,摸到了那枚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命運金幣。
原本只是習慣性地摩挲一下,但指間卻微微一顫。
卡特琳娜眨了眨眼,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遺蹟中央封印破開形成的無底洞才出現不久,現在城外到處都是死靈之氣籠罩的黑霧區。
可就是因為是開荒,收穫才最大。
各種已經嘗到甜頭獵人們帶回來的消息,已經引爆了城裡的獵人圈。
在城外隨便殺幾頭死靈怪物,獲得的【暗物質結晶】都能有數萬的收入。
這可比平日獵荒冒險收益強太多。
獵人們也成群結隊,爭先恐後地湧出了城去。
火烈鳥獵人團是獅心家族平日注資養著的半官方團,實力和裝備都不弱。
但季尋三人所在的隊伍就是臨時招募的野隊了。
一共二十人。
這次變故事關重大,消息已經傳回了無罪城,據說各方勢力都第一時間。
獅心家族想要奪得先機,就需要一些一手情報,所以也不吝成本。
哪怕是季尋他們這種野隊,也得到了一批價值不菲的彈藥和補給。
「這次我們的任務是探明西三區這邊的幾條街道.大家小心點。」
「好嘞。陳隊長,聽說遺蹟中央出現了一個大坑,我們是去那裡嗎?」
「是啊。如果能走到那坑洞邊緣,團長那邊會給我們每人三十萬的額外獎金。」
「這麼多?哈哈哈,這次可發財了。」
「.」
獵人們並不知道銀月教派的事情,也不清楚什麼緣故封印。
一行二十多人的野隊就一頭扎入了黑霧中。
安靜的街道上,能見度非常低。
一群全副武裝的獵人小心翼翼朝著街道深處行進著。
遺蹟里不僅僅是他們這支隊伍,估計現在好幾百支隊伍同時在城市裡開荒。
四周不時傳來激烈的槍聲。
季尋是才從城外回來,倒是半點不慌。
他跟著徐老頭和車二爺倆身邊,一路走,一路閒聊著。
時不時地把目光看向中央那個偽裝成醫生的卡特琳娜。
那位大小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要幹什麼,一路也沒有說話,顯得很孤僻。
封印破裂從地底帶出來了太多的死靈怪物,出城剛沒走多久,破爛街道的那些陰暗處就出現了怪物的蹤跡。
「啪、啪、啪」
一通槍響之後,在強大的火力壓制下,這一小波怪物就被幹掉了。
幾個獵人興沖沖地從怪物屍體上剝離出了【暗物質結晶】。
季尋也是第一次看到現在城裡被商人們爭搶收購的東西。
那是一種像是魔核一樣的黑色晶體。
季尋沒在任何典籍上見過關於這種東西的描述。
問了身旁的徐老頭,這傢伙也習慣性地失憶。
搶先拿到第一批結晶的幾個獵人分享了那批晶核,眾人都非常興奮。
嘗到了甜頭,這個臨時組成的小隊就一路興沖沖地朝著遺蹟深處探索而去。
季尋也沒著急和這些人爭搶什麼結晶,他的傷勢也沒恢復好。
一路就劃划水,也恢復修補一下身體。
就這樣,隊伍一路探索,一路獵殺些零散的怪物。
遺蹟里的視野非常糟糕,而且還要清理怪物,避開原本的一些異維空間。
倒是走了不少街道,但距離遺蹟中央坑洞的直線距離也只走了不到十公里的樣子。
推進得很穩,但也沒遇到什麼危險。
除了一個倒霉蛋因為太著急去取晶核,被一頭沒死透的殭屍咬破了喉嚨,基本沒有傷亡。
午夜十二點的時候,一行人在一座堅固的小樓里點燃了篝火,準備休息一晚。
熊熊篝火燃燒了起來,驅散了黑暗,也照亮了隊伍里十九張臉。
「哈哈哈,一顆最小的【暗物質結晶】就價值三千。我這就掙了七八萬了?」
「我也掙了五萬多了。我的乖乖,我還是第一次覺得錢這麼好掙。」
「是啊。咱們走的這幾條街還是別人走過的,真要是找到一些怪物密集的區域,那還不發財了?」
「哈哈哈,希望明天能遇到更多的怪物。」
「你們別大意,這個遺蹟危險程度本就很高,現在城市中央突然塌陷了,誰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晚上守夜的人多小心一點。」
「好勒,陳隊!」
「.」
超出預期的收穫讓獵人們沖淡了遺蹟的風險,眾人一個個嘻嘻哈哈,全然沒多放在心上。
刷野怪可比探索異維空間安全多了。
畢竟有退路,即便真要打不過,想著還可以逃回雄獅城裡。
「喂喂喂,閣下看著很眼熟啊。莫不是傳說中的狗王?」
「哈哈哈虛名,虛名。」
「.」
徐老頭畢竟是混跡獵人圈的名人。
能不出手絕對不出手,能偷懶就偷懶,長得還猥瑣。
相處了一天,這傢伙又被人認出來了。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過程。
幾乎沒人認識他,但都聽說過「狗王」的傳說。
這傢伙身份一暴露,立刻就成了一眾隊友打趣的對象。
沒人覺得他真有什麼本事,但作為談資卻可以聊很久。
這老頭喝了酒後又滿口騷話。
活得久,各種八卦也知道的多。
他也完全不介意被人調侃,唾沫橫飛地胡吹亂侃。
車二則是習以為常,就在一旁沉默不語。
而季尋倒是聽得饒有興致。
從他知道這老頭是真高人之後,再聽那些吹牛皮的話,代入感就完全不一樣了。
什麼「當年老頭子我也是經歷過S級劇情的」、「我曾經見過一頭比無罪城還大的怪物」、「S級災厄老夫也遇到過幾次啦」.
這些在旁人看來,聽著就很離譜的故事,此刻在季尋耳朵里,卻不一樣了。
他總覺得,這老頭講的可能是真人真事。
只是故事的年代,可能久遠到一般人都記不得了。
而不僅僅是季尋聽得津津有味,篝火另外一邊的角落裡,那個偽裝成醫生卡特琳娜小姐一雙晶眸也熠熠生輝。
篝火上的土豆燉肉咕嚕咕嚕作響,濃濃的肉糜香氣竄入鼻息。
季尋也分到了一碗肉湯。
蘸著很有嚼勁兒的黑麵包送入嘴裡,滿口麥香和肉汁水給人滿足感。
他背靠在房子的柱子上,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將手裡的那枚黑玻璃一樣的晶體拿在手裡看了看。
這是他之前獵殺怪物分到的戰利品。
啟迪出來就一個【暗物質結晶】的名字。
「這東西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季尋看著眸光里滿是疑惑。
相比這東西值多少錢,他更關心這東西怎麼形成的。
死靈生物通常是不會有這樣的能量結晶體形成的額。
至少低階死靈怪物沒有。
但這次從那無底洞中噴湧出來的怪物,每一頭都有。
這種感覺就像是沙子變成了鐵砂,突然就價值不菲了。
所以必然是有原因的
季尋想過了他翻閱過的所有典籍,都沒有任何物品符合。
但很顯然,這就是一種能量結晶。
琢磨了片刻沒想明白,季尋直接就使用了盛宴技能。
這玩意之前各大商會的人就科普了:有未知污染,目前不建議當成能量體吸收。
但對於季尋來說就無所謂了。
他是全系親和。
想要弄清楚這東西是什麼,他決定試一試。
吸收晶核可比吸收屍體上的超凡特性容易太多,這顆暗物質結晶上能量幾乎瞬間就吸入了身體裡。
季尋仔細盯著屬性面板看了看。
這晶核不是超凡特性,而是元素結晶。
各項屬性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咒力上限有0.07的提升。
然而啟迪里,卻有兩種之前從來沒出現過的提示。
「未知暗系元素親和+2」
「你使用了盛宴,精神力+0.02」
「這什麼情況?」
季尋還是第一次使用盛宴增長了精神力!
而且更讓他意外的是,那「未知暗系元素」又不是黑暗親和,而是單獨的一個提示?
「嘶」
季尋琢磨著這兩個提示,隱隱覺得好像觸碰到了什麼高階隱秘。
顯示「未知」,也就是這晶核中吸取的能量暫時超過了自己的認知。
想到了什麼,季尋又拿出了第二枚。
這次沒有用盛宴技能,而是用呼吸法吐納的普通方式。
然後吸收了,就什麼都沒提示了。
沒有精神力增長,也沒有暗系親和,就純粹當成了能量體。
季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琢磨道:「這晶核的精神力和超凡特性一樣是物化可吸收.會不會就是它形成的原因?因為那哭泣天使殘軀?」
想著想著漸漸入神。
嘴裡的麵包也不太香了。
這時候,一個人卻走了過來。
卡特琳娜偽裝的小醫生也不見外,就端著肉湯和麵包坐在了他身邊。
季尋知道自己可能被認出來了,心中詫異的同時,也故作不知,疑惑道:「你?」
卡特琳娜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一整天看了我那麼次,沒認出我來?」
說著,她直接道破了季尋的身份:「不會是查理男爵閣下,對我現在這樣醜小鴨的樣子很感興趣吧?」
季尋聽著嘴角微微上揚,也沒繼續裝傻了,反問道:「卡特小姐怎麼認出我來的?」
他現在的身份很敏感,也沒敢大意。
沒戴防毒面具的時候,他都是用小丑面具改變了容貌的。
如果僅僅是多看了幾眼就被認出來了,這顯然不可能。
「聲音。」
卡特琳娜也沒隱瞞,淡淡道:「即便是使用了某些變身器,聲音的一些波頻也是改變不了的。我是【梅花7-歌唱家】序列,你應該知道的。」
季尋聽著這才恍然。
就和他狼人的嗅覺一樣,哪怕是很渾濁的味道,普通人分辨不出來,他卻可以。
不過聲音更難。
季尋故意把話音壓得很低沉,想要「聽音辨人」,這可是需要非常高深的超凡理解。
想著卡特琳娜是獅心家族的大小姐,什麼資源都不缺,或許可以?
不過被認出來了也好像沒什麼關係。
這女人應該只知道他「查理男爵」這個身份。
季尋這念頭一出,他突然想到了。
那次在洪樓賭場的時候,自己不是也和她有過對話?
「咦,會不會那時候就被記住了?」
季尋表情無異。
但心中卻有些古怪。
畢竟看過人家大姑娘光著身子的樣子。
這要是被認出來是同一個人,好像.不太友好的樣子。
季尋轉念一想。
應該不能吧。
如果認出來,應該早就認出來。
想記住一個聲音的波頻音色啥的,和記住一張臉根本就是兩回事兒。
每天聽到那麼多聲音,不至於都記下來了。
而且人的記憶力有限,感官捕捉到的東西,也隨著時間推移也會忘掉的。
卡特琳娜似乎察覺了什麼,那雙晶眸底掠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
她卻沒說什麼,拿著一塊麵包蘸了肉湯,也吃得也津津有味。
季尋微微覺得氣氛有點古怪,跳轉了話題,道:「我還以為你吃不慣這種食物呢。」
卡特琳娜反問道:「你覺得,我應該是那種床上放了一粒豆子,都磕得睡不著的嬌弱公主?」
「呵呵.」
季尋輕笑一聲,轉而問起了正事兒,故作輕佻道:「卡特小姐,你怎麼有興趣來玩什麼獵人遊戲了?」
換作之前,這位傲嬌的小姐必然會反駁這種被人輕視的感覺。
但此刻卡特琳娜表情很得平靜,反問道:「所以,查理男爵你,為什麼也來了?」
季尋總覺得這女人每次見,好像變化挺大,回應道:「任務。」
卡特琳娜聽出了敷衍,問道:「還有呢?」
季尋可不慣著這位大小姐,笑著反問道:「按照禮節,在問問題之前,卡特小姐是不是也應該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卡特琳娜聽著瞥了他一眼,沉吟了一瞬,道:「我是來試煉的。」
季尋聽著聳聳肩:「噢?」
他想到了死掉的那位卡恩大少,又問道:「成年禮試煉?」
也不對啊。
獅心家族的女性子嗣,好像不用通過這種試煉的。
卡特琳娜搖搖頭,很平靜地回應道:「英雄試煉。」
「???」
季尋聽著一眼疑惑,很陌生的詞彙。
好像是獅心家族的一些隱秘?
但卡特琳娜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又道:「我回答了你兩個問題了。所以,查理閣下,是不是該紳士一點?」
季尋卻攤了攤手:「我就是來完成任務的。還有.就是對那遺蹟感興趣罷了。」
聽到這話,卡特琳娜顯然也覺得意外。
不像是假話。
她秀眉微微一蹙,想了一瞬,直接問道:「你你認識那位前輩?」
前輩?
季尋一聽這成為,他同樣很詫異。
能這樣稱呼,也就是說,這女人知道徐老頭的特殊?
這一瞬間,他立刻就明白了這女人為什麼會在這隊伍里了!
季尋看著那求知慾難掩的目光,反問道:「你也認識徐老頭?」
卡特琳娜搖搖頭。
聽著「徐老頭」這稱謂,她立刻懷疑眼前這傢伙好像並不知道那位前輩的特殊。
對啊。
這種絕密,一般人怎麼可能知道呢。
季尋看著這女人好像突然沒了興致的樣子,知道自己得套點話出來,又道:「我和徐老頭是朋友。所以你是衝著他來的?」
卡特琳娜聽著顯然不太信,隨口道了一句:「呵你倒是命挺大的。能和那位前輩做朋友。」
「???」
季尋聽著這話更好奇了。
他此刻已經確認這位獅心家族的大小姐知道什麼,便問道:「卡特小姐加入這個臨時招募的隊伍,就是為了徐老頭來的?」
卡特琳娜也沒否認,反而很鄭重地問道:「你們真是朋友?」
季尋點點頭:「嗯。」
他想想自己和徐老頭爺孫兩至少同患難過,不算陌生人,說是朋友,也差不多。
聞言,卡特琳娜表情就古怪了起來。
但想著也是。
如果不熟,應該也不會在一個隊伍里。
季尋現在對卡特掌握的情報很感興趣,追問道:「所以,你為什麼說我和徐老頭認識,就『命大』?」
卡特琳娜考慮了片刻,這才又道:「你確認你想聽?」
季尋輕笑一聲,毫不在意:「當然。」
卡特琳娜眼中異色一閃而沒,再次道:「我要是說,聽了就會沾染大麻煩,你還想打聽?」
季尋怎麼可能會是怕麻煩的人?
他直接道:「嗯。」
「可以!」
卡特琳娜也聽出了季尋想打聽消息,她自己也是同樣的打算,又道:「但在說之前,我想確認一下.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季尋眸光微微一眯:「算是過命的交情吧。」
卡特琳娜聽著眉頭一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但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沉吟了片刻後,她也沒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兩百年前,我祖爺爺還在的時候,這位老前輩就是這副容貌了。所以家族傳承了一些隱秘.這位身上的因果非常大,可以說,沒有大氣運的人,誰碰,誰死。」
季尋一聽,眼角莫名一跳。
之前感覺這老頭還是神秘色彩籠罩的隱世高手。
現在一聽,怎麼覺得一股子邪乎勁兒直衝腦門。
像是墳墓里爬出來的老殭屍?
說著,卡特琳娜看著季尋,很鄭重地說道:「這事兒我們獅心家族曾經知道的人都不超過一手之數。但除了我爺爺,其他都死了。所以,你現在後悔聽到這個故事了嗎?」
「.」
季尋真的意外了。
可不是後悔什麼。
而是聽到這是「因果」的說法,想到了一個現象:徐老頭每次都能活下來,代價不會是.獻祭隊友吧?
季尋自己有一個「厄運賭徒」,很能理解那種厄運眷顧的情況。
就是每每厄運事件,仿佛自己都會被牽扯。
而是這位身上,還有更恐怖的負面BUFF?
還有,到底什麼情況?
兩百年前,這老頭就這樣子了?
他到底活了多少歲?
聽到了這個堪稱離譜的故事,季尋非但不覺半點擔憂。
反而覺得認識了徐老頭,生活中又多了一些傳奇色彩。
季尋可不介沾染什麼因果,反問道:「所以,你呢?」
沒有大氣運,觸碰就死,所以這位獅心大小姐找死來了?
「我?」
卡特琳娜聽著眉睫輕輕眨動著,目光漸漸深邃,無比淡然地吐出了幾個字:「我非籠中雀。」
季尋一聽,表情微微一怔。
隨即,咧口一笑。
他突然覺得,這女人,有點意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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