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隨便我?」梓箐氣的脫口而出,「我被人害成這個樣子,難道你心裡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且不論在這個女人把貞潔看的比命還重要的劇情世界,就是那些民風已經很開放的地方,自己的身體被如此侵犯和糟蹋,總要為自己報仇,總要找出真兇禍首吧。
「在乎?你還要讓我怎麼在乎?難道我要告訴全世界你跟幾個」王治升隨口回擊,剛說到一半就猛地打住。
而梓箐已然聽出對方話里的意思和對方真實想法了。
完全是不由自主的,氣的身體發抖。身為一個女人,被別人侮辱了,還被自己那麼深愛和信賴的男人漠視,該是怎樣一種怎樣的失望和心痛!
原主卻將這樣的漠視當成對她的愛護和包容!梓箐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做,但是她卻無法苟同這樣的思想。
丫的,這劇情君是眼瞎嗎?這樣涼薄又慳吝的男人也配稱得上痴情忠誠和溫潤如玉?
如果是真正的愛,哦不,不要多麼的真愛,哪怕他對原主有一丁點的情誼,難道首先不是應該安撫妻子,然後再找出兇手為妻子報仇嗎?不是一定要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妻子被侮辱的事實,至少也要查清楚事情真相,而不是直接把那些人就這麼殺了,就這樣一頂「失貞失德」的帽子蓋下來。
之前為什麼覺得這王生反而像是很篤定就是妻子偷人一樣?還是說他根本就不在乎妻子是真的偷人還是被別人陷害的?亦或是他在乎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以王府的勢力,的確可以將那些沒有任何背景的地痞和本就賣身為奴的丫鬟下人全部殺掉,官府也無從追究。
明面上還以為他是在為她遮醜,實際上卻讓事情完全坐實了。以後即便自己調查出來,哦錯,其實根據原劇情,這一切的確就是那個麗娘在背後指使的,而現在沒了人證物證,便毫無說服力。
然而原主在面對丈夫對她如此「包容」和「體恤」的情況下,竟然心中對他充滿了感激和愧疚。
然而此時,梓箐心中只生出濃濃的疲憊感,心也變得冷硬起來。
梓箐粗嘎的聲音問:「我就想知道,你這麼急於將那些人殺死,是真的為了我蔡家面子為我遮醜,還是你想掩蓋什麼?在你心目中究竟是認為我本性勾引男人導致這個結果,還是因為被人陷害才被凌虐至此的?」
「嗤」的一聲鼻音傳來,「這有什麼區別嗎?」話剛出口,就像是為了掩蓋剛剛泄露出來的本意,又連忙說道:「你放心,你是我王治升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會讓你在王府受到半點委屈。」
是了,對於女人而言,不管你是自己去勾引還是被的,都是失貞,都是不潔之身。人們只會嫌惡和辱罵女人是破鞋,而絕不會去職責那些強j犯。
對於已經失貞的女人,她們下場只有兩個,要麼在人們嫌惡和唾罵中卑微地度過殘生要麼就剛烈地用三尺白綾把自己吊死,以死明志,然後贏得別人一聲「讚譽」好一個剛烈女子。
以前是將任務將委託者的託付放在第一位,總是想要竭盡所能幫原主安排好整個人生,甚至連帶原主的親人也要事無巨細地考慮到,實則不然,自己以為最好的安排,或許別人並不覺得咋樣,甚至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這次被詛咒事件對梓箐整個形成的價值觀都有非常大的影響,真是深刻的教訓啊,她終於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價值觀:自己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除了自己,沒有人會在乎你是否活著,活的怎樣。即便是你把心都掏出來為他們,他們恐怕還會嫌棄太「血腥」。
總之,梓箐是一點也沒有要去為了贏得別人對自己一聲「剛烈女子」的讚譽,而把自己用三尺白綾掛在房樑上的。
面對這個外表儒雅實則冷漠自私的男人,更沒有一點點的「慚愧」自慚形穢之感。
蒂娜不是想看看別人經歷了和她一樣被人糟蹋侮辱的事情後,自己會怎樣嗎?
活出一個自己的逍遙的人生來!
梓箐看到原主的弟弟蔡昭,果真是一位高大英挺的錚錚男子。
面容線條剛毅清癯,劍眉入鬢,鼻樑挺拔,渾身上下透著渾厚的蒼茫之氣。與原主記憶中常年抱著藥罐纏綿病榻的羸弱判若兩人,看來他這些年在外遊歷收穫匪淺啊。
梓箐之所以答應見蔡昭,主要是因為知道原劇情中,那麗娘後來會陷害他,想讓他多加留意那個女人。所以便讓他站在門外就好。至於麗娘為什麼會找上蔡昭,並要置他於死地而嫁禍給自己,恐怕其中還另有隱情,此時卻不在梓箐思考範圍。
蔡昭走進房門,行了一禮,說道:「聽說二姐身體抱恙,特來探望,有任何事盡可差遣小弟。」
梓箐眉梢一挑,咦,這開場白貌似和原劇情中有些不同,於是斟酌著道:「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怎樣對你說的,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無論如何堅持自己的原則,莫要被其他所左右。我若是要找你斷不會找其他任何人代勞。」
蔡昭身體微微一凌,抬頭看向紗帳後若隱若現的虛弱身影,說道:「姐姐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元力不足,看來並非抱恙這麼簡單,既然姐姐不願明說,定是已經尋到根由。不過昭有一事相告。」
「你說。」
「這個府中有妖氣,只可惜對方實在狡猾,將這氣息散開,混淆視聽,無法準確判斷。姐姐以後還要多加小心才是。」蔡昭說完,從袖袋中取出一張黃符和一隻巴掌長的木製匕首。
讓旁邊奶娘轉交給梓箐,「這是我在天物山袁真人送我的護身符和鎮妖劍,你且收好。」
梓箐顫抖著手接過護身符和鎮妖劍,裡面隱隱有能量波動,看來他們口中的袁真人的確是個有真本事的道門中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