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桑桑嚇了一跳:「喂,你哭什麼?」
「太……好吃……了。」趙純含糊不清地說著,繼續和飯菜奮鬥。
田桑桑笑了下,心裡有種自豪感。可是轉眼,那趙純就撂下筷子,臉色通紅,一隻手捏著喉嚨使勁地咳嗽。
「你又怎麼了?」撿了個麻煩精回家,大男人的,真是事多。
他張嘴,只流著淚。這下換田桑桑想說我日了。她趕緊站起來輕輕拍著他的背部,「喂,你還好嗎?」這不是突發絕症了吧,要是在她的床上出事,那她多冤枉啊。
趙純眼含淚光:「我……我卡住了。」有魚刺。日哦。
田桑桑無奈地搖搖頭,大爺的,她就是專門來伺候這人的。她去倒了碗醋,整整一大碗的白醋,放在桌子上,醋面微微蕩漾。用筷子夾起一大堆的韭菜,塞到趙純的嘴裡,說道:「你隨便嚼一嚼,然後吞下去,看刺還在不在?」
趙純咕嚕了一下,韭菜划過喉嚨,傳來疼痛感。他雙目垂淚點點頭。
「沒辦法,看來只能喝醋了。」田桑桑以前也被魚刺卡到過,但都是吃個饅頭咽一咽,不然就是放任自流兩三天,魚刺自然便不見了。當然,有的人會選擇喝醋,醋可以稀釋掉魚刺。嚴重的要送去醫院裡才行。
她一隻手鉗住趙純的下巴,迫使他張嘴,一隻手捧起碗,往他嘴裡灌了一大口醋。醋的味道太過濃烈……
趙純突然雙眼大睜,一陣猛咳。
「魚刺掉了嗎?」田桑桑邊幫他拍背,邊關切地把一塊雞肉塞他嘴裡。
趙純驚恐地搖頭,「別……嘔……」話還沒說完,又被灌了一口醋。嘔!
「那就再喝一口,我以前聽別人說,刺還沒掉是因為喝的醋太少,你先回味下,一分鐘後再來。」
口腔里全是白醋的味道,牙齒酸得要命,聲音沙啞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趙純用手捏著脖子,可憐兮兮地流著淚。
「一分鐘到了,繼續。」某人淡然的聲音。
「不……嘔!」趙純頭還沒搖一下,又一股醋襲來,滅頂之災。頭暈暈的不知今夕何夕,趙純像個木偶一樣任由田桑桑擺布,反反覆覆多次,田桑桑手酸,碗裡的醋已經見底了,「刺消了嗎?」
孟書言驚呆了,小心翼翼地開口:「媽媽……他……好像……」
田桑桑疑惑地向下看去,只見趙純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可疑液體自嘴角緩緩流出,眼神呆滯與常人有異。
不會是嗝屁了吧?她是要救人的,不是要鬧出人命的。
正自毛骨悚然間,趙純眼珠子動了動,嘴巴大張猛咳嗽了幾下,臉上不知是淚水給弄濕的,還是被醋給弄濕的,總之濕漉漉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他嘶啞著嗓子小小聲:「水……」
孟書言立刻端來一碗水,田桑桑接過,掰開他的嘴給他灌了下去。
「如何,那魚刺還在不?」
趙純渾身僵住,眼神一閃,「在。不是,不在了……」
田桑桑鬆了一口氣,走到屋外準備燒熱水,舀了一大鍋的水,燒了柴禾,蓋上木蓋子。趁著燒水的空檔,她去找了李醫生,讓李醫生待會來她家一趟。
趙純對孟書言招了招手,道:「小朋友,你過來。」
「我叫孟書言,不叫小朋友。」
「小言。」趙純落淚:「你媽媽真是個暴力狂哦。」
孟書言沉吟:「不是暴力,是彪悍。」
趙純說道:「承認吧,你媽媽在家時,是不是也這樣虐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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