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統帥不假,我的軍隊多是家鄉子弟,而且他們大多都是昔年清廷之時便南征北戰的勇士,同時也是重九之時,與我浴血奮戰的生死弟兄,我知道他們的想法,雖然現在世道變了,但是我知道他們擔心的是什麼,而且我更清楚,作為一名軍人,他們的生命在隨時可能離開自己的情況下,他們對於忠誠與熱枕的解釋,是怎樣的。
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卻想要放棄等待了,唐繼堯答應給我的軍餉我現在基本已經放棄了,可是看著鄒若衡,再看看我身旁的士兵們,我是真的好心痛,好無力,我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同時我也清楚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自大,以及自大的後果,我的夙願雖然尚未可知到底能否實現,但是現在的情況來看,我是真的將自己看的太過高了一些,原本或許如果我能將我的想法再變得小一些,亦或者是說我能夠再等等,在我有了充足的儲備之後再行動的話,恐怕我不會陷入到這樣的境地了吧……
但是讓我所最不能接受的是唐繼堯,我知道他變了,可是在我的心底我對於他還是並沒有那麼大的看法的,因為我知道一個人的變化隨著他的地位以及世道的不同會發生變化,但是我無論如何我也想不出來,為什麼明明給我感覺沒有怎麼改變,至少是對於我的那份情誼沒有改變的唐蓂庚竟然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在我的背後狠狠的戳一刀,而且這一刀還不見血,但是卻又很有準!
唐蓂庚啊,我不知道到底是世道讓你改變了,還是雲南的權利讓你改變了你的性格,使得你能夠毫不顧忌這個你所生活的國家,讓你毫不顧忌與我之間的生死弟兄的情誼,讓你毫不顧忌我這一路萬餘滇軍兄弟的性命!沒有軍餉,分崩離析後,或許我所面對的只有失敗,但是那些士兵那?
唐繼堯根本沒有特意的通電給我,而我給他打電話也一個字沒有提到過龍覲光的部隊,以及其對雲南的偷襲的事務、情況。我知道,要是雲南出現了什麼大的變動,那麼唐繼堯一定會率先的將我搬回去穩定雲南的局勢,而且我也知道,雖然龍覲光也是一員名將,可是在唐繼堯的面前,他還是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唐繼堯陸軍將的軍餉可是他自己打出來的,一點水分也沒有,因為遠在邊疆的我們,實際整的沒有什麼可能與機會能夠得到北、京政、治核心要員的青睞……
而且我知道,李烈鈞現在正在迎擊龍覲光,雖然戰鬥是在雲南境內展開的,但是龍覲光遠遁是必然的,因為沒有誰我們還熟悉雲南的地勢了,不能夠藉助地勢作戰的將領,又怎麼會得到勝利那?地圖的東西原本是人編繪出來的,而且一張地圖也不可能完全的真切的描述出打當地真正的地貌地勢特徵,尤其是雲南的大山多有崎嶇小路,這些是在地圖沒有的,所以憑藉著地圖作戰的龍覲光,又怎麼可能真正的動搖雲南的局勢那?
即便李烈鈞的手下,都是一些老弱殘兵,可是我相信他依舊能夠徹底的驅逐龍覲光部,同時藉此出兵,攻擊袁軍各部。而我之所以虛構出來這些情況,其實也是為了安定軍心,因為沒有誰能夠這些參謀們更熟悉的軍隊的情況了,如果他們有一絲的動搖的話,那麼或許哦將會左右整個戰局,雖然這樣的情況尚未出現,不過我人妖未雨綢繆。
果不其然,當我這一番話說完之後,原本安靜下來的參謀部內再一次了,這是我想要的結果,也是最好的結果。當我看到了他們的情緒已經完全被點燃,而且他們的信念再一次被我加固之後,我知道是時候該對他們講出我真正的需要了。
「各位都是雲南講武堂畢業的軍官,你們接受的都是系統的軍事教習,而且大部分都是來自於日式的軍事訓練方式,雖然雲南講武堂不能與各大軍事院校相肩,但是我已然將我在日本所學全部的複製且留在了講武堂內,而且我也致力於擴充講武堂的教習儲備,我希望各位能夠滿意在講武堂的所學,並且將之確實的落實在軍隊以及軍事,當然了,各位現在做的已經很好了,但是卻還不夠好,我知道各位尚有潛力;但是我不明白,什麼時候講武堂,偏近日式教習風格教習出來的軍官竟然在制定作戰計劃完全的貼近西式作戰方式,偏離了亞洲獨有的古老的,但是卻實際切實的戰術理論那?」
所以他們的戰術,在這一點還是有著問題的,因為強力的壓迫式攻擊,以至於能夠撕裂對方戰線的攻擊,需要的是強大的火力,雖然我軍現在有能力應付這樣的火力消耗,但是萬一一戰不成那?而且我雖然沒有說明白,但是他們也都知道,我現在不單單要對抗正面的袁軍,同時我也要提防著背後的唐繼堯,即便現在看起來這是毫無用處杞人憂天的,所以這種集火力的作戰方式並不適用於我軍。
而且加入算是唐繼堯方面沒有任何的動向,可是如果我軍一戰未能撕裂袁軍的防禦戰線那?而且現在曹錕雖然暫時失去了優勢,但是他所布置的戰線根本沒有動搖,而且現在馬繼增、四川將軍楊森、龍覲光、張敬堯四人的部隊,還在撒式的對我軍各方面施加無力壓迫,同時也是對於我軍展開了不定時,不定程度的攻擊,如果一戰未能撕裂正面戰線的話,那麼我軍肯定要出於一個僵持的狀態下,但是對於一個已經失去了彈藥的軍隊來說,這樣的對峙與持、久戰有可能實現嗎?
北洋護軍城城內尚未有新的消息傳來,王華打算發電請示蔡鍔應該如何決斷,但是想了又想,他還是決定不必如此了,因為一個合格的指揮者,在這樣的情況下應該做到自信決斷,而且他也清楚蔡鍔需要面對的各種壓力,所以現在的局勢他有責任也有義務獨自承擔下來,王華想了又想,他決定尋求一個幫助,那是與他相距不遠的護國軍第一路軍第七支隊支隊長熊其勛部,以及距離他二十公里左右,位於他這一部後方左側的鄧泰部。
其實王華最希望的還是能夠得到朱德部的支援的,按時奈何,朱德部必須要保護蔡鍔所以塔下你砸所能夠依靠,向其尋求支援,幫助他抵抗敵軍的也之後熊其勛與鄧泰兩個人了。而且說起來,這兩個人與他王華並不是隸屬於一個指揮者的,熊其勛與他同屬戴戡的帳下,但是鄧泰卻是劉雲峰的部下,所以熊其勛或許能夠直接的接受他的邀請,但是鄧泰卻未必能夠如此。王華現在需要的是同劉雲峰交流一下,得到他出兵支援的許可,而且不單單如此。
如果王華只是得到了這兩部兵馬的支援其實也不能夠算得穩健,其一是護國軍第一分部、北洋第三炮兵關陣地、護國軍本部三個地方戰線對於僅僅只有一個支隊兵力的王華來說,實在是太長了,而且這三個地方成直線型,如果其有一處被敵人偷襲占領的話,那麼整個軍隊的戰線將被階段,自己的縱深優勢也將蕩然無存,而且現在袁祖銘部占領的護國軍第一分部之地,不是久持之地,吳佩孚部虎視眈眈,而且王華很清楚,曹錕絕不會任由袁祖銘部這麼在護國軍第一分部休養生息的。
所以現在王華如果能夠得到兩部的支援的話,那麼他所必須要做到的,能夠保證他這一部以及袁祖銘一部不會被全殲的首要,是他必須在儘可能斷的時間之內攻占沅州及其附近各地,當然了,這是非常大的作戰計劃,肯定不能幾天之內能夠攻取下那麼多的地方,但是對於王華來講,現在他需要的是得到了兩軍的支援之後,穩固後方的同時,將後方的防衛任務暫時的交給熊其勛,然後自己率領軍隊,與袁祖銘合兵一處,接連的攻克洪江、靖縣、通道、綏寧等地,而後在這些地方面建立屯兵的基礎設施,布置防禦攻勢,從而徹底的穩固湘西大局,支援蔡鍔以及即將進軍的李烈鈞部,從而得到護國軍的最終勝利。
夜深了,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吧,袁克定這才離開總統府,向著自己的住處而去。到了他的住所,楊度早已在此等候了,其實在他袁克定剛剛達到總統府的時候,楊度已經在這裡等候了。
袁克定先是淨手洗臉,換了衣服後,才來到客廳,與楊度交談。楊度率先開口到:「大公子,您這次去見大總統不知道……」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他知道,袁克定已然知曉了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袁克定對著他一笑,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而嘴裡卻說道:「晳子啊,這一趟德國,咱麼可是沒有白去啊,要不是在德國看到了那麼多……我想我這次回來啊,估計父親是不會改變對我的態度的。」
見他這麼說,楊度不由的笑了起來,道:「大公子,那麼這看來,那套王子的制服,怕是不需要多長時間,您可以冠冕堂皇的穿出去了啊。」
「是啊。」袁克定點點頭,不過隨即面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道:「可是,晳子你也知道,父親對於這件事的態度啊;我今天其實沒有和他提起這件事,我實在是不敢當著他的面說起這件事,哪怕是有所關聯的,我也不敢啊,你也知道父親的脾氣,而且說到底,現在的形勢啊,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兩極分化的思想,把咱們夾在當間,走錯一步,怕是不會是咱們能夠想像的結局啊。」
楊度也不由的嘆了口氣,他一面用手揉著眼睛一面道:「怕怕這樣啊,如果真是因為這些事情,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的話,那得不償失了;您現在的位置其實與那些王子們,是沒有實質的區別的,所以如果真的沒有安排好的話,到時候,很可能會影響到您現在的位置啊。」
袁克定點點頭,而後道:「所以,咱們還需要一個萬無一失的方案才行啊。」
「哦?」袁克定略作沉思後,點了點頭,不過隨即又問道:「即便如此,晳子啊,你又有什麼把握能夠保證蔡鍔會站到咱們一邊那?不說之前你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努力,那歪鼻子段祺瑞還有一直龍行淺灘的王士珍,對他可都是百般拉攏啊,連我父親甚至都曾多次暗示於他,可是,都是什麼結果,你也看到了;要我說啊,蔡鍔這個人,是一塊石頭,拿起來能砸人,弄不好啊,還容易把自己給砸了。要我說,對於這樣的人物,還是少搭理,能不沾邊別沾邊。」
「不說用他砸人吧,也省的把咱自己給砸了。你說對不對啊?晳子。」袁克定說完,便直直的盯著楊度,面容透露出一種不知名的神情,可是楊度知道,這是袁克定在試探他。其實楊度自己對此都覺得很冤,可是他卻無可奈何。
袁克定此人雖然每每見到任何人總是笑面相迎的,可是說到底,其實在他的心裡,對於每一個人,都是不信任的,而且他還並不是那種疑心病很重的人,總而言之楊度認為,其實這是袁克定沒有王者風範的表現。
而且說實在的,其實袁克定的表現較類似於常說的那種「笑面虎」,不過,怎麼說那,如果把袁克定形容成為笑面虎的話,還是抬舉他了。其實對此,楊度心底里還是非常不滿的。
可是沒有辦法,楊度是一個人,再這樣的大環境下,人想要出人頭地,相較而言是非常艱難的。而且如果一個出人頭地的人,沒有一個很好的保護的話,那麼即便是他能夠位極人臣,怕是再這樣的狀態下,那些武夫如果有一點點的不滿的話,他的位置恐怕要不報了,最可怕的是,甚至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老話說:學好武藝,貨賣帝王家。
雖然現今的形勢,國家依舊缺不得像他這樣的富有政、治導向性的人,可是如果真的有哪一個掌權的武夫對他感到不滿的話,而且又是在他毫無庇護的情況下,那麼會是怎樣的一個結局,已不言自明了。
這樣的形勢下,楊度明白,自己急需一個掌握著軍隊的同時,又極為可靠的人,而這樣的人,自然是非蔡鍔莫屬了,無論是他與蔡鍔之間的關係,亦或是蔡鍔的真才實幹,都是他所需要的第一人選。
之前因為蔡鍔遠在雲南邊陲之地,而且說起來,那個時候的蔡鍔,自己都不能算是立足已穩,再加楊度當時不過是個議員,還沒有資格向袁世凱亦或是段祺瑞舉薦人才,所以他才沒有提及蔡鍔這個人。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蔡鍔不但真正的在雲南立穩了腳跟,而且還陰差陽錯的被袁世凱調到了北,京,正巧,這也算是給了楊度一個機會,而且這一切那,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至少對於楊度來說,這一切都是好的。
可是萬沒想到,那是蔡鍔這個人的性子,還是和他當年學的時候一樣,而這也使得北、京各部各方,對他這個人都是既愛又恨。
原來,剛剛在馮國璋翻閱哪些件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一個主意,現在袁世凱和段祺瑞雙方斗得火熱,說起來不過是兩個人對於權力的把持問題的意見不合,而且其實說起來也是現在這個世道太平了。
至少看起來沒有那麼亂了,所以他們兩個才有這麼大的精力來幹這樣的事,如此一來那,也是說,如果讓他們兩個人忙碌一點的話,可能現在的局勢會有所緩和。
所以馮國璋才剛剛趴在地,臨時制定了那麼一個所謂的「作戰計劃」。說是作戰計劃,其實實際不顧像是一次軍事演習一般。因為本來南京附近那,有一些流寇未除,所以馮國璋將計計,以此作為他用兵的理由。
而且那,他這次一個人制定的作戰計劃,不說有多少紕漏吧,是一些正常的行軍位置,他所選取的路線都是有問題的,不但會勞師動眾,而且還會使得軍隊無功而返。不過那,這是他所想要的結果。
不過,這其的苦心,馮國璋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不顧他相信,是憑藉劉秘書長跟著自己鞍前馬後、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想必也會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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