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軍現在排兵布陣,威懾鄰近各省份,但是介於護國軍不斷通電全國的的勝利消息,所以原本就不怎麼安分的那些人,此時也蠢蠢欲動起來,面對這樣的情況,馮國璋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處理,有心想要調動軍隊鎮,壓,但是現在他所能做得其實已經更過分了,金陵軍不少隊伍已經跨越了省份,進駐到了其他督軍的地盤,要是他們看在馮國璋的威望上,恐怕早就打起來了,所以現在馮國璋再用兵的話,只能給他們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已藉口,畢竟是他馮國璋先用兵在先的,他們出於自保,不得以用兵,那麼隨後的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
所以馮國璋不能輕易的動兵,而且現在的情況是,非但他不能夠輕易的用兵,就是想著將自己的軍隊從各個省份調動回來也是不可能的了,因為各省的將軍已然採取了行動,金陵軍調入一個旅,他們便調兩個旅來,將金陵軍前後夾在一處,也不打,當然越不退兵,更不允許金陵軍退兵。
馮國璋不是沒想過把隊伍調回來,然後找一個理由,堆在直隸屬地,已此來作為對北京的衛戍,可是他沒想到,這一次自己的想法是要泡湯了,各省督軍雖然沒明說各自的意圖,但是他們的行為已經非常明顯了,他們這是介於他馮國璋二十萬金陵軍的壓力無法參與到護國運動中,但是他們這樣做,也算是間接地援助了護國軍,畢竟誰知道馮國璋調兵回來是防守南京,還是要派去前線支援曹錕那?
所以他們這麼做,也算是為護國運動出了一把子力氣了;同時雖然現在大勢倒向護國軍,但是北洋軍也未必就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的,所以他們這麼做也是有著更深的打算的,要是到時候護國軍戰勝,他們自然能夠在蔡鍔的面前買個好,說是自己牽制了馮國璋部云云,而後要是袁世凱戰勝的話,他們又可以說自己牽制了馮國璋部什麼的,總而言之吧,他們現在正好是借著馮國璋的隊伍,反倒成了兩面都能買好的情況。
馮國璋自己倒是成了他們的墊腳石,想想,馮國璋也是深感自嘲,原本這些人能夠與他聯名通電還是在自己的脅迫之下,畢竟精銳的金陵軍是他們必須要顧忌的,而且那個時候,馮國璋的身體素質比之現在要好的多,或是因為氣候的原因吧,馮國璋的身體比之從前大大的不如了,別看馮國璋自視一個人,但是他對於金陵軍的意義不同,他在金陵軍就在,他不在了,金陵軍何去何從,還不得而知,所以現在這些將軍們之所以膽敢如此,也是因為受到了這個原因的影響。
「慰亭,雖然你我同出北洋,同時有對於這個國家奉獻過自己的力量,咱們兩個人可以說的上是生死之交了,聽我一句吧,就此放下你個稱帝的夢想,一切還都有改變的餘地,要不然大勢所趨,怕到時我也無法控制手下的部隊了。你知道,我老了,雖然現在名義上我是金陵軍的統帥,可是實際的權利還都掌握在我帳下那些驍將的手裡啊,現在他們不敢亂動是因為我,同時也是對於你的威望有著忌憚,有其加上現在曹錕的八萬軍隊縱深一百餘公里的戰線部署,可是一旦曹錕戰敗,亦或者是再有什麼人加入到護國軍中,到那個時候,他們為了各自的前程,怕是要架空我這個統帥,然後……慰亭,要是在年輕一些,或許我還能夠幫到你,但是現在……哎,懸崖勒馬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華甫,這些話你我就不必說了,你好好的修養你的身體,就看著我是如何將蔡鍔那個狼羔子打回到雲南去的吧。」
「慰亭,保重。」
想起自己之前與袁世凱的通電,馮國璋的心理不由得感慨萬千,那話仿佛還在耳邊兒一樣,可是現在幾乎已經算是物是人非了,袁世凱 情況他不清楚,但是想來他不會比自己活得舒坦吧,洪憲帝國還在緊鑼密鼓的籌備這,奈何,那些所謂的「君子」們,還不知道大難即將臨頭。
「慰亭,其實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想和你說一說,看一看現在的形式吧,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成為眾矢之的,落得一個千古罵名的那一天,我,哎,慰亭啊,我與芝泉真的不是……」
那位說出口的話,恐怕日後也終要他說出,而袁世凱當時要是能夠聽從自己話,或許,或許……再多的或許此時也顯得毫無用處了,能過改變局勢的人,現在除了袁世凱自己,再沒有任何其他人了。
北、京湖北會館內,段祺瑞此時正與徐樹錚通著電話,電話中,徐樹錚對段祺瑞問道:「怎麼,您老在北京還算順利嗎?」
「又錚啊,我在這裡好得很,倒是你那邊,處理好所有的問題啊,我看這一次慰亭恐怕是……華甫那邊的動向你要密切關注,曹錕此人不足為慮,但是他手下的軍隊現在恐怕未必還是北洋軍了,我的意思你很清楚,所以又錚,把一切能用的人,都集合起來,總有一天會用到他們的。」
「您老放心。」電話中,徐樹錚對段祺瑞保證道:「這邊該做的事情,我都會安排好,到時候只要您老需要,馬上就能有足夠的人手,在保證忠誠的前提下,為您老……」
「好了。」段祺瑞打斷了徐樹錚的話,顯然的他不願意讓徐樹錚把後面的話說出來,由此可見,恐怕徐樹錚後面要說的話,不是什麼好事情;徐樹錚先是一怔,而後卻帶有一些歉意的對段祺瑞道:「段老,又錚唐突了。」段祺瑞笑了笑,又叮囑了他幾句,而後便掛斷了電話。
其實說起來,段祺瑞給徐樹錚打這個電話,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不過就是最近一段時間他的心緒非常的不寧靜,尤其是每每入夜之後,他總是會回想起一些有關於袁世凱與自己昔年時發生的事情,而且越是日久年深的事情,便回憶的越清楚。
而且不單單如此,段祺瑞還經常的能夠回想起自己之前與馮國璋的通電來「華甫兄嗎?這一項少有聯繫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
「芝泉啊,看起來你現在的日子過得很愜意啊,我這不行啊,每天都是進言勸我興兵的混蛋,哎,你也知道我和慰亭的關係,而且咱們三個人的關係這麼好,你說說,我又怎麼能對慰亭用兵那。」
馮國璋那落寞的語氣,他還記憶猶新; 「華甫啊,其實現在啊,你真的比我這難辦的很呦。你不想我,我不帶兵了,就算是有人想勸我如何,我也沒有那個實力了,可是你不一樣啊,你手下二十餘萬的兵力,其實說起來了啊,他們很多人現在之所以還沒對慰亭動手,就是還不能明確你的態度的,要是你現在提兵而上的話,那慰亭的這一條命啊……哎!」
「我知道,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這麼難辦了,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那個劉顯世今天一早宣布了貴州獨、立的這件事,還有就是曹錕領兵和蔡鍔作戰,竟然兩戰連敗我是真不知道,是這個曹錕不行,還是現在的北洋軍,都是一堆廢物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華甫?」
「聽你話中的意思,好像你並不看好蔡鍔的護國軍,是嗎?」
「芝泉啊,你我之間就不必如此了,蔡鍔的護國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或許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不是單純的護國,相比你也有你的觀點,這個咱們不討論,你先說說,我剛才問你的那個事啊,你都知道嗎?」
「剛剛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啊,這不我叫又錚來,不就是商量一下,看看現在卻是也應該做些什麼了,就是你不給我打這個電話我也想問問你啊,咱們不能看著慰亭他……現在內閣的那幫傢伙一個個都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也不給慰亭諫言,其實有了今天的一幕說起來,咱們兩個也有責任啊。」
隨著這一句話,段祺瑞也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當時的樣子, 「其實,哎……我看啊,你那邊還是不要動,只要你不動,肯定那些現在還在觀望的傢伙就不敢輕舉妄動;咱們兩個要我說就該給慰亭打一打電話勸一勸他了。估計你也和我一樣,從那個時候開始也就沒給他打過電話吧?」
「於公於私,我看咱們都應該想辦法保住他。」
昔日的話,還在耳邊響起,但是現在的情況下,真的就能夠保得住袁世凱嗎?段祺瑞不得而知,同樣的,遠在南京的馮國璋,亦是如此……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蔡鍔的護國軍現在已經占領了湘地的半壁江山,如果再不能控制他們的進兵速度的話,我看用不了多久,咱們也就都該回老家抱孩子去了。」曹錕看著被自己強行撤回來的吳佩孚,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到最後,只好選擇樣的話,作為開端……
其實吳佩孚此時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畢竟他的一個混成旅一個勝仗都沒打,這麼長時間而且也沒有對護國軍真的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曹錕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他知道,其實現在對於他的一些流言蜚語已經不少了,而且很多人還在其中添油加醋的,不安好心,但是奈何,事實讓他對於這樣的人也無能為力,畢竟無力反駁的情況下,他這樣的一個聰明人,又怎麼回會去詭辯那?
但是吳佩孚在心裡其實真的感覺有些對不起曹錕,畢竟無論是之前他與曹錕的關係,還是這麼多年來曹錕對他的栽培,以及這一次袁世凱派兵前,原本是沒有他吳佩孚的,可是曹錕卻在袁世凱面前給他美言,並且保薦他,對袁世凱說「如果這一次子玉能夠將蔡鍔一眾叛賊打潰的話,希望陛下能夠給他一個機會,雖然子玉是文人出身,但是他以投筆從戎多年,雖然他很感謝陛下能夠委任給他現在的職位,但是他自己不說,我卻知道,子玉的才幹絕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旅長就能夠完全施展的,在我的帳下,我最信任的人就是子玉,所以對於他我也是有過諸多觀察的,我的精力大部分都投入在了他的身上,而且陛下,雖然子玉沒有什麼過大的戰功,但是這麼多年的剿匪、安穩地方等等一些事務上,他的表現您也是看的見的,所以如果這一次勝利歸來後,希望陛下您能夠給子玉一個機會,可以不給他名號,如果您感覺他達不到您的要求的話,那麼就隨時把他撤掉,還請您到時候給她一個實職歷練的機會啊!」
看著曹錕這幅樣子,袁世凱其實也有了自己的計較,雖然吳佩孚並不是他心中願意信任的人,但是曹錕怎麼說也還是北洋軍的老臣,雖然在段祺瑞、馮國璋等人的面前,曹錕的資歷輩分與功績都不能夠相提並論,但是在其他人的面前,曹錕的功業還是值得一說的,而且尤其是這一次的登基的事情,段祺瑞與馮國璋的「撒手不管」使得袁世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單。
那是一種唯有上位者才能夠體會的「眾叛親離」,而且還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到了這樣的時候,竟然給自己打了一個番天印,雖然這一下子還沒有打在他袁世凱的身上,但是也足以讓他感覺到傷痛了;所以在那個時候,曹錕對於袁世凱來講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雖然張作霖也表示了對於袁世凱的稱帝的支持,可是關外的人,畢竟難以插手關內,而且說起來,對於張作霖袁世凱也並不是那麼信任的……
川南之戰袁世凱大軍的退卻,曹錕的無力,吳佩孚是的兩遭失敗,無疑這都是護國軍最好的消息,可是在我看來,這卻是另一種失敗,戰爭雖然伴隨著死亡,可死亡未必就是戰爭的中心與結束。戰爭孩子啊繼續,蜈蚣關、麻陽、晃州、黔南多地陷入戰亂,這是一種推進也是一種退後……
川南之戰基本上已經結束了,我在回憶的時候,王文華已然率領部隊,突進了川地核心,趙又新與黔軍的會師徹底穩固住了川地之戰,而李烈鈞部的出擊也表示了最後對決的開始,護國第三軍成功進入黔地,擊退了龍覲光、馬繼增的隊伍,徹底消滅了袁世凱偷襲滇南後方的計劃,這無異於直接的消除了整體護國軍絕大部分的壓力。雖然唐繼堯依舊不願意直接補給給我,但是現在我軍所擁有的彈藥儲備足夠與袁軍進行一場真正決戰的了。
王占元、朱德、趙又新、戴戡眾人此時皆在晃州城,護國軍第一軍司令部,護國軍總參謀部中,當然了,這所謂的司令部以及總參謀部,不過就是之前我軍駐守晃州時候的那間小小的參謀部罷了,雖然也是一大排的房子,可是說起來當真寒酸,這司令部內竟然連最適當的通信裝置都沒有。
「將軍。」原本朱德的軍銜他是沒有資格站在這裡的,但是對於他來說,我是非常看重的,畢竟能夠憑藉僅僅一個梯隊的兵力就能夠突破伍祥楨、馬繼增三道防線的人,如何能不讓我重視那?袁軍襲擊晃州的時候,朱德就在防禦的第一線,且真的論起來的話,朱德那個時候已經不算是防守了,打仗打的倒是慘烈,卻有著一種反吞掉敵人的士氣。
指揮作戰需要的是指揮與韜略,而真正的臨陣作戰,需要的就是朱德這樣的勇氣與血性,一個連士氣都無法鼓舞的前線作戰領導者,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原本我想著就此將朱德軍銜提上來,可是沒有辦法,我手中的權力有限,我雖然是護國軍最高總司令,但是我卻只有軍隊的指揮權,至於行、政、權卻是一直把持在唐繼堯手中的;原本說提升一個旅長少將,亦或是上校的軍銜是需要通過北洋政、府的,也就是必須要通過陸軍部的同意與允許才算是名正言順。
但是現在畢竟情況特殊,客觀來講,護國軍自從討伐袁世凱開始,從誓師的那一刻起,便不再屬於北洋軍的戰鬥序列,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會得到北洋軍的認可,同時,對於軍官的任免自然也不需要通過北洋政、府的同意。
但是名不正則言不順。軍官的任免還是需要一個合理的授權,那麼這個授權最好的機構就是現在的護國軍總督府,而這個授權人自然就是我們的總督唐繼堯了按常理講,朱德的戰功已經足以讓他獲得而一個上校的軍銜,甚至於對於現在的戰爭需要來說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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