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驚醒了熟睡中的施玉柔,走出來一看,發現何巧晴正坐在地上,抱頭膝蓋垂頭哭泣,不由茫然,這一大早的,怎麼又哭上了。
走上去詢問幾聲,這才發現原來這妮子哭泣是因為陳凌不見了,上下找了一通,果然發現他沒在家裡,於是就打他的手機。
手機響了沒幾下就接通了,此時的陳凌已經離開了派拉蒙,正接受蜂后的特訓呢!
「陳凌,你在哪呢?」施玉柔問道。
「我,出來做晨運了了!」陳凌吱唔道。
「你趕緊回來吧,你妹子正哭天喊地的找你呢!」施玉柔在電話里道。
陳凌無語,難道走開一下都不行嗎?
「哥,你去哪了啊?你快點回來好嗎?我......嗚~~~~」電話里傳來何巧晴咆咽的聲音,顯然是施玉柔把話筒轉給了她。
訓練時間還沒結束,陳凌只好徵詢的看一眼蜂后,見她點頭,這便對何巧晴道:「好晴兒,別哭,我馬上就回去好嗎?」
「哥,你可要說話說數啊!」何巧晴哽咽著道。
「嗯,哥什麼時說話不算數的!」陳凌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心才虛起來,他好像放過何巧晴一次鴿子了,臉上有點不好意思的繼續道:「你在家裡乖乖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聽著陳凌對電話中的何巧晴溫文軟語諄諄善誘,蜂后心裡不免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因為她確實想不到這個不張嘴則已,一張嘴肯定氣得自己吐血的無賴竟然也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在去停車場取車的那段路上,蜂后見陳凌仍是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由就道:「得了吧你,被何家大小姐纏上那是你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份,沒事你就偷著樂去吧,還板著個臉!我也不明白是丁何兩家的小姐是眼瞎了,還是被鬼迷心竊了,竟然都同時看上了你!」
「大嫂......」
「stop!」蜂后瞪他一眼,語氣陰森的道:「陳凌,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再叫我大嫂,我就跟你拼了!」
「呃~~」陳凌愕然一下,隨後好笑的道:「大嫂,你又不是沒跟我拼過,你更不是不知道你跟本就拼不過我!」
蜂后又怒了,猛地探手去腰際想要掏槍,眼明手快的陳凌卻已搶先一步,摁到了她腰上槍套里的槍,兩個人的手就先後重疊到一起,緊緊的糾纏掙搶著。
「大嫂,你的手整天握槍,可仍然柔軟滑溜呢,平時都用的什麼護手霜啊?」陳凌看著她,似笑非笑的問。
蜂后真是被氣得花枝亂顫了,另一手緊握成拳,向陳凌的眼眶打去。
陳凌腦袋稍偏,身形一閃,順手猛地一抄,這就貼到了她的背後,呈一個雙手交叉之勢緊鎖著她的身形,但遠遠的看去,卻像是在深情擁抱一般。
被他從後背緊緊的貼上來,蜂后的身體就無法自控的顫了下,因為這樣的接觸使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第一次和陳凌「拼」的情形,但那時候並不是背後,而是前面。
那一次,這個死不要臉的實在是太流氓了,而自己也被弄得太尷尬了,如果不是在陳凌家的庭院內,或許自己就不僅僅是尷尬那麼簡單了。
或許就是那一次的前車之鑑,和陳凌肢體接觸就幾乎成了她的死穴,所以這一次,僅僅是被陳凌從後面一「摟」著,她幾乎就是蒙了,雙腿都有點發軟了,雖然過硬的職業素養使她仍然堅持掙扎著,但心裡可說是有點亂了。
她那結實渾圓豐腴又彈力驚人的俏臀,也給陳凌一種相當怪異的感覺,為了避免走火,趕緊的放開了她,儘管很不舍。
蜂后惱羞成怒,正欲張嘴,陳凌卻已搶先道:「算了,我只是叫順了口,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跟我較真了!」
蜂后知道,以他的個性,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算不易,這就恨恨的看他一眼,「要是下次再這麼口花花的,看我不一槍崩了你!」
便宜既然被自己占了,陳凌就低調的沒吱聲。
蜂后這就冷哼一聲,進停車場裡取車,陳凌看著她的背影,目光卻大多獻給了她的臀部。
蜂后把車開出來的時候,見陳凌還站在那裡發呆,不由連按幾下喇叭。
陳凌這才醒過神來,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陳凌,關於麻由本一去你家的事情就是這麼多了嗎?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在回去的路上,蜂后又忍不住問,因為陳凌匯報的情況,她是必須整理成書面報告遞交到上面的。
「就是那麼多了啊,該說的我全都說了啊!」陳凌搖頭道。
「哦?那是不是還有什麼不該說的呢?」敏感的蜂后立即就捉住了陳凌的語病。
「不該說的只是個人的意測,那就沒有必要匯報了吧!」陳凌苦笑道。
「你說吧,我保證不寫進報告裡面去!」蜂后趕緊的道。
「我個人覺得,麻由本一從前是真的不認得我!」陳凌想了想道。
「呃?」蜂后感覺莫名其妙,疑問,「他本來不就是不認得你的嗎?」
「不,如果他真的是那個名為暗門的殺手組織的頭目,他不可能不認得我的!」
「哦!」蜂后恍然大悟,「你是說從前你和慕容燕兒曾幾次成為這個暗門的刺殺目標,如果這個麻由本一是這個組織的頭頭,不可能對你沒有印像是不是?」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另外還有一點,我這人直覺較為敏銳,對於那些嗜殺成性的人有種特殊的感覺!」
「你指的是殺氣?」蜂后問道。
「是的,但不知道我道行不夠,又或是他隱藏得太深,再或者是他完全就不是個嗜殺的人,當他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竟然完完全全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殺氣!」陳凌說起這個的時候,臉上也是困惑的神情。
蜂后知道陳凌的醫術和身手都極為的厲害,可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她卻沒有底,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陳凌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有著異常敏銳的嗅覺與直覺,關於這一點,在近期的科目訓練里,幾大教官都已看出來了,儘管如此,蜂后仍然不敢苟同陳凌的觀點,因為麻由本一這條線索如果斷了的話,那暗門就查無可查了,所以她遲疑的道:「是不是因為他生病了,氣勢弱了,所以你完全感覺不到?」
「不!」陳凌斷然搖頭,「虎死三分威,像是我那個哎呀岳父丁力生,就算是躺在那裡,給人的感覺也完全不同!」
「那你的意思是?」蜂后不解的問。
「兩種可能,要麼咱們都錯了,要麼這殺手組織的頭目另有其人!」
聽到這種結論,蜂后也有些頭大,「陳凌,原來的時候我已經和你說過,暗門這個邪惡組織我們已經追查了好多年,這個麻由本一也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線索,所以對待他,你不但要小心,而且得慎重,切不可斷章取義啊!」
「我知道,我也沒說這個人就一定沒問題,這只是我的一種感覺罷了!」陳凌想了想又道,「說不得,我可能要進去強記看看了!」
「啊?!」蜂后臉色驟變,搖頭道:「此舉萬萬不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們不能再像從前一樣墨守成規了!」陳凌目光堅毅絕決的道。
「陳凌,這些人窮凶極惡殘酷冷血,你切不可莽撞!」蜂后憂心忡忡,極為謹慎的道:「作為你的上司,我可以容忍你有時候口花花,但絕不允許你擅自行動,這件事我和老闆商議後再作決定吧!」
「那你的意思.....我以後可以叫你做大嫂?」陳凌弱弱的問。
繞來繞去竟然又繞回來了,蜂后稍為緩和的臉色又黑了,喝道:「我什麼時候說你可以這樣叫我了!」
陳凌還欲說話,卻聽蜂后突然又喝道:「下車!」
抬眼看看,發現已經回到缽蘭街了,於是只好乖乖下車。
蜂后調轉車頭離去之際,卻見陳凌竟然朝她揮手微笑告別,那笑容確實有夠陽光,她的臉雖然仍然板著,心裡卻有點舒服,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聽他說:「大嫂,再見!」
蜂后的腳下一顫,點到油門上,車子差點就失勢撞上了電線杆。
陳凌嚇一跳,吐了下舌頭趕緊的溜了。
陳凌回到家裡的時候,何巧晴已經沒有哭鬧了,乖乖的坐在餐桌旁,不過眼眶還是有點發紅,施玉柔系上圍袖站在一邊正在榨橙汁烤麵包,嘴裡還輕語著什麼。
看到陳凌回來,何巧晴立即就站起來撲進他的懷裡,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似的嗚咽起來。
這個失憶後就變成個孩子似的的女人,陳凌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臉上很難為情,卻也只能輕擁著她安慰,施玉柔則向他投來同情的眼神。
七點鐘左右的時候,何巧晴的母親鍾玉芬來了,昨晚上回去的時候,她已經和深城大學的一把手二把手都分別進行了溝通,約好今天就把何巧晴帶過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