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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的工夫,曦樂和武皇帝就已經拆開了全部的紙條。
曦樂的表情也是從開始時的震驚,轉變成了興奮,而武皇帝的臉色則是愈發的陰沉。
看到這一幕,大臣們似乎已經有所猜測到了結果。
曦樂畢竟是站在武元那邊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慕容海棠和顏菲也是透著期待的目光等著結果,擔心已經少了大半。
到現在,也只有沈向凝,還在閉著眼睛祈禱,不敢去看任何人。
曦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什麼都沒有說。
而武皇帝則是冷冷地看著下面的太醫們,「你們確定所寫的都是真實的診斷?」
太醫們急忙回應,「是的陛下,我等不敢有任何虛假。」
武元這時笑道:「現在你們可以說說你們的診斷結果了,諸位大臣們也想知道呢。」
太醫們聽到武元這樣說,又是看了一眼武皇帝,見武皇帝沒有阻攔的意思,便是由太醫院首席當場宣布,「此女子的身體狀況,有些氣虛,且有一些暗疾,但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此女子已有身孕,需要進補些氣血,這便是我的診斷,各位可有不同的意見?」
後面的十幾位太醫異口同聲地說道:「確實如此。」
太醫院首席得到這樣的回應之後,也是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有什麼疏漏。
「陛下、殿下,以及諸位大人,結果就是這樣的。」
太醫們表態之後,也就不作過多的言語,朝堂之事本就不是他們該參與的。
太醫院是個特殊的存在,通常不問政事的,甚至少有和其他大臣接觸,畢竟太醫是最直接接觸武皇帝和後宮的人。
所有人在聽到太醫們的回應之後,也是議論紛紛。
慕容海棠和顏菲差點兒興奮得叫出聲。
當真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雖然難以理解,沈向凝怎麼可能會懷有身孕,但在這種情況下,很難作假。
更不要說,這種事情莫要說是太醫了,就是江湖郎中,也不會出錯的。
「太醫可以退下了。」武皇帝這時開口說道,只是語氣有些冰冷。
太醫們聽到武皇帝的旨意,也是不敢怠慢,如今朝堂上的氣氛實在壓抑,他們也不想多留。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那位太醫院首席在退下時,有意無意地看了武元一眼。
武元察覺到這位的目光之後,也是對其眨了眨眼睛。
二人心照不宣,眼神也是一觸即分。
此刻,沈向凝心裡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她懷孕了?這種事情她怎麼不知道?
雖說她命運坎坷,此前也遭到了不少苦難。
但是依舊僥倖著保持著完璧之身,之後在天牢裡才將自己交給了武元。
這短短的幾天裡,怎麼可能會懷有身孕?
這孩子到底是哪兒來的?
沈向凝怔怔地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整個人都陷入呆滯的狀態,只是這會兒沒有人去看她。
待到太醫們離開之後,武元重新看向武皇帝說道:「陛下,此女已經懷有我大武皇室血脈,縱有千錯萬錯,也要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再說,求父皇成全。」
為了保住沈向凝的性命,武元也是不得不向武皇帝服軟了。
武皇帝微眯著眼睛,似乎在猶豫。
片刻之後,武皇帝終於有了決定。
「此女身孕一事還有待查證,據朕所知,此女是從龍江府而來,似乎從時間上看,也不過一月而已。」
「此事多有蹊蹺,朕會查個水落石出再做定奪。」
聽到武皇帝的話,武元雖然驚訝,但並不覺得意外,以武皇帝的性格,將沈向凝的來歷查個底朝天,是必然的。
甚至那龍江府的事情,也肯定已經知曉了。
對於武皇帝這樣的決定,武元也沒有反駁。
而接下來,武皇帝又是說道:「此女可以暫時不殺,但行刺一事,朕要你給朕一個交代。」
武元聽後一樣忍不住問道:「不知父皇想要兒臣如何交代?」
大臣們也是跟著緊張起來,終於到了這最關鍵的一刻。
武元的命運,或許將會在今天被確定。
武皇帝冷哼一聲,「既然你要朕說的話,那朕便告訴你,即日起,你將不再是大武皇室的子孫,革除皇籍,貶為庶民,你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充入國庫,包括但不限於天下一家。」
「從此以後,你我不再是父子關係,不殺你,是朕對這一段父子情分的一個交代,這樣的處罰你可接受?」
先不說武元如何想的,武皇帝說完這些話之後,全場一片譁然。
誰也沒有想到,武皇帝會做得如此絕。
剝奪武元的一切,將其貶為庶民。
這可能比殺了武元還要難受吧,可以預見,武元若真的被迫如此的話,以後再難回來了吧。
這時文丞相大喊道:「陛下息怒,萬萬不能這麼做啊,如今大武四面楚歌,正是用人之際,大皇子才幹出眾,乃是皇子中最能繼承大統的一個,還請陛下三思。」
不少大臣也是紛紛附和,如今大武確實離不開武元。
哪怕是為了大武著想,也不能這樣做。
武皇帝看到這麼多人都為武元求情,也是面露不滿。
「怎麼?你們也想要跟著武元一起被貶為庶民嗎?」
此話一出,頓時有一半兒以上的大臣閉嘴了。
但文丞相和內閣的不少大臣,依舊在為武元求情,哪怕明知道繼續這樣做,烏紗帽會不保。
可是武皇帝卻是鐵了心的要這樣做,「朕意已決,朕還真想看看,這大武沒了他武元,是否真的會亡。」
聽到武皇帝的話,文丞相等一眾大臣們也是面如死灰。
似乎這一次真的無力回天了,文丞相連忙看向武元。
「殿下,您倒是快說說話啊,快求得陛下原諒,常言道,父子哪兒有隔夜仇,況且這一次的確是殿下你的錯,殿下……」
文丞相是急得不行,偏偏武元卻是無動於衷。
武皇帝似乎也在等武元開口,所有人都在看著武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