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時間又過了幾天。//無彈窗更新快//這一天傍晚,孫樂和弱兒正在後院爬樹。這近三個月的休養,孫樂的身子骨已恢復了她這個年齡應該有的靈活和輕便。她雙手攀在樹皮上,才爬了幾步,便嗖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孫樂伸手在麻衣上拭去汗水,又把手放在樹幹上。見旁邊的弱兒還是沒有動靜,孫樂挑眉嘻嘻笑道:「怎麼不爬?是不是不會呀?」
弱兒瞪了她一眼,下巴一抬,頗有氣勢地說道:「誰說我不會?哼!」說罷,他緊張地盯著樹幹,細瘦的手朝樹皮上一攀,腳尖在地上連掂了幾下,卻連一步也沒有攀上。
而這個時候,孫樂已嗖嗖嗖地爬了四下,這時她的腳前出現了一根枝杈,孫樂左腳朝枝杈上一搭,身子又向上衝出一米,轉眼間便攀到了樹的兩根主幹處。
她低下頭,笑眯眯地看著弱兒,「嘻嘻,弱兒乖,叫一聲『好姐姐』我就告訴你爬樹!」
弱兒漲紅著臉,瞪了她一眼,「才不,不就是爬樹嗎?我一看就會!」
孫樂格格一笑,衝著弱兒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弱兒見她瞧不起自己,雙眼如鬥牛一樣死盯著樹幹,雙手緊緊地掛在上面,腳尖蹭在樹根上向上不斷的用力。
看到弱兒那連吃奶的力氣也用上的模樣,孫樂嘿嘿一笑,坐在樹幹上搖晃著雙腳,一副好不得意的模樣。
正在這時,一陣尖厲的聲音從她的木屋前傳來,「好好的東西怎麼會突然不見了?羅妹,過來跟我搭一把手,我就不信搜不出來!」
那是奚女的聲音!她的聲音高厲而尖哨,遠遠地傳了出來。緊接著,孫樂便聽到自己的木屋處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以及破門而入的腳步聲,在那些聲音中,奚女高聲喝道:「醜八怪,醜丫頭,十八姬,你給我滾出來!是不是你偷了我家小姐的玉鐲子?」
奚女的聲音十分響亮,它打破了平靜的天空,引得眾人頻頻注目。
孫樂臉一沉,嗖嗖兩下滑到了樹下面。弱兒見她臉色不對,連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孫樂手一暖,低頭見是弱兒,便抿緊唇低聲說道:「弱兒,有人要害姐姐了,你呆在這裡,呆會看到形勢不對就爬到牆外面躲起來。」
弱兒搖了搖頭,看著她認真地說道:「我是男子漢,怎麼能避開災難躲藏起來?姐姐,如果出了什麼事,我一定要幫你洗清它!」
孫樂心中一暖,她溫柔地看著弱兒,想道:就算天下人都鄙我輕我踩我無視我,至少弱兒還是依賴我信任我幫助我的。
她衝著弱兒笑了笑,「姐姐也只是說說,弱兒,任何陰謀都有破綻的,呆會我們好好看一看她們的算計是不是有漏洞,誰要是先發現了那個漏洞,誰就一天不用洗碗,好不好?」
弱兒雙眼一亮,一臉的躍躍欲試,剛才還掛在臉上的擔憂在不知不覺中已盡數退去,「好!」
孫樂一笑,牽著他的手向前面走去。
當她來到自己的木屋旁時,木屋的地坪里已擠了七八個少女,而且不遠處還有人在靠近。
這些少女們正在竊竊私語,她們看到孫樂和弱兒走近,不由同時向他們看來,有的臉上帶笑,有的帶著一抹嘲諷,也有的一臉漠然。
就在孫樂出現在木屋台階上時,木屋中發出一聲驚醒地叫聲,「找到了,奚女姐姐,找到了!」叫聲中,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抱著一捆麻衣跑了出來。
那麻衣扎得結結實實的,小女孩把它朝地上一扔,在趴地一聲激起一些煙塵後,她朝地上一蹲,把綁著麻衣的繩結給解開,左翻右翻,從最中間的一件麻衣的袖口中掏出了一個精美的玉鐲!
奚女從木屋中大步走出,她伸手接過那玉鐲,抬頭瞪著孫樂,冷冷地喝道:「十八姬,這是怎麼回事?」
孫樂沒有回答。
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孫樂的身後傳來,「奚女,說這些沒有用的,得叫人去找陳副管家。」
七姬也在兩個少女的圍擁下向這邊走來,她沉著臉,一邊盯著孫樂,一邊說道:「陳副管家就來了!十八姬啊十八姬,你還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連我的東西也敢偷!你以為姬府就沒有規矩嗎?」
孫樂一臉平靜地望著前方。
弱兒站在她的身後,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著。
就在這一會功夫,地坪里已站了二十來個少女。孫樂直到今天才看到有這麼多姬妾聚在一起。她不由想道:五公子的十八個姬妾應該都到齊了吧?可惜了,沒有人向我來一一介紹,哎,要是每一個人都在胸前把名字地位寫上就好了。
她到了這個時候,還有閒暇在胡思亂想。
眾女聚在一起,便不免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一雙雙眼睛盯在孫樂身上,一聲聲低語不斷的傳入她的耳中,「長得這麼丑還手腳不乾淨,真是沒得救了!」
「這一下,多半要被陳副管家趕出府中了。」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那個女的好象是被賣了。」「嘻嘻,十八姬長得這麼丑,誰會要她呀?我看最多就是被趕出府去讓她自生自滅!」
「這醜八怪很不要臉,自己跑到這裡來混飯吃還不算,還附帶了一個小男人。」
聽到這些聲音很不小的私語聲,孫樂慢慢低下頭來。她眼睛一瞟,便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弱兒小臉漲得通紅,雙眼中露出一抹陰狠的恨意,那抹恨意使得他的臉都有點扭曲了!他正在惡狠狠地盯著那些指點不休的女人。
孫樂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緊緊地握上弱兒的手。一碰到他的手,孫樂便發出他的掌心冰冷,而且還有點輕微的顫抖,顯然它的主人正激動非常。
孫樂連忙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在對上弱兒的目光是,孫樂嘴唇輕啟,說出一個無聲的「忍」字。就在昨天她還教了弱兒這個忍字的含義,弱兒一見便低下了頭,慢慢地慢慢地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