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身後的男人跨步上前,只留給秦阮一道高大的背影,宛如瞬間在她面前築起的高牆,將她視線盡數遮掩。
「謝警官。」
蔣廳南的聲音。
秦阮站在他背後,雙眼跟喉嚨發酸乾澀。
心痛得像是被炸開了花,裡邊血肉模糊,她手指緊緊攥成拳。
飯店生意不錯,來往都是人。
打一開始進門,謝南州壓根沒往這邊留意,聽到喚聲,眼中還閃過抹微詫,待看清人才恢復神情,他甚至都沒撇眼去看蔣廳南身後的秦阮:「蔣總。」
客套又疏離的一句招呼。
秦阮深吸口氣,眨了眨眼,眼球上是一層薄薄的霧氣。
蔣廳南:「來這邊辦案?」
謝南州:「對。」
「你們事忙,那我就不打擾了。」
謝南州點頭示意,提步離去。
他總是這副姿態,清冷倨傲,生人勿進。
整個過程沒到十句話,不過一分鐘。
謝南州比蔣廳南還小了兩歲,按理說,秦阮這個身份輩分,他得稱呼一聲妹夫,但她跟蔣廳南成婚時,謝南州連面都沒露過。
做完這一切,蔣廳南像個沒事人,扭頭來看她:「外邊冷,衣服要現在穿上嗎?」
「嗯。」
應聲悶悶,秦阮心下明鏡似的,全然明白。
蔣廳南從不是個善茬。
這讓她覺得,他一直在用沉穩跟冷靜凌遲她,明明他可以直截了當的開口質問她來西北的事,偏偏就是不問。
秦阮把他帶回酒店。
房間燈一開,蔣廳南順著光線一把抱住她。
雙手形成圈卡在她腰上,秦阮猛地吸氣,他十指深陷在她腰間的肉里。
蔣廳南如只洪水猛獸,親咬發泄,追著她的嘴糾纏。
「蔣廳南」
「蔣廳南,你冷靜點。」
秦阮喊了好幾聲,他聽而不聞。
她伸手去抵他壓迫而來的胸膛,蔣廳南扣住她雙手。
秦阮那叫一個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唯有不停的別開臉躲避他的窮追猛打。
蔣廳南的吻不是落在她下巴,就是側臉或者耳朵。
她掙扎得滿頭是汗,氣喘吁吁。
秦阮瞪著一雙晶瑩桃花眼,面色通紅的看他。
蔣廳南胸口起伏,襯衫領子拽得歪七扭八,他手沒鬆開,下頜的咬肌閃過:「秦阮,你要是玩不起就別玩,趁早退出,搞這一套算是幾個意思?」
她還沒開口,他倒先興師問罪了。
秦阮抿下唇,理直氣壯:「到底誰玩不起?」
他沉默,在等她解釋。
她要解釋脫身,務必會把他去鄴城的事捅出來。
其實秦阮是不太樂意的,她不願意在蔣廳南跟前表現得過於關注他的私生活。
對於男人來說,你越是清醒,他越上癮。
況且秦阮對他在外邊找女人的事,沒有醋意,頂破天就是覺得膈應。
除非他能做到婚期內再不碰她。
面對面站著,頭頂暖黃的光調撒在兩人臉上,蔣廳南看她時,她的臉似蒙上一層霧,看不清眼神里蕩漾的神色,但能顯而易見的覺察到她在隱忍。
他問:「沒什麼要說的了?」
「說什麼?」
蔣廳南目不轉睛,眼底凝了層霜:「為什麼偷偷跑過來?」
「這邊臨時項目有變動,我也不想。」怕他生疑,秦阮強做面不改色:「你能找到這,想必早先也打聽過,好幾個投資人撤資,工人罷工。」
「所以呢?」
蔣廳南有些不依不饒的油鹽不進。
秦阮後背貼牆,身前是他。
她不怒反而扯嘴角笑,唇瓣輕輕勾起:「蔣廳南」
「秦阮,結婚半年,你叫過我一聲老公?」
蔣廳南的表情格外認真。
認真到她都以為蔣廳南喜歡上她了。
認真到秦阮覺得有一根針,穿破她的皮肉刺了進去,心尖泛起酸澀。
然而他還有句更扎心的:「還是說你可以喊付少清老公,可以心裡裝著謝南州,覺得我不配?」
她向來不喜歡在這種情情愛愛上浪費太多精力。
這種極限拉扯,於秦阮而言比較頭疼。
「結婚半年我總共見過你六次,你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別說了。」
蔣廳南一片掌心壓在她後腦勺,勾著她的頭往前傾,他兩瓣唇柔軟濕潤,裹在她嘴上輾轉碾磨。
秦阮整個臉熱心跳,團團烈焰在她身體裡劇烈燃燒。
「抱你去床上?」
蔣廳南抵著她上嘴唇呢喃。
她雙腳分明踩地,卻猶如懸空,小腿飄忽軟綿得不像話,秦阮的語氣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決心:「你每次都喜歡用這招,真當我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
他低聲愜愜的笑:「不服氣可以咬我一口。」
秦阮可不善良,低頭狠狠咬在他肩膀上。
「解氣了?」
「差不多吧!」
「既然你解氣了,那現在是不是輪到我了?」
蔣廳南不知疼般,眉心都沒蹙一下,眼底笑意加深的調侃她。
秦阮看不透,上一秒還能跟她挑破嘴皮子吵架的人,下一秒好似什麼都沒發生。
「啪嗒」一聲,他掐掉屋內的燈。
秦阮在水深火熱交替中度過了這漫長的一個半小時。
嘴皮腫得像兩片魚泡,蔣廳南吃相難看,打著變相的法子把心裡那口氣出了,要麼她怎麼說蔣廳南這個男人不是善茬,只是先前他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她也從中意識到,他不太喜歡跟人吵架。
或許是商人的本性,覺得吵架浪費精力。
蔣廳南抽身起床,順便帶了她一把:「抱你?」
「你先去洗吧!」
蔣廳南倚在她身側沒動。
秦阮認真得不要再認真:「我抽根煙,你洗完我再進去。」
聞言,他這才抬走胳膊,不咸不淡:「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
「兩個月前。」
秦阮搶孫天項目那陣子,壓力大得整宿整宿睡不著,就頻繁的琢磨怎麼抽菸。
她以為蔣廳南撿衣服是去浴室,結果他是在口袋摸煙:「這個能抽慣嗎?」一筆閣 www.pinbige.com